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腹产过后,一直腰疼,凌苗总是怀疑是麻醉针穿刺腰椎留下的后遗症。
凡是需要弯腰的活都疼得不行。
月子里的孩子倒是好带,吃饱了就睡。
加上家里人多,两口子基本上不用怎么抱。
花生米那个小家伙可勤快了。
妹妹一哭他就噔噔噔的跑去拿奶瓶,拿尿片。
奶奶抱着妹妹喂奶,他就趴在身边,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尽管出院回了家,凌苗心里一直记挂着医院的另一个宝贝。
10天对她来说都好漫长,每天数着日子熬。
正好宝宝出院的那天,是凌苗复查的时候。
花朵朵和花生米都在家,两口子开车去接花酱酱。
光是从车上走到复查的诊室,凌苗已经难受到不行。
叉着腰喘着气,腰疼得额头虚汗直冒,唇上血色尽失。
复查情况还好,胸部结节还是建议保守治疗。
吃药,理疗。
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愉快,有什么事别搁心里生闷气。
所以说啊,做人还是发疯留给自己,内耗留给别人。
复查完就去接小儿子了。
小家伙从保温箱抱出来的时候,陌生的外界环境一下激得他哇哇哭了两声。
声音洪亮,比刚住进来的小奶猫声音中气十足多了。
听得花郁尘心花怒放,小种子开启了茁壮成长的旅程。
两人的目光一致被这个小宝宝吸引着。
“这小子,又壮实了一点。”花郁尘笑得合不拢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
“走咯儿子,回家!”
他朝凌苗说,“今天妈应该做了很多好吃的,该给你补补身子了。”
回来的时候,医生交代吃清淡一点,虚不受补。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月了,该吃点营养的补一下了。
她的气色从出院就一直很不好。
怀孕之前她就气血虚,剖腹产伤元气,不知道还得几年才能补回来。
“辛苦你了。”花郁尘动容的摸摸她的头发。
她短发的样子,他早已经看习惯了,各有各的好看。
凌苗说,“宝宝满月就该领出生证了。名字想好了吗?”
花郁尘说,“上次去求平安的时候,让道长赐了名字。”
“什么字?”
“花朵朵叫花亦素,素静的素,花酱酱叫花亦儒,儒雅的儒。”
凌苗笑道,“你觉得你闺女那炸呼劲,叫素素真的压得住?”
花郁尘说,“名字能反其道而行之也很酷啊。”
小宝儿有名字了,道长给宝宝祈福,择好了字。
小名也取好了,按照他爸的排序,花米米,花酱酱,花朵朵。
酱酱接回来的那一刻,朵朵一下子不香了。
所有人都来迎接这个期待了好久的小宝宝。
花酱酱这会儿也没有睡,睁着小眼睛,望着周围。
刚刚躺在爸爸怀里,不哭也不闹。
任由想稀罕他的大人握握手,摸摸脸。
这个小家伙将来是个性子沉稳的,花郁尘觉得
众人稀罕过一阵后,花郁尘将两兄妹放在了一个摇篮里。
这是两个小宝宝分别了半个月后的再次相聚。
这么一比较,酱酱真的小的可怜,朵朵比他大一圈。
看上去真的不像同一月份的小婴儿。
花郁青笑得不行,“酱酱,你要加油长呀,你看妹妹,都大你一圈了。”
樊音笑眯眯逗着摇篮里的小家伙,“没关系啊你说,有苗不愁长嘛。”
“将来我小宝贝一定能长得又高又大,比你爸还要高大帅气,对不对?”
小家伙也听不懂,打了个哈欠,转着眼珠,十分高冷的打量着周围。
夜里,两个小家伙睡在摇篮,凌苗睡在床上。
花郁尘铺好沙发,晚上就睡在上面守着他们。
入梦,他看见一个小姑娘的背影,欢快的跑着,“回家咯,回家咯。”
手里举着大风车,他想追都追不上。
直到一道白光,眼前的小家伙不见了。
空无一人。
画面一转,凌苗生孩子的时候。
那个说回家了的宝宝像一缕烟,一下就飘进了凌苗的身体。
他的胖丫就来了。
梦很深刻,他醒来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睁开眼的时候,天际刚刚亮起一些。
房间半明半暗,很是寂静。
凌苗还在睡,花郁尘悄然起身,去到他的胖闺女面前。
看着她的酣然入睡的样子,解开手腕上的菩提珠。
给她戴在了脚腕。
最后埋头亲了亲她的胖脚丫,奶香奶香的。
“这本是属于你的东西…现在交还给你了…”
“别再生气了…爸爸妈妈都会很爱你的…”
“我的宝贝,你要好好长大…一辈子健健康康…”
说完再次亲了亲奶香的胖脚丫。
这个点醒了,花郁尘又睡不着了。
来了南城这么久,一直都是和凌苗分开睡得。
花生米出生的时候,两人会捧着他们的心肝宝贝,靠着床头,相互依偎。
可以看一整晚都不带困的。
那是最幸福的时候。
也许是太幸福了,以至于他经常靠那段回忆治愈现在的落差感。
不知不觉,花郁尘走到了她身边,俯下身。
脑袋趴在她枕头边,就这样看着她。
也不知道她怎么睡的,短发铺了半张脸。
花郁尘抬手轻轻给她拨开了。
凌苗隐隐感受到了他就在身边,云里雾里嘟囔了一声。
“老公…”
“渴…”
花郁尘听得清清楚楚,这声老公他有多久没听到过了。
一声老公击溃了他的心理落差,泄出满腔温柔。
亲亲她的脸颊,柔声道,“等着,我去给你倒水。”
没一会儿,倒了杯水进来,“起来,水来了。”
凌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着他的手喝水。
花郁尘想问她刚刚是故意喊他老公,还是睡迷糊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你知道吗?”
凌苗懵懵的看他一眼,“嗯?”
这茫然的眼神,一看就是不知道了。
花郁尘也没了追问的兴趣,“没什么…”
放下水杯,“还睡吗?”
凌苗摇头,“睡得浑身疼。”
花郁尘给她垫了个枕头,靠着床头。
“出了月子咱们回京城吧,总在这边,什么都不方便。”
“好。”
“想住哪儿?回家,还是回老宅?”花郁尘问。
凌苗说,“我还是回凌家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