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有多少年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聊天了。”
进步之桥鱼老板的小摊，牢杰打开一罐冰可乐灌了一口，颇为感慨的说道。
“八年整，再过几个月就九年了。”
韩昆用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送入嘴中。
“眨眼快十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
牢杰拿着冰可乐，抬头目视远方。
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
水波荡漾的日之门运河百舸争流，在夕阳的渲染下，展现出别出心魄的旺盛生命力。
这条人造运河的繁忙程度反映了双城的状况，这是曾经从未有过的繁荣。
以前的皮尔特沃夫虽然也被称为进步之城，但跟如今的双城比起来，确实是啥也不是。
该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过时尘埃。
“杰斯，怎么感觉你今天多愁善感的，你这是……”维克托沉吟片刻调侃道：“不想当科学家，想去当哲学家了吗？”
三人中维克托的口味最为清淡，他喝的是白开水。
牢杰喜欢甜的，韩昆是什么都行，不挑。
“哪有，只是想起了当初我们共同研发出海克斯科技的时候。”
“那时我们朝气蓬勃，相信一定可以用海克斯科技造福人类。”
“现在看来，我们应该算是做到了吧？”
自从三人机缘巧合之下共同研发出海克斯科技，至今已过去近十年。
这十年双城的变化，称得上改天换地。
“现在知道变革之风的好了？当初你可是坚定的反风党，皮尔特沃夫伟大的塔利斯议员呢？”
韩昆也没放过牢杰，今天他被凯特琳涮了火锅，怎么也得拿牢杰以前的糗事出来涮涮。
快乐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你好意思说，当初你可真够狠的，派两剽悍女人把我绑到北部群山还不够，还要打断我一条腿。”
“给我一把刀子就让我荒野求生，要自己跛着脚爬回皮尔特沃夫。”
牢杰一想起当初荒野求生的经历还会浑身刺挠，他这一辈子的苦全在那次荒野求生中吃完了。
他现在回想起来脑子还犯迷糊，不知道那几个月是怎么撑下去的，又是怎么一步步爬回来的。
只知道当时精神恍惚，一心想着要活下去。
“杰斯这你不能完全怪我，你当时最大的问题就是人生经历太顺了。”
“又年少成名，可以说获得你所追求的一切，导致你被皮尔特沃夫虚假的繁荣蒙蔽了双眼。”
“不把你调开皮尔特沃夫，我们解放皮尔特沃夫时你肯定会阻止。”
韩昆双手一摊，直到如今他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当时的牢杰，不让他真的坐下大牢，他很难理解底城人生存之艰难。
“我也没说我那会做的对，我只是觉得你的手段太残暴了。”
“我现在还有后遗症，听到荒野求生就犯头疼。”
牢杰端起可乐跟韩昆的茶杯碰了一下，狠狠吐槽。
他总觉得那时的韩昆存心想整他一下，就跟今天的凯特琳一样。
都是存心公报私仇，偏偏还不给你挑出毛病的机会。
整了你，你还得说谢谢，就很郁闷。
“宝剑锋从磨砺出，没有曾经荒野求生的经历，哪有现在成熟稳重、受人敬仰的杰斯·塔利斯教授啊。”
韩昆打着哈哈，不接牢杰的茬。
现在的牢杰眼神中不再透露着清澈的愚蠢了，早已进化成黑心杰。
“杰斯，你负责的项目遇到难以突破的瓶颈了？”
维克托突然问道。
他比韩昆更了解牢杰，知道牢杰只要压力太大时才会像现在这样，多愁善感。
牢杰一直以来都很高傲的，他的脾气不算好，对跟不上自己研究进度的研究员往往很严厉。
“还是瞒不过你啊，是啊，遇到瓶颈了。”
杰斯深深叹了口气，卸下伪装。
整个人瞬间从充满书生意气的高级知识分子，变成面临失业危机颓废惆怅的牛马。
“慢慢研究就是了，研究经费不会少你的，愁什么。”
“你今年满打满算才三十出头，适逢壮年，状态巅峰，正是出研究成果的时候。”
韩昆端着茶杯跟牢杰碰了一个。
双城顶级科学家都有自己申报的研究项目，对这些项目，韩昆从没在拨款上马虎过。
“唉，话是这么说，但兄弟，我心里难受啊。”
“海克斯科技是我的全部，但我研究来研究去，却发现它已经到达顶点了。”
“要想在取得重大突破，就必须跟以前的海克斯飞门一样，建立超大型海克斯能源矩阵。”
“但这样一来，又会引来灾祸。”
“这段时间我没研究海克斯科技了，跑去研究核能跟源能了。”
“我能感觉的出来，海克斯科技开发到极致应该是比其他能源更强大的。”
“它源于奥术、脱胎于魔法，理应无所不能。”
牢杰没把话说的太明，但韩昆跟维克托还是听得懂。
正如当初关停海克斯飞门，目的正是防止狂野符文的诞生。
杰斯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海克斯在研究下去，不可避免会涉及到符文领域。
容易招来蓝皮大光头，空守宝山却不能进，所以牢杰才如此忧愁。
“我主持研究的机械飞升，早在几年前就遇到了难以逾越的瓶颈，这么多年研究毫无进展。”
“无论我跟李维克教授如何努力，也无法做到完美兼容。”
“理论上机械飞升应该叫飞升，它有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为向我这种天生残缺的人准备的。”
“利用机械让使用者达到自我完善的效果。”
“这可以用来治疗疾病，目前这方面的研究成果只要不涉及到器官更替，治疗效果还算可行。”
“患者不会丢失人性或者突然性格大变。”
“但只要涉及到器官，尤其是心脏、大脑这些重要器官，治疗效果难以保证”
“第二阶段，理论是利用稳定强大的能源，促使个体自我进化，达到人造超凡者的效果。”
“这方面目前毫无进展，我们已知的能源做不到促使个体进化。”
维克托摇摇头，也开始说自己研究项目上的问题。
“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吧，你们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韩昆微微一笑：“等他们回来，我们就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开展更多计划。”
牢杰跟维克托研究上的问题，本质上还是变革之风不够强。
某些禁忌不能触碰，但很快，一切都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