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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俄尼索斯,是希腊神话中的神王宙斯之子,十二主神之一的酒神。

值得一提的是,奥尔菲斯的同僚将这份药剂以酒神命名,是对奥尔菲斯的地狱嘲讽。

原因很简单,奥尔菲斯使用的名字,化用自俄尔普斯。

而在这个着名的希腊神话中,俄尔普斯最终就是被酒神狂女所杀,头颅被斩下,抛至河中。

奥尔菲斯开始瞧不起【狄俄尼索斯】,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但在初步的尝试后,奥尔菲斯不得不承认,这份药剂比单纯洗去记忆的【摩涅莫绪涅】更胜一筹。

值得他单开一场实验来测试药效。

爱丽丝喃喃出声——

“酒神之药……听起来就强的可怕。”

戚十一点点头,说:

“庄园主已经规划好了,药剂按三天逐渐投放,循循渐进,每一天的成份皆不一致,断掉任何一环都会引起极其严重的后果。所以在他骤然陷入昏迷,其余人也不敢叫停实验。”

“而且帕杜拉先生也不清楚,服用完全部的【狄俄尼索斯】,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只能猜测是没有性命之忧,弱于直接断药。”

“毕竟实验的目的是试药,而不是杀人。”

戚十一换了一个姿势,双手抱臂靠在门板上,脊背依旧挺直,身姿像一把斜放的剑,

“骑虎难下,就是帕杜拉先生现在面临的问题。”

戚十一抬起眼,盯着爱丽丝,

“对了,帕杜拉先生说——”

“如果你没有在克拉克先生身上找到解决之法,他那边也失去平衡,导致局势崩盘,事情到了最坏的地步……”

“他建议你选择站出来接手这一切。”

爱丽丝在戚十一的眼睛里,看到了犹豫与不确定。

事急从权,巴尔克的托付,让聪慧的戚十一窥见了爱丽丝真实身份的一角。

这让一直帮助着爱丽丝的戚十一,难免会因为这份隐瞒产生一些其他的想法。

“戚,我之后再跟您解释清楚,我现在想一个人待会。”

戚十一了然,她站直身子提起女仆长裙的一角,安静离开,给爱丽丝充足的思考时间。

关上门,爱丽丝的大脑很乱。

她能从戚十一转达的最后几段话中,窥见巴尔克糟糕又无力的境地。

从与巴尔克联系上的第一天起,爱丽丝的态度就很明确——她认为,贸然的相认会引起奥尔菲斯精神状态的崩溃。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巴尔克断然不会隐晦表达让爱丽丝主动站出来的想法。

巴尔克所谓的“最坏的地步”,便是在做最绝望的预设——倘若万事皆休,他不希望奥尔菲斯在最后一刻仍抱着强烈的遗憾与不甘。

爱丽丝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床上。

抓着柔软舒适的被子,她感受不到一丝放松,脑海不受控制的翻滚着巴尔克的交代——

一会是“情况暂时得到了控制”,一会是“最坏的地步”。

新的药剂【狄俄尼索斯】所象征的,完全吸引不到她的注意力。

各种各样的画面轮流出现,像是流沙飞逝散去,让爱丽丝抓不到重点,安定不下整颗悬起的心脏。

爱丽丝本以为自己注定要度过一个不眠夜了,但月光穿过窗户,投映到地上的横状阴影中,一条细长的小蛇游动着爬出。

那蛇仿佛没有实体,而是一张临时用影子裁剪下的立体画。

那蛇顺着床脚往上,融入垂下的床单,一点点接近,最终无声无息地缠上爱丽丝露在外面的小腿。

爱丽丝打了一个寒颤,眼皮不可抗力地合上,整个人的意识,与其说是沉入梦乡,不如说是被拽离躯体,升到另一个空间去。

爱丽丝本人没有这样的感觉,她只是觉得自己打了个盹。

一直提着的心忽然失去重量,变得凉飕飕的,让人冷到瞬间清醒。

爱丽丝拍了拍额头,不知道自己怎么躺在床上。

她起身下床,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少女”。

“她”与爱丽丝记忆中的最后一面并无差别,仍然是留着一头半长的灰色发丝,手里提着一把尺寸夸张的镐子,又矮又瘦,像是尚未发育的落魄女孩。

“达伦?”

爱丽丝轻轻叫了声,有些不太确定。

因为对方看向她的目光没有达伦那样的嫉妒与不满,而是更加纯真无辜,像是林间的小鹿。

“她”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不是他,我是伊德海拉冕下的另一位信徒。”

“作为生命进化的终极,如果没有接受其他改造,冕下的信徒都会逐渐趋近于一个模样。”

小信徒简单解释了一下“她”为什么和达伦最后模样长得相似,接着道,

“冕下让我告诉你,最大的难关来了。”

“祂并不是故意把你支付的代价转交给了黄衣之主,这是一个必经之路。”

“要知道,他的举动堪称渎神。”

“就算黄衣之主对凡俗的小动作毫无兴趣,但祂也不可能冷眼旁观自身的存在被蝼蚁利用。所以来自‘深渊’的呼唤在日积月累下,一直在侵蚀他的理智与灵魂。”

“这次,冕下将快捷的云梯交给黄衣之主,并非是为了加速他的坠落结局。恰恰相反,祂是怜爱你的不易,给你一次终止侵蚀,斩断黄衣低语诱惑的机会。”

小信徒晃了晃脑袋,举起镐子,往爱丽丝的书桌上一砸,声音尖尖,

“你若是因为关心则乱,主动改掉了自己的计划,偏离了他们为你铺下的轨道,那所产生的一切后果,可不是你们能够承担得起的。”

“都走到这里了,要是功亏一篑,连冕下也会为你感到心疼的。”

镐子砸碎书桌的声音宛如惊雷在耳边炸响,飞溅的木屑更是如同千万道利刃,瓢泼大雨般落下。

爱丽丝本能的连连后退几步,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挡住自己,却因为过大的幅度,而“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背部传来的闷痛让她后知后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从床上摔了下来。

没有关紧的窗户随风微微摇晃,清晨的阳光洒在地上,温柔而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