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越气的几乎绝倒,呼出的热气凝结成白气,潜伏在黑暗里的霉菌蠢蠢欲动,一滴一滴的粘液落在地上,触手偷偷往上捉住了他的小腿,
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被触手覆盖的地方又吸收一块血肉,在晃动两下才聚焦的视线中,触手贪婪地暴食着腿骨,吮吸黏上的稠液腐烂掉新的表皮,里面的血管被咬的七零八落,
“你不配,”霍启越看着自己小腿,像爸妈的躯体一般,蚕食地转成白色丝线,
越笑越猖狂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霍邱文近乎怔住了,因为霍启越没有给他机会,用小刀对准触手的核心,扎了进去,
一刀不够,他扎了第二刀,第三刀,深紫色的液体喷溅到脸上,深邃的眉眼蒙上一层水洗过的偏执,
“你别得意。”霍邱文急忙控制收回自己的外放肢体,却被突然出现的长刀钉死在原地,追上的霍启越高高举起小刀,狠狠划裂触手上的眼睛,
眼睛喷溅的雾气迅速涌入一旁的“灌木丛”中,霍邱文愈发憔悴,苍白的唇慢慢溢出一丝血迹,“你只能成功一次,”除了方才的怔愣,他又恢复了讥笑的弧度,“你知道雾气里是他们的气运,这很不错嘛。”拍下的一掌在一瞬间从四面八方来,无处可逃,看似轻飘飘的巴掌,霍启越脚下的地面被压的深入一尺,“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
霍邱文转向江远色的方向,意有所指,“你有好戏看了哦。”他轻轻笑起来,“我有留后手,你们一定觉得胜负已分了吧?”
轰隆隆一声巨响,生门扭转,两具棺材竖放,隐隐与对面的江远色成对立之势,
“亲爱的弟弟。”霍邱文扯烂手上的佛珠,一颗颗蹦跳到地板上,几颗沾染到血水,猛的泡涨大,居然有皮球大小,
“这些佛串都浸泡过高僧的血,他们的死状凄惨,怒目圆睁,七窍流血,死不瞑目,怨气冲天,”随着他的话,又有几颗佛珠掉到江远色的脚边,
“你有两个选择,”他眯起眼睛,怨毒的眼神扫视过江远色,“一个是你的相好活着,”说话间,所有的佛珠都掉在地板上,发着不详的血光,“一个是爸妈活着。”
“我真的很好奇呢,”冰冷的吐息扫在江远色的耳边,“你说他会怎么选?不容于世的…魅魔。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梦,梦醒了,他的爸妈还在,一切都会恢复原样,”霍邱文的眸光里充斥着不怀好意,“如果他选了你,不就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细密的耳语如同冷血动物的鳞片,冷硬,膈手,“你们的感情会不会在无数次后悔中消失呢?”
“你很强,但你一时半会突破不了这层封印,”血光冲天的符咒成!疯狂生长的藤蔓结成密不透风的牢笼,锁住江远色,但透过了他的冷嘲热讽,江远色看不见霍启越了,只剩下视觉里狰狞可怖的虬结藤蔓,与霍启越的交流逐渐消失,“弟弟脸上是犹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