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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证上的照片是一个陌生的面孔,眼神平静而陌生,与他自己的面容毫无相似之处,但身份信息却清晰明了。这张身份证就像是他的新面具,能帮助他在接下来的逃亡中隐藏真实身份,像是一只变色龙融入新的环境。

在身份证下面,是一沓现金。他轻轻抽出几张,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币,感受着那熟悉的质感,那沙沙的声响仿佛是生命的音符。

这些现金虽然不多,但在眼下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却是他维持生存、继续追查真相的重要保障,是他在黑暗中前行的粮草。

最后,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部老式手机。

轻轻按下老式手机的开机键,屏幕闪烁几下后亮了起来。

熟悉的界面映入眼帘。紧接着,三条未读信息的提示醒目地跳出,如同三把尖锐的箭矢,瞬间射中他的心脏。

他的心脏猛地一紧,手指微微颤抖着迅速点击查看。屏幕上,那三个由数字和符号组成的坐标,像神秘的密码,让人捉摸不透。

这坐标代表着什么?是王天传递的新线索,引领他走向腐败阴谋的核心,揭开背后更大的黑幕?还是敌人设下的又一个陷阱,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只等他自投罗网?无数疑问在他脑海中如汹涌的潮水般盘旋,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拉到极限的琴弦,稍有触动便会断裂。

经过短暂而激烈的内心挣扎,他决定先离开这个危险的区域,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再进一步研究这些坐标。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手机,放入贴身的口袋,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宝物。他环顾四周,街道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冷清,只有一辆出租车正缓缓驶来,雨幕中,它的轮廓若隐若现,如同一个神秘的使者。他毫不犹豫地抬手拦了下来,动作干脆而果断。

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他面前,轮胎溅起一片水花。他拉开车门,侧身坐进后座,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平静如常,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乘客。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对司机说道:“师傅,去附近那个商场。” 司机从后视镜里飞快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短暂地扫过他的脸庞,随后应了一声 “行嘞”,便踩下油门出发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像是老天爷永远流不完的眼泪。

雨点打在车窗上,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模糊了外面的景色,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朦胧起来。郑建国坐在后座,背挺得笔直,表面上看似镇定自若,可内心却一刻也不敢放松。他的手不自觉地放在口袋里,紧紧握住手机,那触感让他感到一丝安心,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唯一的希望,不至于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中迷失方向。他时不时透过车窗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目光像敏锐的猎鹰,留意是否有可疑的车辆跟踪。每一辆经过的汽车,每一个路边停留的身影,都可能是敌人的眼线,让他的神经高度紧张。

司机在驾驶座上,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身体坐得笔直,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塑。

但郑建国却察觉到,司机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他,那眼神如同暗藏锋芒的利剑,让他心里有些发毛。而司机的右手一直放在档把旁边,看似随意地搭着,却又好像随时准备做出什么动作,像是一只潜伏的猎豹,只等最佳时机便一跃而起。郑建国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像是急促的鼓点在胸膛中敲响。他开始怀疑这个司机的身份,是自己过于敏感,杯弓蛇影,还是司机真的别有用心,是敌人派来的杀手?他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果司机真的对他不利,他该如何反击,如何逃脱。

为了试探司机,郑建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仿佛只是在闲聊家常。

他主动开口道:“师傅,这雨下了好一阵了,对你们跑车影响大不?”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仿佛是一潭冰冷的湖水。回答道:“多少有点影响,路滑,生意也没平时好。” 虽然回答得看似正常,但郑建国总觉得司机的语气里少了几分热情,多了一丝冷漠,就像在敷衍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车子继续前行,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不断闪过,但郑建国警惕的目光始终没从司机身上移开。

雨不停敲打着车窗,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更增添了车内压抑的气氛,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假装不经意地又瞥了一眼后视镜,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小心翼翼。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司机手腕处,那里赫然有个蝎子纹身。

那只蝎子张牙舞爪,黑色的线条仿佛随时会蠕动起来,充满了邪恶和诡异的气息。

郑建国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 这个纹身和之前在工业园区保安队长手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车子并没有如郑建国所要求的那样驶向商场,而是缓缓拐进了一条偏僻的辅路。道路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两旁的路灯昏黄而黯淡,灯光挣扎着从灯罩里透出来,微弱得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的残烛。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雨水在坑洼处迅速汇聚成一个个小水潭。路边的树木在风雨中疯狂地摇曳,树枝胡乱地挥舞着,仿佛是张牙舞爪的鬼魅,想要将一切都拖入黑暗的深渊。

郑建国坐在后座,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司机的一举一动。他的手在口袋里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那是他目前唯一可能的救命稻草。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像冰冷的蛇在他的脊梁上缓缓爬行。他看着司机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打着某种暗号。每一次敲击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郑建国紧绷的神经上。他又瞥了一眼后视镜,司机的眼神透着一股阴冷的笑意,那笑容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让人不寒而栗,就像猎人在欣赏即将到手的猎物。

郑建国悄悄解开安全带,身体前倾得更厉害了,肌肉紧绷,每一根线条都充满了警惕和力量,像是一只即将离弦的箭,蓄势待发。他的心跳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战鼓在擂响,催促着他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

突然,司机毫无预兆地急刹车。巨大的惯性让郑建国的身体猛地向前冲去,他的头差点撞到前座的靠背上。但他早有准备,趁着这股冲劲,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车门。瞬间,雨水如倾盆般灌了进来,冰冷的雨滴打在他的脸上,像是无数根针在刺痛他的肌肤。他整个人翻滚着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膝盖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他知道皮肤肯定擦破了,鲜血正从伤口处渗出,和雨水混在一起。但此时他根本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他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迅速爬起来后,双脚用力一蹬,溅起一大片水花,朝着路边的树林冲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像是恶魔的咆哮,雨水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每一步都溅起一片水花。他的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动都在催促他加快速度。身后传来车门摔上的沉闷声响,“砰” 的一声,仿佛是命运之门在关闭,紧接着是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一步紧似一步,那是司机追来了。

郑建国不敢回头,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跑,拼命地跑!树林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还夹杂着腐烂树叶的臭味。树枝和藤蔓不断地拉扯着他的衣服和头发,像是要把他留住。他的衣服被扯破了好几处,头发也被弄得乱糟糟的,但他像是一头被追赶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向前冲。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把整个世界的空气都吸进肺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炸裂。

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抓住。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腐败势力,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一旦抓住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灭口,所有追查真相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他想起那些无辜受害者的面孔,想起他们痛苦的表情、绝望的眼神,还有那些破碎的家庭。又想起王天传递的可能是关键线索的坐标,那或许是揭开黑暗帷幕的钥匙。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信念,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支撑着他在这危机四伏的树林中拼命逃窜。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他能听到司机粗重的喘息声,那声音像是一头困兽的嘶吼。突然,他的脚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身体向前扑去。他赶紧用手撑住地面,手掌擦过粗糙的地面,磨破了皮,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但他顾不上这些。就在这一瞬间,他回头瞥了一眼,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司机那张扭曲而狰狞的脸。司机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凶狠和贪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距离他已经不到十米。

郑建国心中一惊,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不及多想,他又加快了脚步,双脚像是生了风一般,在树林中左躲右闪,试图摆脱司机的追捕。他钻进一丛茂密的灌木中,灌木的枝叶刺得他脸上和手臂上都是一道道的红印,但他顾不了那么多。身体紧紧贴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出。雨水顺着树叶滴落在他的脸上,冰冷的水滴让他清醒,但也让他更加紧张。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他藏身的灌木附近停了下来。司机在周围徘徊着,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像是死神的倒计时。郑建国能感觉到司机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灌木,在搜寻着他的踪迹。他的手心全是汗,汗水不停地往下滴,手指死死地抠住地面,指甲都快嵌进泥土里,把泥土都抠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过了似乎一个世纪那么久,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郑建国依旧不敢动弹,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司机真的离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从灌木中钻出来。他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树叶,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不知跑了多久,郑建国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组神秘的坐标。他努力回忆着王天传递给他的信息,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偏移。他的眉头紧锁,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了方向。终于,在一处被藤蔓和杂草重重掩盖的地方,他发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洞口轮廓。那洞口像是巨兽张开的嘴巴,黑黢黢地深不见底,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既紧张又期待的情绪涌上心头。这会是王天留下的安全之地吗?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那些藤蔓像是一条条大蛇,缠绕在他的手上。脚下试探性地迈出一步,紧接着整个人便钻进了这隐蔽的入口。

入口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那味道像是尘封了多年的腐朽气息,让人作呕。墙壁上挂满了青苔,摸上去滑溜溜的,他的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前进,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生怕触发什么隐藏的危险。他的眼睛努力适应着黑暗,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耳朵竖起,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音。

顺着狭窄的通道前行了一段距离后,眼前豁然开朗,一间简陋的安全屋出现在他的眼前。屋里光线昏暗,只有从屋顶缝隙中透进来的几缕微光,像是天堂洒下的希望之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珍贵。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屋内的桌子上。桌上摆放着几瓶矿泉水,瓶身上还挂着水珠,在微光下闪烁着,像是夜空中的星星。旁边是几包压缩饼干,包装虽然有些陈旧,但看上去依旧完好。看到这些维持生命的物资,郑建国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至少在这一刻,他不用再为生存的基本需求而担忧。他走到桌前,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咕噜咕噜” 地灌了几口,清凉的水流过喉咙,让他燥热的身体得到了一丝舒缓。

而在桌子的一角,一台老式收音机静静伫立着。它的外壳有些斑驳,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风雨洗礼。旋钮也有了些许磨损,上面的数字和刻度都有些模糊不清。但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它仿佛是连接外界的唯一桥梁。

他站起身来,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安全屋。目光扫到墙上时,一张手绘地图映入眼帘。

地图已经有些泛黄,边角微微卷起,似乎经历了不少岁月。纸张上的线条是用铅笔细细描绘而成,有些地方因为反复查看,墨迹已经晕开。几个红圈格外醒目,像是鲜血滴落的痕迹。他走近地图,俯身凝视着那些红圈标记的位置,每一个都代表着近期发生过 “意外事故” 的地点。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这些红圈,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事故现场的惨烈画面:坍塌的桥梁下扭曲的车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成了废铁;熊熊大火中化为废墟的建筑,火焰舔舐着一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弥漫在空气中的刺鼻气味,像是恶魔的气息,让人窒息;人们的惊呼声、哭喊声,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哀嚎…… 他的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疙瘩,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疑惑,这些真的只是意外吗?还是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那些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消逝,而真相却被黑暗所掩盖。

他收回思绪,转身走向桌子,拿起那台老式收音机。收音机的外壳是暗沉的黑色,上面的旋钮已经掉了一些漆,露出斑驳的金属底色。他轻轻转动调频旋钮,旋钮发出 “咔哒咔哒” 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寂静的安全屋里敲响的警钟。他全神贯注地调整着,眼睛紧紧盯着收音机的刻度盘,手指微微颤抖着,终于调到了那个特定的频段。

戴上耳机,嘈杂的电流声后,断断续续的摩斯电码传进耳中。那 “嘀嘀嗒嗒” 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仿佛是命运急促的敲门声。郑建国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解码本,手指在纸张上飞快地移动,像是灵动的舞者。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电码和对应的文字,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随着解码的内容逐渐清晰,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原本就紧锁的眉头此刻几乎要拧成一团麻花。

解码后的内容显示,调查组内部出现了问题,有人正在暗中销毁关键证据。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他的心中炸开。

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失望,他一直信任的调查组,竟然出现了叛徒。那些他视为希望的关键证据,随时可能消失,所有的努力都可能前功尽弃。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是被黑暗的潮水淹没,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一切。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收音机和解码本,仿佛放下了整个世界的重量。他的目光在这简陋的安全屋内再次逡巡,屋内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又陌生。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似是岁月刻下的伤痕。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几个文件箱上。

箱子们堆叠在一起,像沉默的卫士,表面蒙着一层淡淡的灰尘,在昏暗的光线里,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灰尘,仿佛是时光的沉淀,每一粒都可能承载着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往。郑建国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些文件箱,每一步都踏得很实,却又带着几分急切。他的脚步在木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他内心深处的呐喊。走到近前,他轻轻吹去最上面箱子上的灰尘,那灰尘随着他的气息飘散开来,在空气中形成微小的尘雾。他的手指顺着箱沿摸索着,那粗糙的触感让他的内心一阵悸动,随后蹲下身子,开始小心地翻找最底下的那个箱子。在翻找的过程中,他的手指不时碰到其他箱子里的纸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寂静的安全屋里格外清晰,仿佛是那些被尘封的秘密在低语。

终于,他将最底下的箱子拉了出来。箱子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颠簸与碰撞,锁扣也锈迹斑斑,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用力掀开箱盖,“吱呀” 一声,像是岁月在叹息,悠长而沉重。箱子里满满当当全是照片,照片表面泛着陈旧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被尘封的过往。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那颤抖源于内心深处的期待与紧张,抽出第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深夜的一条公路,路面被昏黄的路灯拉长,显得格外寂寥。

一辆辆大型车辆排成一列,车身在夜色中呈现出模糊的轮廓,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车辆的车厢里装满了金属箱,每一个金属箱都闪烁着冰冷的光,那光芒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郑建国的双眼。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一头饥饿的狼,凑近照片,试图看清车辆的牌照和金属箱上可能存在的标识。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猜测:这些金属箱里装的是什么?

是建筑材料,还是另有玄机?是不是和那些所谓的 “意外事故” 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