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昂,人人请战。
吕逸心里踌躇满志,笑眯眯说道,“不用争,这次咱们人人有份!”
转身走到帅案前,朗声下令。
“后将军赵云听令!”吕逸抽出令箭,高喝一声。
“末将在!”赵云眼底一亮,没想到第一个就分派了自己。
“命你为先锋,韩当为副将。”吕逸看着赵云,眉眼含笑,“白马营日夜兼程,兵法金城,只待叛军出兵,迎头击之,此战只许败,不许胜,只要把叛军带进狄道,便算你大功一件!”
“末将遵命!”赵云躬身接过令箭,喜滋滋看了看众将。
“左将军关羽、前将军张辽听令!”吕逸又取过一支令箭。
“末将在!”两人出列,抱拳朗声应是。
“命你二人,各领本部人马,在狄道埋伏!”吕逸沉声道,“待子龙引来叛军,你二人可伺机杀出,断其后路,务必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末将遵命!”二人上前接过令箭,退到一旁。
“右将军张飞,右卫典韦听令!”吕逸再取过一支令箭。
“末将在!”两人虎吼一声,声如雷霆。
“命你二人引本部人马,在街亭埋伏。”吕逸沉声道,“专待叛军从街亭过时,伺机杀出,击溃即可,穷寇莫追。”
“待叛军溃逃之时,你二人分兵两路,守住番须道和关陇道,务必不可让叛军一兵一卒越过陇山!”
“末将遵命!”二人朗声应是,退过一旁。
吕逸想了一想,又朝着徐福说道,“元直先生,街亭事关重大,又无险可守,还请先生陪三弟一同前往,我才放心。”
他这话一出,徐福一阵愕然,张飞立马就不乐意了。
“大哥,你这分明是看不起俺老张!”张飞环眼圆睁,怒道,“为何二哥、五弟那里你都放心,就连子龙这个娃娃都可独当一面,偏生到俺老张这里,还要派个监军?”
吕逸被他说的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总不能说,自己有着两世的记忆,街亭这个地方留给他的心理阴影太重。
上一次在这里出名的还是马谡,只是下场不那么好而已。
当然吕逸相信以张飞和典韦两人的实力,街亭应该不至于有失,可万一呢...
安排徐福跟着,这就是本能的避险意识,自己压根就没有其他的意思。
只是张飞刚要发作,关羽却冷哼一声,“三弟不要造次!”
张飞梗着脖子刚要说话,关羽又道,“上次醉酒误事还没长记性?大哥多一些准备也是为了你好,休得多言!”
这话一说,张飞顿时哑火,也不好发作,只得低头生着闷气。
吕逸赶紧打圆场,“倒不是放心不过三弟,只是此处事关重大,三弟和典韦将军又都是不拘小节之人。”
说到这里,吕逸有些歉疚的看了一眼典韦,没办法,为了安抚三爷,只能捎带着把典韦也绕进去了。
“咱们毕竟是以寡敌众,若是你们杀的兴起,哪里会顾忌是否有漏网之鱼?”吕逸郑重说道,“若是就此把叛军放进关中,岂不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徐福也点点头,“确实如此,若是流窜进关中,恐怕再想把他们抓出来,还要多费不少手脚。”
张飞见他们一唱一和,也没奈何,只好听命。
高顺眼看着别人都有了分派,唯独自己一直被晾在一边。
老实人也终于着急了,只是他性子忠厚,在这大帐之中硬生生没好意思开口,但一双眼睛期盼的望着吕逸,其意不言自明。
吕逸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却笑着对戏志才说道,“先生的计划,万无一失,只是我却要改上一改,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主公但请示下,在下洗耳恭听。”戏志才一怔,不明白吕逸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计划分明已经极为周全,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吕逸指着舆图上的冀城,重重戳了一戳,却猛地划到北面不远的秦安县城。
“这里!”吕逸朝着高顺看了一眼,“四弟,你带本部兵马,另外再给你两千骑兵,两千步卒,就在此处迎击叛军,务必一战而胜,可有把握?”
高顺闻言,眼睛一亮,抱拳朗声道,“末将定不辱命,将军放心!”
“好!”吕逸朗笑一声,却朝戏志才道,“先生现在该知我是何意了吧。”
戏志才凝神看了半晌,这才试探的说道,“主公是想拿下冀城?”
“知我者先生也!”吕逸笑着想要上前拉住戏志才的手。
戏志才本能的闪身让开,吕逸拉了一个空,尴尬的搓了搓手,说道,“左昌要做缩头乌龟,我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
“我料左昌知道叛军被灭的消息,定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吕逸意味深长的说道。
“主公所言甚是,只是...”戏志才有些迟疑的说道,“只是主公将麾下兵马尽皆分派出去,只剩不到千人在手,若是左昌反咬一口又该如何抵挡?”
“嘿嘿...”吕逸忍不住嗤笑出声,“不怕他失心疯,就怕他太老实。”
“若不给他这个机会,我又有什么借口好占了冀城?”吕逸嘴角挂起一抹诡笑。
“可左昌连叛军都畏如蛇蝎,又怎么敢和咱们作对?”赵云有些不解的问道。
“子龙,你还年轻,人心诡谲看的还太少。”吕逸笑眯眯的说道,“就这方面,你可以多向两位军师请教,这两位可都是个中翘楚...”
这话说的戏志才和徐福脸皮一僵,面露尴尬。
明明是在夸自己,听上去却像是骂人一样...
“这左昌先有贪赃枉法之举,又有平乱不利之罪,自然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怕时时刻刻想着祸水东引。”
“现在叛乱被我们平定,等于解决了困扰他最大的难题。”吕逸阴沉沉的说道,“剩下便只要堵住我们的嘴,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不等赵云再问,吕逸沉声道,“他以为我是无令举兵,更加上官职高过咱们许多,只会觉得拿捏我们轻而易举。”
说到这里,吕逸意味深长的笑道,“若他还有半点良知,忍得住不动手,我便暂时放过他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