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被押回轧钢厂关进了一间昏暗的小黑屋并没有任何人对他进行审讯或是批判,就这么静静的过去了一个晚上。
翌日清晨。
李大东一大早就蹲守在了李为民的办公室门口将娄家的一些隐秘的事情作为意外获取的情报说了出来,主动要求要在会议之前先面见李怀德。
“大哥,这件事情千真万确,情报来源是许大茂亲口说的,他母亲当年也是娄家的一名佣人”。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昨晚的事情事情娄家肯定也收到了消息,楼半城现在肯定是惊弓之鸟,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啊!”。
在李大东的孜孜不倦的劝说之后,成功的将“假大哥”李为民说动了,两人一并来到了李怀德的办公室内进行汇报工作。
进入了办公室,李大东先是替叔侄二人点燃了一根烟才缓缓的将许大茂提供的情报以及自身的上帝视角的些许看法说了出来。
“主任,现在外界对资本家的言论越发激昂,迟早会有人率先忍不住对他们动手的”。
“与其便宜了其他人,倒不如咱们提前部署,逼他跑!”。
“就算他不跑,咱们也不亏啊,无非就是耽误几天的时间罢了!”。李大东犹如古代谋臣一般怂恿道。
当机立断的带着人去搜查娄家,即便查出了娄家藏匿的资产又如何?不过就是打倒了一个资本家,趁乱收取一些金银玉器古董字画罢了。
但是要在娄家叛逃的路上将其抓回来,从而揪出协助他叛逃的一些干部,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就凭这点就可能影响到李家叔侄两个人将来的走向。
即便不行,那也能让李大东接下来在李怀德在位时期的地位越发稳固,也省去了与其他副主任的一些勾心斗角。
“你跟许大茂能查清楚他藏匿对方的窝点?”。李怀德虚眯着眼睛目光锐利的扫视着面前的年轻人,语气略显沉闷的问道。
“我之前一直在做许大茂的思想工作,他到底是咱们纠察组曾经的一员,经过昨晚的事情,他已经向我保证会尽快替咱们查明具体位置了”。
“他只希望主任在事后能够庇护他,将他与资本家的名头划分开”。李大东一脸认真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哒哒哒,李怀德的手掌放在桌面上不断的敲打着桌面,眉头微微紧锁正在权衡利弊的考虑着李大东所说之事。
见状,李大东不露痕迹的冲着自己那位假大哥投去了一个“帮帮忙呐”的眼神,后者撇了撇嘴巴微微摇头示意此时他不方便开口劝说。
无奈之下,李大东也只好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答复。
一根烟的时间过去,李怀德突然一声轻笑过后抬起头说道:“李大东啊李大东,从一开始就你是抱着对娄家的敌意做的这一切吧?”。
“是!”。李大东直言不讳的承认了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就是自己的所为。
“目的呢?”。
“我当上纠察组副组长的那一天,大哥说让我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懒散,成天就知道跟人聊天侃大山”。李大东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李为民,语气平缓的继续说道:“他说当个科长没什么前途的,现在是乘风而起的好时机,让我多表现多立功”。
“是我说的,二叔,我之前就跟您说过,东子是我的左膀右臂,将来我们将来也会像您跟陈主任一样相处”。李为民恰逢时机的开口说道。
“像我跟老陈那样?”。
“呵呵.....”。李怀德目光欣慰的看向自家侄子,从其脸上看出了那一抹认真神色后仰头哈哈大笑道:“盯上娄家的人可不少呐,许大茂提供出来的线索还不够”。
正当李大东刚要开口的时候只见对方先是摆手阻下了他后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个娄家的人提供情报,你的计划可以尝试尝试,半个月之内如果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就不要在等了,直接快刀斩乱麻先将东西查抄,把娄家抓起来!”。
“是!”。李大东压抑着心中的喜色,腰杆笔直的站在原地语调不由自主的高了一些。
得到了李怀德的允许,接下来的内部会议上探讨的内容就从娄家是否存在问题上全数转换成了着重对刘海忠的处分问题。
经过李大东提议,李怀德率先赞同,其余人清一色的举起了手掌,全票通过了对刘海忠进行批判大会的提议,时间跟地点就定在了三天之后在厂内的大操场处进行。
待得宣传科广播响起的那一刻,刘海忠在得知自己成为了一名“仗势欺人,使用职权无故打压工友并被检举利用职权贪污受贿”过后当场一口老血从嘴里喷出,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小黑屋内冰冷又脏乱的地面上。
当即,李大东就将谭虎叫到了办公室内下达了对刘家的查抄任务,隐晦的示意此罪名是李怀德亲自下令,务必要将事情做到最好。
谭虎就知道此次事件中刘海忠必须要承担所有负面舆论带来的冲击,转身离开办公室之后就带走了五名纠察组成员前往刘家。
待得谭虎带着人回来四合院里径直走进后院时,院内众人纷纷跟了上去,只见二大妈刚一开门就被谭虎以极为严厉的语气呵斥到了门外。
随后五名纠察组成员进入刘家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你说刘家真的藏了金子吗?”。
“你没听谭虎刚才怎么说的啊?李主任亲自下的令,这就说明老刘肯定偷藏了黄金”。
二大妈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出,作为二十几年的夫妻,她还能不知道刘海忠前些天偷偷摸摸的回家时那副不自然的神态代表着什么。
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显然是趁着查抄别人家里的时候顺手牵羊,往裤兜里塞了东西,想要利用这些东西对上进行贿赂。
可万万没有想到,计划还没实施就因为许家的事情栽了跟头。
“大家伙看清楚了吧?”。
“刚才我们可是在门外现行相互搜了身才进了刘家,现在这些东西,迟美丽,你解释解释是哪里来的?”。谭虎一脸冷漠的接过几块小黄鱼以及两个雕工精致的玉佩走上前质问道。
“我....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我见都没有见过!”。二大妈慌忙的摇着头否认道。
“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谭虎压根都没有想到能在刘家货真价实的搜出东西,连提前准备的道具都省了,索性也不再废话一挥手就令人将二大妈强行押出了四合院。
回到轧钢厂内,先后对二大妈以及刘海忠进行了轮番的审问,纵使两人一口咬定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路,压根都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刘海忠甚至还嚷嚷的要见李大东的行为,让站在门外的刘光天无奈的叹息道:“傻子....哥要愿意搭理你,你还会进来吗?”。
与此同时,李大东此时正在带着许大茂来到了采购一科的办公室内向李为民汇报着对娄家几处藏匿窝点的粗略地点。
“还不能精准的确定位置吗?”。李为民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略微思考后继续说道:“现在刘海忠的事情传播得很快,要是不能准确的确定位置,再查错的话,很容易会造成更大的舆论,这样一来对咱们的名声可不好!”。
“暂时还不能,需要一点时间,不过....大哥你放心,我肯定会在规定时间里把具体位置准确的查出来!”。李大东要的就是对方的谨慎,如若不然万一李家叔侄心急起来直接派几批人把那几个半真半假的地点全查了。
那他没日没夜辛辛苦苦布的立功局就真的白忙活了。
许大茂站在一旁也不敢多说,生怕说错话,只好一个劲的附和着李大东所说的一切。
“行吧,尽快确定真伪,许大茂这次事情只要你办好了,将来纠察组一定有你的位置,在轧钢厂这一片地区只要你不故意招惹是非,就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听见没?我大哥给你承诺了,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的配合我行动”。
“谢谢科长,谢谢东哥”。闻言,许大茂喜出望外的冲着两人欠身鞠躬,有了这句话,接下来他也就不用再担心会被人盯上了。
“大哥,刘海忠那家伙有点不懂事,一急眼了容易瞎说话”。李大东阴恻恻的出声提议道:“我待会过去一趟,给他整点心理阴影,吓唬吓唬他?”。
前脚从对方手里坑出了三千块钱,以李大东对刘海忠的了解,那家伙一旦遇到这样的绝境肯定是会乱说话的,为了封口,必须得提前给他上点手段。
“你看着处理吧,出现任何问题全部归到他不配合问话并且今晚趁着夜黑风高试图逃跑上面”。李为民轻笑一声说道,语气仿佛就像是在随意处置一个无足轻重的事情一样。
有了自家二叔的默许,现在刘海忠就是展板上的鱼肉,要是老老实实的配合还好说,一旦有任何影响到他们叔侄二人的名声或是对娄家查抄计划的话,那前者就得无休止的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审讯问话直到咽气为止。
有了对方的承诺,李大东走出办公室后就带着许大茂一并来到了关押刘海忠的那间小黑屋内。
“李副主任!”。
“哥!”。在门外的刘光天几人起身打着招呼道。
“我要见李大东,李大东!!!”。
“我有话要说,让李大东来!!!”。刘海中扯着嗓子不断的嘶吼着,声音从屋内传到了外边。
“他嚷嚷啥呢?”。李大东面色淡漠的偏过头看向了几名纠察组员问道。
“刘海忠嚷嚷着他不服从组织问话,说组织管不了他!”,本就是李大东亲自提拔的几名纠察组组员对视一眼后赶忙出声道。
“记录下来,三天后在会议上一并宣读”。
“是!”。
话音落下,李大东就推开小黑屋的房门带着手脚有些发软的许大茂走了进去,刚一进屋就看到刘海忠正被谭虎通过一根麻绳以及屋顶的铁环吊在了半空。
“李副主任”。
“东哥”。听见推门声,谭虎停下了手中用竹杆戳刘海忠腰部的动作,脸上扯起一抹笑容。
已经被吊得浑身大汗淋漓的刘海忠在一瞧见李大东走进屋内后连忙开口说道:“我交了钱的,我交了钱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脑子有病吧?”。
“你利用职权私藏黄金,还恶意诬陷许大茂,你受到这样的处罚有什么不对的吗?”。李大东缓步上前坐在了椅子上抬起头看着半空中那道肥胖的身影轻蔑一笑。
谭虎顺势掏出烟盒与火柴盒替其点燃了一根烟后随手将烟盒与火柴盒一并丢给了身旁几名陪审的纠察组员,几人纷纷致谢后就很懂事的走到了屋外。
“我.....”。
“许大茂家里一定藏了东西,娄家是大资本家,娄晓娥不可能没有从娄家带进门”。
“查抄资本家,一定能查出东西来的!!!”。刘海忠锲而不舍的坚定认为许大茂与娄家关系极为密切,强忍着手臂上的剧痛声音沙哑的说道。
“看看吧,当年你还挺自豪的,还跑我家里装犊子,现在好了吧?资本家的名头差点要了你的命”。李大东仰头哈哈一笑后语气调侃轻笑道。
“东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咱就不提了”。
“我现在已经回归组织怀抱了,我是您的人嘛”。许大茂脸上略显尴尬的谄笑一声弯着腰表着忠心道:“我跟娄家不共戴天!”。
“听见了吗?老刘,他是我的人啊”。
“你连我的人都想动?你说你该不该死啊?”。李大东站起身向着身旁的谭虎伸出了手掌。
在刘海忠眼神惊惧的注视下,谭虎眼疾手快的拿起了一旁干净的手套递了过去。
穿戴上手套后,李大东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刘海忠的身前再次摆了摆手,谭虎就拎着一个沙发与绳子走到了刘海忠身前将其绑在了他的脚下。
“唔......”。
“啊.....不要,我,我错了”。
“我错了,疼,疼,我受不了了,解开.....快解开啊”。随着两个总计二十余斤的小沙袋绑到了脚下,刘海忠本就重达一百七十斤的体重再次增加,被困在吊在上方的双手承受的拉扯力度越发强烈,手臂上再次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
让他涨红的脸上青筋像是一条又一条的泥鳅不停的扭动着,两只脚不断的踮起脚尖试图减缓手上的疼痛,嘴里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嗷......”。
李大东拿起一旁的藤条狠狠的挥下,伴随着破风声音响起来,啪的一声打到了刘海忠的脚指头上,疼得对方身体发出了剧烈的颤抖。
“很疼吧?”。
“当大哥的今天给你机会,让你出出气”。随后李大东就将手套脱掉连带着藤条一并交给了跃跃欲试的许大茂手中。
“刘海忠!!!”。
“以前我可是很尊重你这位二大爷的啊”。
“不提我在乡下替你换鸡蛋的事,光是在院里,当年易中海把你压得喘不过来气的时候,整个院子也就是我一直在支持你”。
“可是你居然想整死我!!!”。许大茂戴上手套之后眼神里爆发出了一股恨意,恶狠狠的看着面前整个人几乎要痛苦得昏厥的刘海忠怒吼道。
“要动手就趁早,不然一会他就要晕过去了”。谭虎撇了撇嘴,半年多的时间以来,他参与过了太多次审问环节,一眼就看出了刘海忠此时几乎就处于昏厥的边缘,赶忙出声催促道。
“是,好嘞,我马上!”。闻言,许大茂不再废话右手高高抬起学着李大东刚才的举动将藤条抽打到了刘海忠的小腿以及脚背上。
“我错了.....”。
“对不起,放了我,大东,大东,饶了我,饶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伴随着许大茂一次又一次的将藤编打到脚上,原本快要昏厥的刘海忠被剧痛刺激得再次仰着头发出了道道哀求声。
五分钟后,在李大东的示意下,谭虎将墙壁上铁环旁边的草绳解开,刘海忠扑通一声跌落在了地面上,浑身犹如一坨烂泥纹丝不动。
“呼.....”。
“大东,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饶我一次,给我个机会,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让....让我,往东,我就往东”。刘海忠视线模糊的望着面前那双皮鞋,微微张开嘴发出了极为虚弱的声音。
“不想在被吊起来的话,三天以后你要好好的在大操场上悔过”。
“这是李主任下的命令,如果你表现不好,从今往后每天早中晚吊你两回,让你生不如死!”。
“明白了吗?”。李大东缓缓蹲下身露出了一抹温和笑容轻声说道。
“知,知道了”。
“我配合,我听话,不,不要,再,吊了”。话还没说完,刘海忠脑袋一歪直接昏了过去。
“去医务室叫个人过来看看他的情况”。
“好”。谭虎应了一声之后就火速往医务室跑去。
............
翌日,刘海忠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两只手臂以及脚背上肿了一大圈,还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嘴里就不断的传出细微的吸冷气声响。
嘎吱......。
开门声音传出,随着房门打开一道阳光也是投射而来,让昏暗的小黑屋内有了光亮,刘海忠强撑着剧痛感缓缓靠在墙壁上往门口方向看去。
待得看清楚来人是谁,他的身体就不断的发出颤抖嘴里本能的开口哀求道:“不,不要吊我,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要再吊我了,求求你们了”。
说着说着,刘海忠的眼泪连带着鼻涕一块流了出来,下半身更是传出了溪水声。
昨天下午的惨痛经历,让他这位多年来从未受过苦难的老师傅受尽了苦头,尤其是他还记得在他即将昏迷之前李大东那张犹如恶鬼一般的笑脸以及那一句:“每天早中午吊你两回”的警告。
光是一次,他就感觉自己的半条命都快没了,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让他感觉到了度日如年的痛苦。
要是真按照李大东所说,他每天要被人吊起来六回,恐怕命都可能保不住了。
“现在知道错了啊?”。谭虎缓缓走到了刘海忠的身前伸出手掌拍了拍对方那张惨白的肥胖脸庞,目光中满是玩味神色。
“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错了,我悔过,我一定好好悔过”。感受着对方眼神里的戏谑以及语气里的淡漠,刘海忠惊恐万分的连连点头哭喊道:“我听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不要在整我了,我受不了了,我浑身都疼,太疼了啊!”。
现在他这位近三个月内以整人为乐的进步中年人才意识到被人整的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可是后悔也已经晚了,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无休止的被人批判以及被关押在这间不见天日昏暗的小黑屋内直到有一天被认定为“真心悔过”后才会像傻柱那样被放回家里。
“来,签字画押吧”。
“昨晚你昏得不是时候,都让东哥等了好久呢,现在眼瞅着快到上班时间了”。
“东哥来厂里的时候要看不到认罪书,我可就算是失职了”。
“刘大爷,您不能让我受批评吧?”。谭虎将手中拿着的纸笔以及印泥放到了地上催促道:“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我写,我签......”。刘海忠像一条悲凉的老狗一样趴在地上咬着牙忍受着手臂上的疼痛捡起纸笔就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下了认罪书以及签下了名按上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