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一副苦恼的样子,却让许多人失了分寸。
要说修仙界谁最会趋吉避凶,那铁定是天衍宗无疑。
只要天衍宗肯跟着你干,那结果大概率是好的。
也成为了隐形的风向标,更别说天衍宗宗主现在还是飞升境修士。
这种体量反水,恐怕已经可以影响胜负的关键了。
“师叔……”林云之再度喊道,却忽然被打断。
“唉!有了,这样吧!我把宗主之位传给岚裳就好了!”
李知忽然惊喜道,这话显然吓到了不少人。
已经没人能搞得清楚情况了。
李知却是兴致勃勃的看向身旁的徒弟秦岚裳。
“岚裳,我将宗主之位传给你,以后你就是天衍宗第二十七代宗主,你可愿意?”
秦岚裳毫不犹豫,躬身行礼:“弟子遵命。”
身为天衍宗实权圣女,她与宗主差的只是个名头,天衍宗宗内宗外没人会说什么。
“那继任大典回去后补办,我就先过去了。”
秦岚裳表情平淡,再度躬身。
“恭送师尊!”
而这众目睽睽之下,李知直接就往太极魔仙宗飞去。
“师叔。”
林云之叫了一声,这让李知停下了。
他眉头紧锁,死死盯着李知,声音沉重而缓慢,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你不是在开师侄我的玩笑吧?”
李知“嘿”的一下笑出来了,掏出自己的酒壶猛饮了一口,有些没心没肺。
“不是啊!你瞧瞧你,耍嘴皮子都耍不过人家,跟着你混,我老人家害怕啊!”
林云之心中一沉,他冷冷看了秦岚裳一眼。
“那师叔这是什么意思?抛弃了天衍宗吗?”
李知摇了摇头:“门内弟子不愿,我也不好勉强,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不过你且放心吧,等你们赢了,天芝山会收获一个出色的,听话的天衍宗,还挺划算的不是吗?”
林云之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脸看着他。
夜鸣崖看着一脸笑意的李知,知道这是他做出的两头押宝的方式,至于天衍宗内有多少是反对的,他也不知道。
但很明显,秦岚裳是不可能待在那边的,似乎还是需要自己帮一把。
“秦师妹。”
夜鸣崖含笑看着秦岚裳,却将其他人的心狠狠提了起来。
林云之更是怒极。
“秦师妹冰雪聪明,怎么能助纣为虐呢?
忘记对付合欢宗老祖时咱们配合的有多默契了吗?
要不然,你也过来吧!”
秦岚裳默默看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故作矜持的模样让夜鸣崖感到有些好笑。
“夜师兄,师妹我才刚刚继任宗主,这样做有些不太好吧?”
秦岚裳看来真的很苦恼,但却很难让人分清是不是想去。
况且要是秦岚裳真去了,那也就能说明,天衍宗的倾向是太极魔仙宗。
夜鸣崖看着秦岚裳的模样,忽然想逗逗她。
“这样啊,那还是真可惜。”
这句话把沐玉书都搞懵了,太极魔仙宗其他弟子也都面面相觑。
反而是正道宗门松了口气。
然而这可坑苦了秦岚裳,没想到,她本来想同自己师尊一样,好显得不那么刻意,没想到夜鸣崖竟然戏弄她。
她该怎么接?
难不成留在天芝山这边?
她才不要!
于是乎,秦岚裳红着脸将粉白拳头放在嘴边,故作老成的咳了两声,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秦岚裳微微侧头看向身后。
“这样吧,你们回去告诉花宁,以后她就是天衍宗第二十八代宗主了,记得帮我祝贺她。”
随后不待回应,就紧巴巴地往太极魔仙宗方向飞去。
脸上还红扑扑的,似乎有些抹不开面子。
这一下,谁都看明白了,这就是人家师徒俩演的一场笑话,没准早就投靠了太极魔仙宗。
林云之默然地看着李知,还有刚刚躲他身后的秦岚裳。
若是秦岚裳还在,那就足以说明是李知一时兴起,可现在秦岚裳也过去了,一切不言而喻。
而随后,更让林云之血脉喷张的是,天衍宗剩下的人一句话不说,直接就往对面飞去。
场上十分安静。
天芝山这边的人锐减了许多,尤其是在天衍宗反水之后,更显得人心惶惶。
魏强更是已经慌得不行,这还没开打呢,自己这边都已经反水了将近一半,这还怎么打?
宗主林云之该如何应对?
林云之冷笑了起来,自己现在实在太丢人了,似乎没有什么更让他难以接受了。
“好啊!你小子好厉害啊!竟然能不声不响地把天衍宗也拉拢过去!
本尊当真是小瞧你了!”
他随即又看向了李知。
“李师叔,你既然这么凉薄,待我师尊出关,就不要说我不帮你求情了!”
可李知随意一挥手:“不用!”
林云之眉头紧锁,李知越是随意,越是不在乎,他就越是生气。
于是他又把矛头对准了夜鸣崖。
“你们既然主动宣战,那为何又要挖人跟脚?如此行为,当真是符合魔宗离经叛道,只懂算计的本性。
狗改不了吃屎!”
夜鸣崖看着林云之快要词尽的表现哭笑不得,同时他也知道,林云之已然快到了极限。
他要再加把劲。
“你才吃屎!”
忽然间,一声嘹亮动听,却十分粗俗的话冲击了所有人的脑子。
众人打眼望去,却见一个抱着蓝色宝剑的女修胸膛微微起伏,一副生气的模样。
林云之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目光紧盯着洛芊华。
“不愧是魔宗,当真没有教养!”
洛芊华气急败坏,她最听不得有人骂她。
一旁颜瑞雪和褚明月拼命想拉住她。
“四师姐!冷静一点!”
洛芊华却才不管,她气呼呼地看着林云之,简直要吃了他。
“你才没有教养!谁能跟你比啊!你有教养还与门下弟子行苟且之事!不知廉耻!”
空气霎那间凝固了,就仿佛所有人都被按了暂定键。
洛芊华很快平静了下来,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她缩着脖子凑到了傻眼看着自己的夜鸣崖身旁。
夜鸣崖不会传音,她只能拼命压低声音。
“师兄兄……,我是不是闯祸了啊……,这是不是不是现在该说的啊……?”
声音不大,却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有些刺耳。
夜鸣崖绷了绷嘴,无奈的看着她。
“能不能说的,你都已经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