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不可!男女授受不亲!”
苏允立马从他怀中挣脱,满目戒备地望向他。
谢爻这才注意到旁人异样的目光,也懊恼自己的冲动,但好在都是谢氏自己的人,他也不担心会乱说出去。
然,见苏允此番抵触,他心一梗,若是换做旁人,他定觉得她不识好歹,可面前的是苏允,他心里喜欢的人,他暗自为苏允找借口,肯定是阿允没找到家人,没心情想儿女情事,慢慢来,循序渐进,苏允会接受他的。
“抱歉,”谢爻拱手,一脸歉意,“是某失礼了,还请苏女郎莫误会,只是见你难过,我一心想安慰,冒犯了,还请阿允见谅。”
误会?
绝对误会不了!
即便是二十一世纪,也没有短暂相识的异性朋友这样安慰人的!
苏允紧紧皱起眉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眼神充满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恩人,望您以后多加留意,毕竟,您已经有妻儿,不该与其他女子有过于亲密的往来。而且,小女子在家中早已订下婚约……”
“什么?!”
话还未说完,就被谢爻震然打断。
谢爻像是被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都愣住了。
下一刻,他怒不可遏,猛然抬起头,双眼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苏允,胸膛剧烈起伏着,恼怒显而易见。
他迈开大步,如疾风般迅速冲向苏允,双手如同铁钳,紧紧扼住了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颤抖地吼道:“你有婚约了?!”
苏允完全没有预料到谢爻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她被吓得脸色苍白,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谢爻的束缚。
“你放开我!我未婚夫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误会的!”苏允焦急地喊道。
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未婚夫,这只是她为了让谢爻打消对她的那点念头而随口胡诌的。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谢爻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大!
谢爻的目光愈发深沉,似要将苏允看穿般,那眸子里的怒火似乎随时都能将她吞噬,“不许提他!”
苏允在他的注视下,心中愈发忐忑不安。
他不会发疯吧?
这种情绪不稳定的男人更不能要!
谢爻一错不错望着面前少女,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他更是恼火。
如果一开始他不知自己对苏允的感情有多深,可在听见她有未婚夫那一刻,他心里陡然产生了毁天灭地的愤怒!
苏允只能是他的!
他第一次意识到苏允在他心里已经牢牢占据了位置,他绝不放手!
谢爻身份贵重,久居上位,威严自是不可说。苏允被他暗含威压的双目盯得心惊胆战,但还是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鼓起勇气道:“恩人,这些日子多谢您的关照,今日小女就不必叨扰了……”
“你什么意思?”谢爻不悦拔高音,“你要走?”
苏允此时已挣开他的手,后退两步,目光渐渐冷了下来,毫不示弱,“自然。”
她好歹也是总裁父亲培养的继承人,即便不满十八,是爸妈掌心宝,但自幼被父亲熏陶,一点气势还是有的。
谢爻瞧着眼前这个面对自己毫无惧色的少女,气不打一处来,更多的是无奈:“你要走?你能去哪儿?你在此人生地不熟,又身无长物,你能去哪里?”
谢爻的话语冷酷无情,却是不争的事实,苏允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确实无处可去。
是啊,她若是现在离开,今晚又该住在哪里?又该吃什么?此时此刻离开,无疑就是流落街头。
在这个治安状况不佳的年代,一个弱女子流落街头,恐怕当晚就会遭遇不测,被那些心怀不轨的坏人掳走。
苏允听到谢爻的话,绝美的小脸冷冰冰的,凉凉道:“即便如此,我更不愿被人诟病与有妇之夫有不清不楚!”
“谁敢说?!”谢爻的声音再次骤然提高。
有谁不想活了,敢非议陈郡谢氏,对他谢爻多嘴多舌?
然而,苏允却毫不退缩,她挺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反驳道:“人言可畏,任你陈郡谢氏权势滔天,也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如同一泓清泉,在这喧嚣的尘世中显得格外清亮。
的确,无论一个人拥有多少权力和财富,都无法完全掌控他人的言论。
男人风流,世人只是一笑而过,而换作女人一旦沾上绯闻,则会被流言蜚语所淹没,一辈子都难以摆脱这些中伤和诋毁。
谢爻不以为然,“有我在,怕什么?阿允,你别想太多,我们先回去。再说了,我又无妻室,为何不能有所爱?”
谢爻不解,他妻子亡故快五年了,他娶继室怎么了?不是应该的吗?
反正他本就对苏允有意,娶回家不就名正言顺了?
苏允简直气笑了,“你是男子你当然不怕,可我是女子啊!我父母双亲都不在,我一未婚女子住陌生人家中,让旁人怎么说?说我自甘堕落?说我无媒无聘,与人私奔为妾?我才不做妾!”
说到最后,苏允几乎是吼出来的。
在场所有人被苏允的气势镇住了!
没想到啊,她一个看似柔弱的女郎,在大郎君面前一点儿也不胆怯,还敢气势汹汹吼郎君,即便是郎君的原配夫人也没这胆子吧?
谢爻见她眼眶微红,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一下就软了,气也消了大半,软语道:“原来你是当心这个?这你也不用担心。苏允,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且安心在此住下,待我找到你的家人,退了原来的亲事,我光明正大娶你,到时候自然就没人说什么……”
“我不要!我不喜欢你!我爱我的未婚夫!我只想嫁给他!”苏允丝毫不领情,句句直戳谢爻肺管子。
这男人简直听不懂人话!
不,应该说是他生在男权社会,习惯了女人伏低做小,从未平等看待任何女人,更不在乎她们的真实想法,只顾自己意愿,女人在他眼里就是逆来顺受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