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怎么回事啊,好像联系不上郎君和拉斯了。”
忽然收不到回应,谢四有些急切地向谢思寻求起解决办法。
“到此为止。没办法再往外联系了。”
“可郎君的办法我还没问完呢。而且,而且,我还想着和拉斯多说几句话呢……”
“出去之后有的是时间,不急这一时半刻。”
谢思带妹妹似地哄着谢四,同时眼神投至薛渺渺脸上,果不其然地看清了她那嘴角高高翘起的坏笑。
“小思,在和谁通话呢?难道以为我不能检测到附近的电磁波吗?”
“没什么。”谢思随手将鬓发捋至耳后,漫不经心地答道:“给男朋友打电话,叫他来接我回去而已。”
谢四一边说着,眼神向上飘去,叹气道:“某些人连这也看不得,是不是没有男人爱啊?”
“呵呵,我可不是那种需要依靠男人才能填补空虚感的发情母猫。”
薛渺渺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随手便在脚下划下一个十字。
“你还要自暴自弃地在这里拖时间吗?不如干脆一点直接投降罢了。”
“我才不是发情母猫!”薛渺渺只是随口一句揶揄,小四儿倒是对号入座地气急败坏起来。“臭猫给我等着,郎君很快就会来帮我收拾你!”
谢思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她真是不理解现在的自己怎么会是这副德性。
哦,她以前好像也干过差不多的蠢事。那就没问题了。
她觉得小四无非是缺爱缺久了的报复性心理,一时鬼迷心窍而已。
说的倒是好听。被前世的情天孽海浪花淘尽的她难道就释怀了吗?显然没有。
“徐郎都已经提示那么多了,我们完全可以靠自己。
你不能真的把自己当成他的依附,你应该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这样你才有可能得到他平等的爱,而非物欲之爱。”
谢思认真地劝说着谢四,这是她放不下的心结。
现在的她可一点也不想当徐林的侍女、所有物,甚至是斐济卑。
她想要做他的唯一,平起平坐的结发妻子,但最好是得到他的全部,更多更多……
尽管谢思如此说,小四仍然是一脸懵逼的“清纯”模样:“可是郎君提示的那些事情,我搞不懂啊。”
“那你就好好看,好好学。你就是这样才会一点也不了解他。”
在薛渺渺疑惑的目光之中,谢思并没有划下下一个十字,也没有任何投降的意思。她反倒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冷蔑地瞥视着薛渺渺。
“你以为你已经吃定我了吗?错了,我会告诉你什么是真正优雅的真理对决。”
“是吗?小思看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原来也喜欢说大话啊?”猫猫头仍旧是不遗余力地嘲讽着。
“你想干什么?”对于谢思忽如其来的转守为攻,小四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思并没有直接回答小四的疑问,反而是问出了一个有些意义不明的问题:“包过包子吗?”
“我,我不会啊。”
“哎,对不起,是我弄忘了。估计你连面粉都还没摸过。”
“你!你这锦衣玉食的家伙反倒是嘲讽起我来了!”
在谢思这个未来的自己,亦或说是前世的自己面前,小四坦率地像个小孩子一样。但不夸张的说,小四在谢思的眼里确实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那我现在教你。首先和面擀出一些圆形的包子皮,然后将准备好的馅料勺到包子皮的正中,再将皮的边缘拉起来包住馅料,捏成褶子封住就行了。”
“你这说的也太简单了点吧!这和没教有什么区别!”谢四不高兴地吵吵了起来,“不对不对!现在根本不是聊包子的时候,你有对付臭猫的办法了吗?”
谢思对着薛渺渺自信一笑,她的手抬起在空中,五指聚拢轻轻一捏。
“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薛渺渺饶有趣味地应道:“那就让我好好看看吧。一个天元大陆的小丫头,到底能对真理的游戏有着怎么样的感悟。”
“教什么?到底是教我做包子,还是对付猫猫头?”谢四仍旧想着刚才的话题,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在谢思抬手之间,二人脚下的金盘迅速延伸扩展起来。脚下翻天覆地的震动引得薛渺渺不住地四处张望起来。
随着谢思五指捏起,向空间四处延展的金盘忽地扭动起来,每个边角都在空中舞动缠绕,逐渐黏合到一起。
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快速膨胀变形的金色圆盘就在半空之中黏合成了一坨奇形怪状,说不出模样的几何体。就算是最光怪陆离的梦境里也不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除了学几何拓扑学到痴呆的徐林。
“当然是教你怎么包包子!”
谢思偷偷施展着来自地平论的魔神之力,如此回答了小四的疑问。
“哦哦!”尽管小四对这些东西接触不多,但见谢思做到这个份上,她再不理解就是真的迟钝了。
“你是说像包包子一样,把我们脚下的金盘包起来形成新的形状吗?”谢四越说越觉得惊奇。
“差不多对了。但包子和包子皮的亏格都是零。我们真正要做的是把包子皮包成一个有亏格的奇怪图形。
举个例子,包过春卷……哎,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你!我以后肯定能学会的!”
“假如说给你一张方形的面皮,你是不是可以把它上下包起来,卷成一个春卷的样子?
然后你再这么想,把这个春卷压弯,左右两个口给它接在一起,会变成什么形状?”
“是一个环的模样?”谢四只是一想就给出了回答。
“答对了,小四真聪明。”
“你故意气我是吧!”无论是被谢思夸,还是被谢思嘲,谢四都觉得怪怪的。
“环的内部不就有一个洞吗?所以说方形的皮可以包出一个亏格1的图形。然而你只要想一下就知道,圆形的皮和方形的皮根本没有区别,你只要拉扯一下就变得一样了。
事实上,一张圆形的皮可以包成任意复杂的图形,这也是我正在做的事情。”
谢思仍旧有一些没有说的事情。
她所做的这一切,背后的原理正是多边形表示:所有的闭曲面都可以按着某种方式剪开,并且摊开成一张多边形的“包子皮”。
她怎么知道的?自然是另有其人无聊时告诉她的。
薛渺渺略感吃惊地观察着脚下的异变,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忽然觉得谢思的自信并不只是吹嘘。
“薛小姐!”
忽然听见谢思如此正式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薛渺渺大感不妙地回过头来。
她意外地看见,谢思正站在自己的姓名之旁,也就是那个被她连了一条线的“思”字边上。
“我会用这个十字推进超过五个回合,你想要见识见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