第184章 No.21最后的小太监（04）
又是十年，徐进端打着清微派道医的名号走遍了整个大青国土，医治患者无数，基本都只收药费的花费，就能将将死之人救活。
游历时遇见天灾也会出手一二，但全看心情而定。
当然，浪的再是飞起，也没忘记与师爷的约定—— 每两年过年前都会回山上陪师爷。
当然，他也没忘了还在外浪的季亮，一番探查后，发现季亮在下山后，加入了湘军，1865年就跟着首领季高收复新疆去了。
这一去，再回来就是二十年后了。
在确定季亮生命无虞后，徐进端又那么浪回了山里。
但，浪到飞起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1882年，春节。
以为过好春节又能继续出去浪的徐进端，被师爷告知：
“我要突破了，需要出去寻找机会，之后十年你都不要下山，给我把山门守好喽。”
徐进端：......
他能怎么办？只能收心在山上修炼喽。
也因此，他成了青城山上现有78座道观藏经阁的常客。
尤其像建福宫、上清宫、祖师殿、圆明宫、玉清宫、朝阳洞这些大观的藏经阁或是藏经楼，他更是一待就是一两个月。
他也不干什么，就只窝在里面看书。
只要观里有的书，他都会‘借阅’一二，尤其是孤本或是上古藏本，就更是直接复印收藏。
除了看书，还有件大事就是祸祸山里动物。
空间里用野猪肉、野牦牛、野羚羊做成的肉干、肉罐头、肉肠多到几辈子都吃不完。
如今，万寿观简直就是动物的天堂，当然也仅限于未成年小动物。
话说，后殿有个超级大的后院，后院有片竹林，竹林后面是万丈悬崖。
自从徐进端来了以后，老道就让他把原来只有一亩多大的耕地，开荒到了十亩左右。
虽然老道用符箓隔绝了猛兽从后山翻过来祸祸庄稼。但，那片竹林还被徐进端养了只没了妈的黑白团子和一只与族群走散的猕猴。
如今，熊猫和猕猴都有五六岁，完全能自己外出觅食，可只要徐进端回万寿观，这俩家伙就像是在观里安装监视器似的，不出一个时辰必定出现在徐进端面前。
这也算是给他解闷了。
1886年时，季亮回了山。
回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已经长成青年的徐进端和一群猕猴在扫院子。
他揉了揉眼，试探地开口：“小六？”
尽管徐进端知道季亮会回来，可还是惊讶道：“师傅？”
“诶！你都这么大了，都认不出了！你这是？还有你师爷呢？”
徐进端朝领头的猕猴挥手：“行了，今天到此结束，把扫帚放好，领着你的孩儿们去玩吧。”
之后才对季亮道：“师傅，师爷四年前出去突破了，说是十年后归。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吗？”
季亮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少年问：“你今年几岁了？”
“26.”
“我怎么看不透你修为，你修炼了吗？”
“弟子愚钝，主修了医道，平时也只会一些简单的符箓和法术。”
季亮或许是想起了之前自己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模样，笑道：“那你以后就潜心研究医术吧，我这次来就是给你带些银两，两天后就要走的。”
徐进端看着虽满脸沧桑却意气风发的季亮问：“师傅，你能不走吗？”
“不走干嘛？在山上种地？那我当初拜师意义何在？”季亮大马金刀地往条凳上一座发出灵魂三连问。
“小六啊！朝廷虽腐败，却让我有一展抱负的机会，这就是我拜师的意义所在，人生短短几十载，对朝廷而言我们都只是蝼蚁，但对自己而言，我就是我，不做些什么就是对不起自己。”
“师傅，那我能跟着你一起吗？”
“不能，你选择了医道，就意味着在这乱世失去成为英雄的机会。与其出去生死不知，不如就在这里，过几年下山收个徒，将师门传承下去。”
“是，师傅。”
季亮说在山上待两天就真的只待了两天，一日三餐都是徐进端准备并伺候着的。
这年代就是如此，但这丝毫不影响徐进端对季亮的搜魂。
好家伙，这个真太监居然在这二十年里不仅立下赫赫战功，还妻妾成群、子孙满堂了。
尽管他知道那些孩子都不是他的，可他还是心甘情愿地养着他们，也真算的上是个妙人了！
难道这样的富贵生活就是他向往的吗？
徐进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季亮走了。
带走了徐进端放在厨房储藏室的不少风肉、香肠、风鱼干和两坛活血化瘀的药酒，理由很简单—— 好吃，且你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徐进端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
万寿观一年中见到的香客都不会过一手之数。
因为这里是海拔近2000米的山顶，进入半山腰后，普通人若要继续往上只有一条仅能容两人擦身而过的石阶才能上。
石阶不仅窄还极其陡峭，有可能还没到山门处，就已经与亲人天人两隔了。
也因此，对普通人而言，这样的香不烧也罢。
当然对于有武功底子或是身体素质较好的人而言，要想上山也还是可以的，但终究香客者极数也！
以至于，徐进端在不到处浪的时候，就在山顶种地、除草、炮制药材、喂养家禽、撸猫戏猴中日复一日地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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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2年，老道下山整整十年。
这十年里没有他的丝毫消息。
徐进端却丝毫不担心，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老道的去向。
这个老六居然跑去长安八仙庵，只因他的老友在那里做主持，于是他就去那......白嫖了......-_-||。
既然老道自己都不担心道观的生存，那他也无需继续守着了。
他、要、下、山了！
..........带了季亮给他的全部家产—— 五十两黄金、五十两白银，以及四张五百两一张的银票。
下山第一件事，就是乔装后去了钱庄，先把银票给兑成现银。
第二件事，换回自己的装束，挂幡行医。
一路往东行去，几乎都是难民，在接待了几个肺痨病人后才知道北方旱灾，很多人远离家乡南下寻求活路。
徐进端表示：这个他会啊！不就是扔几张求雨符嘛！
于是，一路走走停停，时而和系统商量，时而自己观天，预判天气，结合农作期时不时来场雨，就这么一路走着，居然都走过盛京了.......
低头瞅了瞅露出的大脚趾，徐进端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还可以这么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