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里面让了让,叫那个女人抱着孩子坐下。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你这是要去哪儿?”
女人眉眼柔和,衣着朴素,笑的也十分讨人喜欢。她紧紧地抱着孩子,丝毫不嫌累,很是温柔地问许星。
许星绷着的小脸露出羞涩的神情,眼神天真道:“我叫黎星,要回家。”
躺在上铺的乔子晏:“???”
弟弟怎么肥四?
脑袋被人砸成智障了吗?怎么还这么说话。
乔子晏没作声,竖着耳朵听着下面的动静。
“你自己呀?”女人震惊,很是不理解的替许星抱不平,“你的父母工作很忙吗?你这么小一个小孩子出门在外多不安全,要是碰见不好的人,把你抓走可怎么办?他们真的是太心大了。你看我,抱着我儿子都舍不得松开手。”
女人长的白净,抱着的孩子也很白净。
只是女人身上的衣服,可没孩子身上的衣服好。
能看的出来,女人是真的对自己的孩子很上心。
许星眼神落寞:“我妈妈更喜欢弟弟,可能弟弟比我更会说话吧?不然他们也不会把我放到老家。”
在渔城一个半月,许星入乡随俗,穿着背心大裤衩,脚上穿着拖鞋。没晒黑多少,但气质跟之前迥然不同。乔子晏是彻头彻尾的黑成黑狗蛋了。
因此,他俩一个上铺一个下铺,也没人把他们当成是一起的。
只以为他们是从一个地方上的车。
女人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过去:“小弟弟,别难受。父母偏心是正常的。这不代表他们不喜欢你。你是他们的孩子,他们肯定很喜欢你。”
许星仰着脑袋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许星抿着唇,像是被安慰到了,羞答答地笑着。
这小孩儿长得真好。
性格也太敏感。
女人笑意更浓。
“旅客朋友们,前方即将到达三坪站,请在三坪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
一般列车会提前几分钟通知。
女人低头,看着许星攥着糖没吃,就说:“怎么不吃糖?吃了糖心里就甜滋滋的,不难受了。”
“这样吗?”
许星眼底充满期盼。
“对呀。”
女人用眼神催促许星。
许星害羞地打开糖纸,想要放到嘴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弯腰在地上的口袋里翻动,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裹严实的大茶缸,转身递给女人。
“阿姨,你喝点水吧!这是我走之前,阿婆给我的糖水。让我在路上喝,我还没舍得喝。你是个好人,还抱着弟弟,你喝一点吧。”
“不了,我就不喝了。”
女人看到里面丰富的水果,抿了抿唇角,都没舍得移开目光。
“哎呀,你就喝吧!我出门之前都吃了一碗了。我阿婆非要让带上。”许星热情地推过去,“你再不吃,就要下车了。”
说着,许星把糖放进嘴里。
女人眼神微闪,单手抱着孩子,腾出一只手开始吃糖水。
几分钟后,火车停了。
“哥,下来帮忙。”
许星的声音凉透骨髓。
乔子晏直接从卧铺上翻身下来,看到靠在墙上昏迷过去的女人,惊讶地问:“她…… 她怎么了?她不是说要下车吗?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了?”
许星惊奇的打量乔子晏。
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物种?
“等火车开了,你去叫乘警过来。”许星也不说话。
乔子晏:“……”
正说着,火车开了。
乔子晏不敢问,只觉得弟弟这样做,必然有弟弟的想法。他只需要跟着弟弟走就行,不需要动脑子。乔子晏也是个聪明的,那也得分跟谁比。
跟弟弟一比,他就是菜鸡中的战斗机。
乔子晏跑着去找乘务员,乘务员带着她去找乘警。
没一会儿,乘警就过来了。
许星看到人到齐后,起身说:“我怀疑这个女人拐卖儿童。这是她给我的糖,里面还有能令人昏睡的物质。我没有吃,把糖掰成一半,一半放在这碗糖水里。她吃了糖水,不到一分钟就这样了。还有这个小孩儿,这个小孩儿从她抱过来,就一动不动,我建议你们把孩子送到医院,仔细的检查一下。免得留下后遗症。要是脑袋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还是尽早治疗比较好。”
乘警:“……”
乘务员:“……”
乔子晏一脸骄傲:“……”
不愧是他的弟弟,就是厉害。
瞧瞧这分析的,多到位。
难怪弟弟要给糖水给这个女人喝,还没要钱。 还说了假名,原来都是弟弟的警惕之心。
他要好好的学一学。
许星可不知道,自己这一手,最终塑造了一个顶级兵王。
顶级兵王出任务,从来就没失手过。
他扮演混混,比混混还混混。扮演渣男,比渣男还渣男。上万次任务,从未失手,甚至还没有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那些敌人更是对此恨得牙根儿痒。
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这小子的武力值超高。
就算遇见危险,也能化险为夷。
此时还是傻小子的乔子晏从门口挤过去,站在许星身边,神气的鼻孔都要上天了。
“东西我要带回去。”
乘警和乘务员问清楚后,把女人孩子,还有大茶缸都带走了。
乔子晏发现弟弟的表情不太对。
“弟弟,你刚才是不是吃了糖然后身体不舒服了?我这就去找人,你等等。”乔子晏转身就走,手腕紧紧被人拉住。
他疑惑地转身,许星面色沉沉地说:“我没有不舒服。”
“可你看上去就是很不对劲。”乔子晏一脸不赞同地摆出兄长的谱,语重心长道,“弟弟,有病就要看病,不能嘴硬。嘴硬的下场就是小小的病症拖成绝症。”
许星抬头:“你是来表演的吗?”
怎么还押韵上了?
“不是啊,我是在关心你。”
许星面色不好,语气沉沉,咬着后槽牙道:“那个茶缸是我花五毛钱买的。”
“糖水呢?”
乔子晏战战兢兢地问。
“一毛!”
“啊,真该死!”
乔子晏是后脚麻利地掏出六毛钱放在许星手里,又蹲下打开他的编织袋,从里面找出一个崭新的茶缸,放在许星手里。
“星星,你看,这是新的茶缸。”他本来打算带到大学去用的。
许星白赚一个茶缸,打算把钱还给乔子晏,乔子晏说:“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