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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笛声撕破凝滞的空气,陆向北带领的特警车队如黑色洪流般急刹在废弃工厂外。

陆向北跟着特警队长老罗跳下车时。

老罗作战靴重重砸在水泥地上。

而陆向北他看见父亲陆西诀浑身是血地半跪在钢架旁,手上有伤口正汩汩渗血。

\"爸!\"

陆向北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陆西诀。

老罗已经展开指挥,对讲机里传来队员们的报告:

\"A组已封锁东侧!b组控制制高点!\"

当陆向北转头看向厂房中央时,瞳孔骤然收缩——

两名绑匪正将枪口抵住老张的太阳穴。

而郝红梅被铁链吊在二十米高的起吊机上,苍白的脸在锈迹斑斑的钢架间若隐若现。

\"警察?来得正好!\"

绑匪头目突然狞笑,染着硝烟的手指狠狠扣动扳机。

千钧一发之际,陆向北身后的狙击手率先开火,子弹精准贯穿绑匪眉心。

但这只是导火索。

“玛德!干死他们!”

剩余绑匪如困兽般疯狂还击,子弹擦着陆西诀的耳际射进墙面,溅起的碎石划破了他的脸颊。

\"对方人太多了!撤退!赶紧从通风管道走!\"

“我们火力没这些条子猛!”

绑匪头目踹开身旁倒下的同伙,猩红的眼睛扫视四周。

\"把这个给那个贱人绑上,咱们留个后手!\"

一个绑匪得到命令,把一个闹钟模样的东西捆绑在了郝红梅身上。

陆西诀看着绑匪又走向妻子,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他踉跄着冲向起吊机,粗糙的掌心被铁链划出无数血痕,却浑然不觉疼痛。

\"红梅!坚持住!\"

陆西诀嘶吼着攀上锈迹斑斑的钢架,每一步都带着要将世界撕碎的决绝。

绑匪做完一切,直接逃跑。

陆西诀终于爬上起吊机。

当他终于抱住郝红梅时,才发现妻子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而她颤抖的手指正指着自己腹部——黑色胶带缠绕下,赫然露出定时炸弹的倒计时装置。

炸弹外还用铁链绑住,根本没有取下来。

\"西诀...对不起...\"

“这次,恐怕我真的没法在陪你活下去了!”

郝红梅气若游丝,温热的血顺着她嘴角滴落在陆西诀手背上。

\"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你快跑..\"

郝红梅的话说完。

陆西诀的世界轰然崩塌,耳边只剩下倒计时发出的\"滴答\"声,如同死神的脚步在逼近。

他紧紧将妻子护在怀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抬头时目光如刀般射向逃窜的绑匪: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陆西诀死死抱住郝红梅颤抖的身躯,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不!不会有事的!\"

他转头对着正指挥追击的老罗嘶吼:

\"罗队!叫拆弹组!立刻!马上!\"

震得周围空气都在发颤。

老罗的对讲机瞬间响起尖锐的应答声,几名特警已背着工具箱冲破硝烟奔来。

\"罗队!绑匪往地下通道逃窜!\"

队员的汇报声里混着密集枪声。

老罗看了眼陆西诀染血的手和妻子腰间闪烁的红光,咬牙下令:

\"A组跟我追!b组留下配合拆弹!\"

黑色身影如离弦之箭没入黑暗,只留下金属碰撞的脆响在空荡厂房回荡。

陆向北也想来到父母身边,可被保镖老李死死拦住。

“小陆总,别过去了!陆总让你不要靠近!”

老李指了指耳麦,表示这是陆西诀的意思。

平地上,

\"西诀...\"

郝红梅突然剧烈咳嗽,染血的指尖抚上丈夫紧绷的下颌。

\"如果这次...真的我扛不住...\"

话未说完就被陆西诀粗暴打断,他颤抖着捂住她的嘴,额角豆大的汗珠砸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闭嘴!你敢死我就把阎王拽出来!\"

拆弹专家的镊子小心翼翼探向胶带,陆西诀却感觉每一秒都像有钢针在剜心。

他将脸埋进郝红梅发间,呼吸急促得几乎失控:

\"当年你在手术室外等我三天三夜,现在换我等你。”

“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白头偕老的,要一起给孩子办周岁宴...\"

“还要一起看平平安安长大,一起抱孙子的!”

“我不准你先一步离我而去!”

哽咽的话音被倒计时的蜂鸣撕裂,陆西诀低头咬住胶带边缘。

不顾锋利胶面割裂嘴唇,拼命想撕开死神的封印。

这一刻,陆西诀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斑驳的地面上,他几乎要站立不稳。

曾经,他以为自己早已在尔虞我诈的商场百炼成钢。

可如今才明白,郝红梅和家人早已成为他生命的全部意义。

他已经习惯了有郝红梅和一家人的日子。

每天清晨醒来,看见她温柔的笑脸,听见孩子们欢快的笑声。

这些看似平凡的瞬间,却是支撑他走过无数艰难时刻的力量源泉。

要是郝红梅真的出事,他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那些没有她的日子,即便拥有万贯家财,又有何意义?

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流逝,终于,许久之后,炸弹终于被剪了下来。

陆西诀喜极而泣,他几乎是踉跄着冲上前,将郝红梅紧紧抱在怀里。

陆西诀声音颤抖地说:“没事了没事了,你安全了。”

他的手掌轻抚着郝红梅的后背,仿佛要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生怕一松手,眼前人就会化作泡影。

就在这时,特警队长老罗快步走来,面色凝重地说道:

“陆先生,炸弹还没处理完,我们先把炸弹带走了。”

“港口这里危险还没排除,绑匪随时可能放暗枪,你们赶紧离开吧。”

陆西诀抬起头,眼神中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但已经恢复了几分冷静。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虚弱的郝红梅,轻轻点了点头:

“好。”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郝红梅,生怕弄疼她身上的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怜惜与心疼。

听到动静,陆向北赶紧冲了过来,眼中满是惊恐与后怕。

他抱着父母,声音带着哭腔:

“爸爸,妈妈,我好害怕,我以为……”

话未说完,泪水已经打湿了父母的衣襟。

保镖老李神色紧张,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焦急地催着几人:

“陆先生,太太,少爷,我们得马上走,不能再耽搁了!”

其他人扶起受伤的司机老张,匆匆朝着车子跑去。

引擎的轰鸣声划破寂静的夜空,载着劫后余生的众人疾驰而去。

陆家庄园里,姜妍和陆菲儿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姜妍时不时看向墙上的时钟,嘴里喃喃自语:

“怎么还没回来,妈到底怎么样了?”

陆菲儿紧紧攥着嫂子姜妍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姜妍的肉里,却浑然不觉。

终于,熟悉的车灯划破夜色。

看见陆西诀、陆向北还有郝红梅一身伤回来,姜妍和陆菲儿几乎是同时冲了过去。

姜妍双手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

“老天保佑,你们可算回来了!妈,你怎么样?”

陆菲儿则扑到母亲身边,仔细查看她的伤口,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妈妈,疼不疼?”

“我已经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

郝红梅虚弱的说道。

陆菲儿赶紧把母亲扶在沙发上,给她倒上糖水。

陆西诀看着家人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怒火。

他眼神冰冷如霜,一字一顿地说道:

“绑架的事情绝对和许美云有关。这次她既然敢动手,就别想轻易善了。”

“我会让她知道,动我的家人,要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