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那可是缘分。不过,这个令旗就交还给言司令把握,以后会有更需要的人的。”
“退还那倒不必,这也不是什么绝密的东西,也就意味着持有人都是大家认可的朋友,互相帮助的标志。”
“那好,我就收下了。我年纪大了,以后如果有需要人帮助的话,我会让他带着令旗投奔将军。”
“七叔还是赶紧回去看望家中吧,你老人家如此尽心尽力帮助我们,实在难以为报,这是茂林寺秘传的一份药方,你老见多识广,想来会用得上。”
广朋掏出一张纸双手递给七爷,上面的字迹工整严密,是标准的颜体字。七爷看了看,双手接过来,装到自己口袋里,然后作揖告别,在人们的护送之下登上回程。
“马上给长白山的司令部发电,让他们火速派最好的医生护士到於陵看顾七爷家属情况,带好急救药物,绝不能让全力帮助我们的他老人家再遭受意外的伤害了!”
回到司令部的广朋让电台立刻发电,要赶在七爷回家之前帮助生产!
回电很快到来,可是,就是几个字,让广朋万般暴怒:
“难产,母子双亡!”
两次蒙受丧妻之痛的广朋,差想不到七爷又再度蒙受,他那可是真的感同身受,内心如同撕裂一般,他把电报捏成一团高高举起,又愤愤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喊一声:
“七爷,七爷,我真的对不住你啊!”
傅副师长、姚参谋长闻声跑了进来,看到在椅子上坐着,满脸泪水的广朋,把电报从他手里取出看完以后也是心情沉重,使劲的安抚着广朋。
“不用安慰,我什么都明白。让骑兵连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出发开会吧。”
广朋的内心已经碎了,但是,外表上,已经很难看得出来。听到他的吩咐,他们把电文收起来,道:
“还要做什么出发前的准备吗?”
“这一路都是经由根据地边缘地带,做好保密就行。军部在朐山南端,那里什么都缺,尤其是缺盐,让老王爷在全力优先保证於陵客商供应情况的条件下,看能不能让每一匹马都可以驮带一百斤盐送过去?”
“这个好办,市场上就有卖盐的,完全可以在不影响於陵客商情况下购买市场的咸盐。”
“那绝对不可以。市场优先满足群众的供应,与外地客商,我们不能与民争利。”
“也不多,才二百多匹马带的盐,也影响不了老百姓生活。”傅副师长说。
“瞎说!我们一下子购买这么多盐,老百姓来买盐的不就空手而归了吗,价钱上涨可不行!”
“明白了,还是言司令考虑周全。”
“想想,给新兵讲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当然记得,就是不许扰民。”
“后面的一句呢?”广朋瞪起眼追问。
“违者……”他不敢再说了,他终于明白了司令的意思。
“记住,一定要从小事做起,才会得到民心!”
第二天一早,广朋带着骑兵连一起走上了到军部的历程,第一站就是长白山根据地的由家河滩,在这里休息一下,准备夜间过水澳铁路。
“你们去看望金七爷了吗?”面对前来迎接他的人们,他的的一句话就是这个。
“去过 ,还送上了五块钱的丧仪。”
“七爷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难处,你们要及时掌握才行。”
“确实是很大的难处。七爷家里留下了三个孩子,大的七岁,小的一岁多,刚刚会走路……”
“你们一定要做好照顾,做个方案。他的腿,是在我们集团军打仗时候受伤的,妻子也是在他给我们送军需品的期间候去世,一个男人,拖儿带女的,太难了。”
“是这样,我们的军品采购准备全部通过他进行,让他有足够养家的资本。怎么样?”
“那还不够。每个月给他送去一块大洋吧,如果不够就从我的津贴扣除。”
“怎么可以让司令出钱呢,再说 你也是最低的津贴了。我们想办法解决就是,放心吧,孙队长经常到城里,我们会让他办理的。”
“好,一定要亲自送到七爷手里。孙队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孙队长是派到文旅长队伍上的,怎么回来了?”广朋心里纳闷。
”前几天刚刚回来,让他过来一下介绍一下情况,怎么样??
小孙在文旅长那里待了几天,有点胖了,但是脸色更黑了。
“报告言司令!”
“不用客气, 你辛苦了。赶紧把文旅长那里的情况说一下。”
“文旅长最近情绪有点暴躁,渝城方面想停了他的军饷,要他曲径救国;还把他的老婆孩子扣在渝城不许回来,所以,他让我回来看我们有没有什么打算。”
“熬,他有提到在这里的两个儿子吗?”广朋很关心这件事。
“他让我捎口信给他们,让他们放心好好干,别的没有说。就是想了解一下,他目前的困境有没有办法解决?”
“什么困境?”
“就是军饷。他的部队开销非常大,士兵的津贴也非常高,如果渝城切断供应,会非常困难。”
“这个事情你也很清楚,达不到他们的水平,而且我们也做不了主,需要向上级部门报告。对于老婆孩子在渝城被扣,他怎么说?”
“他非常在乎,但是也非常坦然。八月十五的时候,他又娶了四姨太,一个来自他老家的逃难女学生。他说,这就是他对渝城的态度。”
“哈哈,文旅长够可以的啊,与渝城方向玩这一套。他父亲怎么样?”
“据他说,已经被护送到了渝城。他焦虑的是这个。”
广朋想起袁省长的做法,不由得感慨:
真正的猪队友啊,为虎作伥!
“我们的人怎么样,没有被歧视吧?”
“一如既往,不远不近的。”
“告诉他们,与文旅长好好相处,但是也要时刻注意危险,准备及时后撤。”
“他两个儿子在我们这里,想来不会怎么样。”
“他知道我们的队伍不会对他儿子怎么样,所以,才要我们的兄弟特别小心。”
“明白了 。”
“你既然回来了,暂时就不要再回去,於陵方向和金七爷那里,事关我军补给,还需要你多多操心才好。”
“是!”
隔日深夜,广朋带着骑兵部队越过水澳铁路,直达朐山南簏的军部所在。
这是一片丘陵地区,山不高水不多,也是地瘠民穷,只是这里的每个山头上,似乎都有一块大石头在上面高高矗立,当地人称为“崮”。
接待的是一位女兵,她把广朋安排在村头一户民房院子里的南屋,询问生活用品后,带着骑兵连就要离开。
连长说:
“怎么安排我们呢?”
“按照总部指示,你们护送军马和咸盐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时间就是和言司令一起活动,开完会以后护送言司令回去就行了。”
“什么,骑兵连的马匹怎么安排?”听到接待员的安排,广朋刚刚放下背包的广朋出来问道。
“总部就是要重新安排你带来的这些马匹的用途,至于言司令说的骑兵连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了解 。”
“它们可是战马,都是立下战功的,不在战场驰骋,还要安排什么用途?”广朋逼问。
“言司令,我是真的不清楚,我的任务就是安排好您的住宿和押运来的马匹和物资,其他的真不知道。”
连长跟着广朋回到广朋的房间,与警卫员一起帮助广朋整理床铺,道:
“不是说护送咸盐吗?怎么把马匹都留下来了?以后,骑兵怎么办?没有了马匹还叫骑兵吗?”
“别瞎议论,我了解清楚再说。如果组织要重新安排,我们也不要担心,老王爷那里还有不少良马呢,可以重新发展起来。”
“那可是需要重新驯马,熟悉马,这不是胡闹嘛。”
“胡说才是胡闹。打住!”
广朋似乎有些明白马匹的事情了,谁让自己是从未解职的骑兵纵队司令呢?这可能是一些人还没有忘记这件事吧?
可是,他不能对连长说那一段历史,因为他根本不想提及。
晚上,举行欢迎会,除了个别人还在路上,各部主要指挥员都已经到了,是因为,举行一个欢迎会,也是为明天的会议做预热。
广朋一看,主持会议的人他认识,那就是当年把踏青作为“拖枪”密报的王执委:
“我是总部的副司令员,今天欢迎大家到来,现在让我们一起欢迎来自咸阳北根据地的邵总委讲话!”
广朋虽然多次听到他的消息,知道是从白熊国回来的要员,但是,这是第一次见到真人面 。
“新军那边出的事情,大家已经清楚了吧,几乎全军覆没啊,非常严重。我到那边处理完毕,重新组建了新的军部,加强了执委制度建设,很成功的。东华省的人们看我路过东华省,请我顺便把这里的工作做一下指点。指点嘛,可是不敢当,按照白熊国的国际的指情况与指示,进行一下对照,看看我们有哪些不足和需要提高的地方,避免新军那种情况出现,还是可以的。”
会场上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等待他继续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