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司浅瞳孔微微收缩。
司家人看叶邢舒的目光惊讶得很真实。
司尘霍然看向纪队长。
纪队长的眼神深黑，紧紧盯着叶邢舒。
“你真认识我哥！”司浅以为叶邢舒说的是假话。
叶邢舒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
他们听到了司度的名字，她没有高兴，反而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他们倒是听到了，司度，你踏马真会玩。”
叶邢舒边说边笑。
手抬起，按在眼睛位置，挡着从门外泻进来的阳光。
真刺眼。
如果不是叶邢舒，其他家族还真的不知道那个人叫司度。
“你和我哥是在湎国认识的？”司浅问。
叶邢舒看向外面，“他救了我，又抛弃了我，纪队长，我想知道原因。”
司浅跟着其他人倏地看向纪队长。
纪队长看向叶邢舒的目光很复杂，“叶小姐，十五年前，我们接到一个救援任务。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机密，就不能和你细说了。”
“我现在只想听与他相关的，只要纪队长说得让我满意，关于刚才的问题我就能圆满的回答纪队长。是不是很公平？”叶邢舒哑声道。
纪队长点头，“那年司少也与我们随行，千人进去，三百人回。其中有些惨烈，那个时候叶小姐应该看到了吧。”
叶邢舒点头，回想起他们冲着司度下跪的画面，道：“是他动的手？司度他一直说自己有病，是类似于狂躁症的病吧。”
纪队长：“比那个还要严重数倍，只有契合的血液才能稳住他的理智。一旦失控，他就会六亲不认的杀人，他的父亲为了阻止他，带着族中很多人死在了他手上。”
司度就是一个无情又无敌的杀器。
司浅听到这里，身体明显颤了颤。
那些记忆对于她来说，太深刻了。
尽管她知道，司度是无心的，清醒后他也很痛苦。
可每次午夜梦回时，还是会害怕。
“十岁，他就已经强大到无法控制他自己的能力了。可是我们无法磨灭他的存在，经过那群精英的研究，找到了以血压制的方式，并且成功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司家被监管了起来。”
“第二年，我们接了那个任务，也就有了湎国之行。那次，司少想要将他自己杀死在湎国。可是，Z国已经研究出基因改造方法，我们必须将他带回来。”
“期间，司少失踪很长时间，我们一路追踪痕迹，数天后找到了他。那个时候，他突然失控冲进了河道，我们所有人倾尽全力才将他带了上来，再回头找叶小姐，已经失去了你的踪影。”
“这些，都是我能向叶小姐透露的部分，也是司少‘抛弃’你的原因。”
司浅道：“其实我哥从那个地方回来后，身上发生了不少变化。我想，原因应该是在你身上。”
纪队长再次抛出一个让叶邢舒震惊的真相，“其实前几年，我们都有陆续派人去寻找叶小姐，是司少用自己做为利益交换的要求。司少从来就没忘记去拯救叶小姐于水火中，他想亲自去，但很多原因阻碍了他。”
叶邢舒身体微微一颤。
“既然他都这样了，你们为什么还能原谅他？这样极端的存在，应该想尽各种办法抹杀掉才是。他也活得很痛苦不是吗？”
纪队长：“因为清醒的司少，是个很好的人。失控是因为他无法承受那些力量，一种让人害怕又向往的力量。国家想要这些东西，司少配合了。”
司浅眼睛湿润，梗着脖子别开了脸。
司家人神情低沉。
“他现在怎么样了？”叶邢舒发现自己问出这一句话时，声音颤得不像话。
沉默。
所有人都沉默。
司浅将流出眼眶的眼泪抹掉，转身背对叶邢舒。
纪队长道：“抱歉，这个暂时不能和叶小姐说。不知道说的这些，叶小姐满不满意。”
叶邢舒笑咧了牙：“满意，太满意了。”
所有人都在等她的下文。
“你们应该也看到他的反应了，”叶邢舒低头扫了眼还在受折磨的海云瞻，继续说道：“我的血能洗净基因改造人的改造基因，让他们重归平凡，越是厉害的基因改造人，反噬得越厉害。”
话音刚落，所有基因改造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叶邢舒讽刺道：“怕什么，只要你们不惹我，我也不会平白无故抹掉你们的异能力。”
你这样说，就更怕了。
纪队长震惊道：“司少竟然将第一次给了你！”
众人：“……”
叶邢舒一愣，继而戏谑笑道：“纪队长这话，很难不让人误会啊。”
纪队长脸上有些不自然闪过，“难怪当时我们会觉得司少变得有些奇怪，原来如此。”
纪队长不由得深深打量起了叶邢舒，这个消息，他必须往上报。
“我想去见司度，”叶邢舒说，“你们拦不住我，倒不如就让我去见他。”
司浅张了张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还请叶小姐等两天，我会向上汇报情况。况且，你这里也需要处理不是吗？”纪队长看地上的海云瞻道。
叶邢舒抿了抿唇，半晌道：“我可以给纪队长两天时间，两天后不管你们做了什么样的决定，我可都不管了。”
纪队长也是松了一口气，“谢谢。”
之后，纪队长带着大部队人马，以及司浅等人撤了出去。
“司先生，我女儿，还请多加照顾。”慕元缚扬声提醒离开的司尘。
没有回应，但他知道，经过这事，司家应该不需要他女儿了。
剩下的人，都看向了穿着带血裙子，上身穿着不知道从哪个人身上夺来的西装外套的叶邢舒。
“叶邢舒，”慕萦站在旁边，叫了声。
叶邢舒走出这扇门，没有回应。
司洵看她去的方向是那栋楼，道：“大家先退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你们什么事了。”
“这个人呢？”慕萦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晕死过去的海云瞻。
司洵道：“这里有关他的地方，不管怎么样，他最后都该死在叶邢舒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