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符文如活蛇般缠绕在陈宇和林晓周身,符文表面流转着细密的电流,每一道光芒都带着灼热的温度,与黑色球体表面跃动的幽蓝电光激烈碰撞。整个空间如同被无形巨手攥紧的琉璃,剧烈震颤中空气扭曲成漩涡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千万座火山同时喷发,又似远古巨兽的垂死嘶吼。陈宇感觉左手腕上的契约纹章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滚烫的灼痛顺着血管蔓延至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银针在心脏上反复穿刺。而在这剧痛之中,沙漏器灵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响,空灵的声线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双生之力,平衡之道 —— 找到时空原点的核心,用双生血脉重塑秩序!”
话音未落,黑色球体表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那些纹路中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紧接着,球体爆发出一股足以撕裂空间的强大吸力,陈宇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仿佛被卷入一台疯狂运转的绞肉机,四肢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关节处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响。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古老的小镇。潮湿的雾气如同无形的触手,缠绕在他的脖颈间,带来阵阵寒意,雾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腐殖质气息。街道上弥漫着浓稠如雾的寂静,路灯散发着昏黄而摇曳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仿佛是来自深渊的怪物在张牙舞爪,影子边缘还时不时泛起一层淡淡的青芒。
小镇的建筑充满了复古风格,却又处处透着古怪。斑驳的墙壁上,涂鸦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那些符号由暗红色线条构成,在光影的交错下仿佛在缓缓蠕动,每一次扭曲都像是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咒语,偶尔还能看到符号表面渗出细小的血珠。窗户上的玻璃布满裂痕,每一道裂痕都像是一道伤疤,透过这些裂痕,可以看到屋内隐隐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幽灵的眼睛,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并且随着呼吸的节奏有规律地闪烁。街道上的行人机械地移动着,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当陈宇试图与其中一人对话时,那人突然转过头,空洞的眼眶中竟爬出一只黑色甲虫,甲虫振翅发出的嗡鸣,让陈宇头皮发麻,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穿他的耳膜,而且甲虫翅膀上还印着与他血脉中相似的诡异纹路。
林晓紧紧握住陈宇的手,她的掌心满是冷汗,指甲几乎掐进陈宇的皮肤,手心里的温度却低得惊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寒风中摇曳的烛光,还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恐惧:“陈宇,这里不对劲,这些人... 都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话音刚落,远处的钟楼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钟声,钟声划破了小镇死寂般的寂静,却也让整个空间变得更加诡异。钟声每响一下,地面就会轻微震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仿佛是鲜血在地下流淌,那股腥味越来越浓,让人作呕,甚至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尸臭。
两人顺着钟声的方向走去,发现一座巨大的沙楼矗立在小镇中心的广场上。沙漏的玻璃外壳上刻满了与他们血脉中相同的神秘符号,那些符号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银光,仿佛是远古神灵留下的印记,符号边缘还闪烁着细小的火星。底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传递着某种信息,又像是在发出无声的求救信号,光芒闪烁时还会投射出一些模糊的人影。当他们靠近沙漏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寒冷刺骨,仿佛置身于北极的冰原,呼出的气瞬间凝成白雾,白雾中还隐约浮现出一些扭曲的面孔。沙漏中的沙砾开始逆向流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无数人在低语,那声音低沉而神秘,让人不寒而栗,仔细聆听,还能听到沙砾摩擦声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啜泣和咒骂。
“这就是时空的原点?” 陈宇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警惕,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沙漏,却在指尖即将触及的瞬间,一道金色光芒从沙漏中射出,在他面前形成一个虚幻的人影。那是一位身着长袍的老者,面容慈祥却又透着一丝威严,灰白的胡须随着无形的气流轻轻飘动,胡须上还挂着细小的冰晶。他的周身环绕着神秘的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星辰在闪烁,仿佛将整个宇宙都浓缩在了这片雾气之中,雾气里还时不时传来遥远的星辰爆炸声。
“双生血脉的继承者,你们终于来了。” 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每个字都像是从古老的岩层中挤压出来的,“我是这个时空的守护者,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 老者抬手一挥,周围的场景突然发生变化,陈宇和林晓只觉眼前光芒一闪,便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充满典籍的古老图书馆中。书架高耸入云,摆满了古老的书籍,每一本书的封面上都刻着奇异的文字,那些文字仿佛有生命般在微微跳动,偶尔还会发出细微的呢喃声。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纸张气息和淡淡的霉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氛围,角落里还时不时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
“在这里,你们能找到解开双生诅咒的关键。” 老者指了指书架,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眼角的皱纹也随之更深了几分,“但记住,真相往往伴随着代价。” 说完,老者的身影逐渐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空气中,星光消散时还留下了一缕若有若无的叹息。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在书架间寻找线索。林晓踮起脚尖,在一本布满灰尘的古籍中发现了一幅插图,插图上描绘着初代秩序者们进行双生血脉实验的场景,实验台上摆满了各种诡异的器具,流淌着不知名的紫色液体,液体表面还漂浮着一些模糊的人脸。而在画面的角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 正是他们在镜像囚笼中看到的那个与陈宇相似的男子,他站在阴影里,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陈宇,你看这个!” 林晓招呼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陈宇凑过来,看到插图的瞬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记忆。那是在镜像囚笼中,黑雾男子曾说自己是初代秩序者培育出的完美容器。“难道说,他的存在和这个实验有着密切的关系?” 陈宇皱眉思索,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将他们推向更深的深渊,后背不禁渗出一层冷汗。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灯光突然熄灭,整个空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黑暗中,传来阵阵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两人的心脏上,伴随着地板发出的 “吱呀” 声,让人毛骨悚然,脚步声中还夹杂着铁链拖拽的声响。林晓握紧权杖,杖头的宝石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在光芒的边缘,他们看到一个身影缓缓走来,那身影穿着与小镇居民相同的服饰,却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身影周围还萦绕着淡淡的黑雾。
“你们不该来这里。” 声音开口,声音沙哑而冰冷,像是从坟墓中传来的低语,还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时空的原点,不是你们能触碰的禁忌。” 话音未落,身影突然化作一团黑雾,朝着陈宇和林晓扑来。林晓挥动权杖,射出一道紫色光束,光束击中黑雾,却只换来一阵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尖锐而疯狂,在图书馆中回荡,笑声中还混杂着无数人的尖叫和哭嚎。黑雾在空中翻滚,分裂成无数细小的触手,朝着两人缠绕过来,触手表面布满粘稠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味道像是腐烂了千年的尸体。
陈宇手腕翻转如电,双剑划出银亮弧光,剑身上交错的守护符文与毁灭咒印在空气中拖曳出金色与暗红的尾焰。符文与咒印相撞迸发的轰鸣声里,他清晰听见那些触手内部传来类似骨骼碎裂的脆响 —— 那是附着在黏液上的腐蚀咒术正在与玄铁护腕上的净化法阵剧烈交锋。腥臭的黏液随着斩断的触手飞溅,却在触及他玄铁护腕的瞬间蒸腾成黑雾,刺鼻的焦糊味中混杂着深海生物特有的腥甜。
潮湿的腥风裹挟着腐殖质的恶臭扑面而来,那气味像是混合着深海生物腐烂的脏器与远古苔藓霉变的气息,直往鼻腔里钻。陈宇猛地屏住呼吸,喉间泛起阵阵酸意,战术手套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银芒,宛如一弯新月被握在掌心,随着他手腕的翻转,划出一道银亮弧光。那弧形轨迹恰似割裂时空的闪电,瞬间将黑暗中的未知斩破。
被斩断的触手轰然坠地,断面处翻涌的黑色物质如同沸腾的沥青,粘稠的气泡此起彼伏地 “啵” 地炸开。腐烂的腥臭味裹挟着焦糊气息扑面而来,那些气泡破裂时,迸溅的黑色液滴如同一颗颗燃烧的火星,拖着诡异的幽蓝尾焰划过空气。
地面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滋滋作响的青烟中,更多细小的气泡从孔洞深处不断涌出,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断裂的触手还在抽搐,残存的吸盘里渗出暗紫色黏液,在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纹路。空气中弥漫的腐臭突然变得尖锐,像是某种高频声波刺痛耳膜,那些幽蓝尾焰在空中交织成网,折射出无数个扭曲的倒影,仿佛每个倒影里都藏着一双窥视的眼睛。
断裂的触手在地面扭曲抽搐,暗紫色血管在半透明表皮下蚯蚓般蠕动,将更多黑色液体泵出断面。粘稠物质触碰到青石板的瞬间,“滋滋” 声骤然响起,石面腾起白烟,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某颗迸溅的液滴坠入墙角水洼,瞬间吞噬了整条锦鲤,水面炸开幽蓝漩涡,连带着将漂浮的落叶熔成一缕缕焦黑灰烬。空气中悬浮的液滴在月光下诡异地折射出菱形光斑,像无数微型棱镜拼凑出某种不属于现世的图腾。
地面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滋滋作响的酸液正沿着裂缝蔓延。断裂处涌出的黑色物质竟开始扭曲重组,无数细小的肉刺从粘液中探出,像是某种活物的睫毛在颤动。当第二声爆响炸开时,飞溅的液滴在空中划出诡异的符文轨迹,那些幽蓝尾焰落地后并未熄灭,反而在石砖上烧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漩涡,隐约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地面在触手坠落的瞬间剧烈震颤,粘稠的黑色物质如同活物般沿着裂缝蔓延。每一道裂缝都渗出暗紫色的光,仿佛大地正在被某种邪恶力量蚕食。那些气泡破裂时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像是无数冤魂在同时发出尖啸。迸溅的黑色液滴所到之处,石板滋滋作响,腾起阵阵白烟,很快便腐蚀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孔洞。更诡异的是,液滴拖曳的幽蓝尾焰在空中划出的轨迹,竟慢慢组成了某种扭曲的符文,随着符文的逐渐成型,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变形,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符文注视着一切。
每一道光痕都在半空勾勒出扭曲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而邪恶的文字,转瞬即逝后在地面烫出焦黑的孔洞。孔洞边缘翻卷着暗紫色的物质,宛如被撕开的次元伤口。隐隐有幽蓝的烟雾从孔洞中袅袅升起,烟雾中竟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它们无声嘶吼着,五官在高温中融化成蜡油般的流体。随着烟雾扩散,整片区域的温度骤然下降,那些焦黑的孔洞开始渗出银白色的黏液,在地面蜿蜒成蛛网纹路,仿佛深渊在呼吸时吐出的残息,整将这片土地同化为它的一部分。
腐臭气息随着炸裂声骤然扩散,黑色液滴坠地的瞬间,地面腾起袅袅青烟。被侵蚀的岩石表面泛起蛛网般的裂纹,暗红色纹路如同血管般在裂缝中蔓延,所过之处,碎石竟诡异地悬浮起来,在幽蓝光芒中缓缓旋转。断裂的触手上,数以百计的细小吸盘仍在痉挛收缩,每一次蠕动都挤出几缕带着腥甜的黏液,与黑色物质交融后,化作细小的黑色虫影,沿着墙壁快速攀爬,在石壁上留下蜿蜒的荧光轨迹。
地面传来令人牙酸的腐蚀声,碎石接触到液滴的瞬间便腾起青烟,逐渐融化成暗紫色的粘稠液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混合着某种烧焦的金属气息,让人胃部翻涌。坠落的触手仍在蠕动,表面凸起的暗紫色脉络如同活物般跳动,渗出的黑色物质在地面上汇聚成细小的溪流,朝着四周蔓延,所过之处,原本粗糙的岩石表面被侵蚀得光滑如镜,倒映出扭曲变形的光影,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镜面窥视着这个世界。
地底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嗡鸣,黑色物质突然诡异地扭曲成蛇形,无数细小的鳞片状纹路在表面浮现。液滴坠地的瞬间,接触的石板竟开始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蛛网般的裂痕以落点为中心疯狂蔓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那些幽蓝尾焰逐渐汇聚成模糊的人脸轮廓,每一张都带着扭曲的惊恐表情,随着气流消散时还发出孩童啼哭般的尖啸。断裂的触手突然剧烈抽搐,断面处渗出的黑色液体开始凝结成尖锐的骨刺,在地面上拼出某种古老而不祥的符号。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刺鼻的硫磺味,液滴坠地的瞬间腐蚀出焦黑的孔洞,滋滋冒着白烟。未及众人反应,断裂的触手突然扭曲抽搐,断面渗出的黑色物质竟如活物般蠕动,在地面织就一张泛着冷光的蛛网,每根蛛丝都在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某种古老语言的残章。随着触手最后一次痉挛,蛛网上方凝聚出半透明的幻影 —— 那是无数张人脸在重叠嘶吼,苍白的嘴唇开合间溢出同样的黑色物质,如同从深渊爬出的亡灵在进行最后的诅咒。
刺鼻的硫磺味混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液滴坠地的瞬间,青石板上滋滋作响腾起白烟。黑色物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地面蠕动,像活过来的沥青蛇群,扭曲着缠绕住附近的碎石,将其一点点腐蚀成黑色粉末。破裂的气泡里渗出淡紫色雾气,丝丝缕缕地升腾,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张转瞬即逝的痛苦人脸,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尖啸,雾气又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色飞虫,朝着四周疯狂逃窜。
有几滴溅在防护服上,瞬间发出刺啦声响,纳米涂层表面顿时升起缕缕白烟。黑色液滴如同活物般扭动,在涂层表面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防护警报器发出尖锐的蜂鸣。更多液滴沿着地面蜿蜒爬行,所过之处,金属地板腾起青烟,蚀刻出蛛网状的裂痕,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腥甜混杂的诡异气息。断口处的黑色物质仍在不断翻涌,仿佛有某种意识在其中沸腾,偶尔还会传出类似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声响。
那白烟仿佛有生命般扭曲盘绕,在空中不断变幻形态,先是在防护面罩前凝成细小的骷髅形状,空洞的眼窝似乎正散发着幽光,转瞬又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接触液体的地方,纳米材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裂纹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疯狂撕扯着防护服。与此同时,防护服内侧的温度报警红光开始疯狂闪烁,尖锐的警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危险发出最后的警告。
坠落的触手仍在剧烈蠕动,断口处渗出的黑色物质汇聚成细小的触须,如同无数黑色蚯蚓在地面上疯狂扭动。它们贪婪地试图重新攀附在墙壁上,每一次抽搐都甩出更多腐蚀性液滴。这些液滴如同黑色的流星,重重砸在金属地板上,灼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孔洞。孔洞边缘的金属被高温熔化,形成诡异的波浪状纹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黑色物质特有的腥臭味,令人作呕。更令人心惊的是,那些黑色触须在挣扎过程中,还不断发出尖锐的、如同指甲刮擦玻璃般的刺耳声响,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那液体在接触布料的瞬间,仿佛活物般蠕动着侵蚀纤维。防护服表面的纳米粒子应急启动,无数银色光点如萤火虫般聚集,试图修补破损处,却在与黑色物质接触的刹那发出尖锐的嗡鸣,化作青烟消散。白烟中飘出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某种深海生物特有的腥气,令人胃部翻涌。更令人心悸的是,地面上的断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黑色物质重新凝聚成细小的触须,如同苏醒的蛇群般微微颤动。
陈宇的防毒面罩因急促喘息蒙上白雾,他本能地向后踉跄半步,却听见布料撕裂的细微声响。那些看似普通的黑色液体,竟像活物般沿着防护层的分子间隙渗透,特制合金涂层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金属疲劳的脆响。纳米纤维编织的防护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剥落,仿佛被无形的火焰吞噬,焦黑的碎屑簌簌落在他的战术靴上。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战术目镜倒映着漆黑孔洞如活物般蠕动的边缘。腐蚀性雾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青紫色脉络,正以量子跃迁般的诡异速度蚕食着合金甲板。作战服的温控系统发出刺耳警报,后腰位置的皮肤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 那不是错觉,纳米涂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剥落。
冷汗浸透了战术背心的吸汗层,在脊椎沟汇聚成冰凉的细流,顺着尾椎骨滑进作战裤的防滑内衬。他扯下呼吸面罩狠狠咬在齿间,混合着铁锈味的空气涌入肺部,却浇不灭喉咙里泛起的恐惧。指尖抚过腰间备用的震荡匕首,金属握柄上蚀刻的防滑纹硌得生疼,提醒着他这不是全息模拟训练。
\"湮灭之触...\" 沙哑的呢喃混着粗重喘息,喉结在面罩下剧烈滚动。记忆深处封存的机密档案突然鲜活起来:第三区观测站的监控录像里,整座地下城在七秒内坍缩成银色尘埃;南极科考队最后传回的光谱分析,显示某种物质正在逆向解构元素周期表。当时他还嘲笑那些报告是过度解读的科幻小说,此刻,这种传说中的禁忌力量正在吞噬他脚下的宇宙级战舰。
作战靴突然陷入软化的金属,灼热感透过防护层烫红了脚掌。他猛地后仰翻身,后颈擦过腐蚀区域的瞬间,发梢瞬间焦黑卷曲。抬头望向穹顶的恒星投影,那些原本璀璨的光点正被黑暗蚕食,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像素,这让他不禁想起总部档案室里泛黄的异常报告,每份文件右上角都用红笔标注着 \"未证实\",而此刻,这些带着油墨香的铅字正化作吞噬生命的深渊。
他立即后退半步,靴底碾过满地黏液,发出令人牙酸的 “咕叽咕叽” 声响。那黏液表面泛着青灰色的幽光,如同活物般翻涌着气泡,顺着靴筒攀附而上。寒意裹挟着腐殖质的腥气透过防护层渗入骨髓,他脖颈后的汗毛瞬间倒竖,皮肤上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陈宇旋即抽出腰间的低温喷射器,蓝白色的液氮在半空划出弧线,将蔓延至膝盖的黏液瞬间冻结成碎冰。冰晶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纹路,折射着实验室惨白的冷光。
然而当冰晶落地时,竟诡异地扭曲变形。无数细小的黑色触须从裂缝中钻出,在地面上簌簌颤动,如同被惊醒的蛇群。触须顶端渗出暗红液体,在金属地板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斑,像是某种蛰伏的邪恶生命在苏醒。陈宇瞳孔骤缩,下意识握紧腰间的脉冲手枪,却发现防护手套不知何时已被黏液腐蚀出细小孔洞,某种灼热的刺痛感正沿着静脉向上蔓延。
他警惕地看着断肢以违背生物规律的姿态疯狂扭曲 —— 新生长出的触须表面覆盖着细密的菱形鳞片,缝隙间渗出的幽蓝液体在月光下流转,像极了深海巨鲸受伤后分泌的疗伤胶质,却泛着珍珠母贝那种令人不安的光泽。那些鳞片在月光下闪烁,折射出诡异的光芒,每一片都似镶嵌着微型棱镜,将月光拆解成妖异的色谱。幽蓝液体顺着鳞片滑落,在地面汇聚成诡异的图案,仿佛某种未知的符文,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第七次挥刀时,陈宇的虎口已经震得发麻,指节上渗出的血珠混着黏液,在刀刃上凝成暗红的结晶。手术刀在幽绿的应急灯下泛着冷光,每一次切入再生组织都像在切割浸泡百年的古尸,腐殖质特有的腥甜气息猛然翻涌,像无数细小的针直刺鼻腔。他强忍着胃部痉挛,喉间泛起铁锈味 —— 那是过度紧张导致的口腔黏膜出血。
当半透明囊泡从灰紫色的组织中浮现的刹那,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在战术背心里晕开大片深色痕迹。囊泡表面细密的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搏动,透过胶质层,隐约可见蜷缩其中的人形轮廓。陈宇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术刀几乎脱手 —— 这不是他在资料库见过的任何胚胎形态,囊泡里蜷缩的身影,分明穿着与他同款的战术制服。
囊泡里蜷缩的人形轮廓仅有婴儿大小,四肢却以违背人体构造的角度扭曲缠绕,关节处凸起的骨刺刺破蜡白色的皮肤,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随着黏液的波动,囊泡表面泛起细密的涟漪,那些 “婴儿” 突然同时睁开空洞的眼窝 —— 没有虹膜的漆黑瞳孔正对着他的方向,仿佛早就感知到猎手的存在。陈宇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看到其中一具 “婴儿” 缓缓咧开嘴,牙龈间伸出的倒刺上还挂着半消化的组织碎片,而囊泡表面的生物电纹路,竟在这一刻组成了他的名字。
战斗的喧嚣中,陈宇忽然嗅到一股焦糊味 —— 那些被斩断后化作黑色液体的触手,正沿着地面裂缝蜿蜒汇聚。粘稠的液体在石板上勾勒出复杂的几何图案,与祭坛上那幅血色阵图如出一辙,每个转角都带着令人不安的对称性。幽蓝色的火焰从阵图边缘燃起,火苗明明无风却剧烈摇曳,映照出陈宇瞳孔里自己扭曲的倒影。火焰灼烧地面时发出类似指甲刮擦金属的尖啸,阵图中央逐渐浮现出一只闭合的眼睛状纹路,眼睑上密密麻麻爬满蠕动的黑色符文。*
“不好,这是陷阱!” 陈宇大喊,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嘶哑。然而为时已晚,阵图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两人笼罩其中。光芒消散后,陈宇和林晓发现自己回到了小镇的广场上,而此时的沙漏,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沙漏的玻璃外壳开始出现裂痕,裂痕中渗出黑色的液体,底部的光芒变得血红,如同恶魔的眼睛,并且光芒还在不断扩大。沙砾的流动速度越来越快,发出的沙沙声也愈发急促,仿佛是时空在发出最后的警告,那声音越来越响,震得他们耳膜生疼,甚至能感觉到脑袋里嗡嗡作响。
更可怕的是,那些原本机械行走的小镇居民,此刻都聚集在广场周围,他们空洞的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整齐地抬起手臂,指向陈宇和林晓,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那声音低沉而整齐,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合唱,歌声中还夹杂着骨头摩擦的咔咔声。在人群中,陈宇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 那个与他相似的黑雾男子,正站在人群后方,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注视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恶意,他的身边还环绕着一圈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一些狰狞的面孔。
“你们以为找到时空原点就能打破诅咒?太天真了。” 黑雾男子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带着无尽的嘲讽,声音中还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金属震颤声,“这个所谓的时空原点,不过是我们为你们设下的最后一个陷阱。当沙漏彻底破碎,古神将从深渊中苏醒,而你们,将成为唤醒古神的祭品!”
话音未落,沙漏发出一声巨响,玻璃外壳彻底破碎,无数砂砾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旋涡中,传来古神低沉的咆哮,整个空间开始崩塌,小镇的建筑纷纷倒塌,石块和瓦砾如雨点般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灰尘。地面出现无数裂缝,裂缝中不断涌出黑色的烟雾,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烟雾中还能看到一些扭曲的肢体在挣扎。陈宇和林晓在混乱中紧紧握住彼此的手,他们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来临。而在这生死关头,沙漏器灵所说的 “最残酷的抉择” 又将以怎样的形式出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时空守护者,究竟是敌是友?当古神的威压彻底降临,他们能否在这充满谎言与陷阱的时空中,找到那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