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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这三年,我没有忘记过你。”

彭姗姗笑,“可是我忘了,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记你这么多年?”

在彭姗姗心里,许向阳只是一个三年无声无息的人,可在许向阳这却不一样,她们写了三年的信,她一直都在他的心里和生活里。

两人谁都不肯让一步,倔强地性子伤人伤己。

“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追你,我会好好追求你好吗,以后你什么都可以靠着我。”

“我不需要。”

靠着他?

彭姗姗说:“我最需要依靠的那天,早就过去了。”

是啊,早过去了。

二哥被抓,是自作自受,她晓得。

然后她被父母厌弃。

最亲的亲人,她的爸爸和妈妈……从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天她想要一个依靠,一个安慰。

有人吗?

有谁呢?

再后来,离开沪市,只有大哥来送她。

许向阳在哪里?

叫许向阳的人在哪里?

怕是在相亲,在约会吧。

“所以呢,我们三年没联系,你突然跑出来真的让我觉得被冒犯。

许向阳,你走吧,我不是以前的彭姗姗,我现在不需要人。”

许向阳紧咬着牙,他想说,他没离开过,这三年他在陪着她。

可这个时候说出写信的事,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更不想因为这个,让珊珊为难。

他重新追她,就全心全意追她。

许向阳还想说什么,门洞那头走来一个身影。

“姗姗,是你吗?”

陈煜声音,许向阳一下皱眉,冷眼盯着逆光的人。

彭姗姗像是看到救星,“是我,陈煜。”

陈煜快步走近,已然看清是许向阳和彭姗姗。

两人站得极近。

彭姗姗要抽回手,求助看向陈煜。

这一眼,让许向阳有些刺痛。

陈煜几步上前,将她拉到身边,厉声问:“许先生?你在做什么。”

手里属于她的温度离开。

许向阳脸上又冷了几分,冷言回敬,“不用你管。”

陈煜语带警告,“我还以为许先生是正人君子,这样对一个姑娘不好吧?”

“我和姗姗之间的事又关你什么事,”许向阳声音冰冷。

陈煜说:“姗姗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没看到她不想理你吗?”

两个男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陈煜这话许向阳无法反驳,目光落在他扶住她的手上。

彭姗姗没穿外套,喝了酒在夜风里站了这么久浑身早就冰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头又开始晕。

“陈煜,麻烦你送我回去……”

她浑身没有力气,怕是自己走不回去,更怕许向阳又追上来。

陈煜没再跟许向阳纠结,“先把衣服披上。”

他给人搭上衣服,扶着她肩往回走。

两人出了门洞,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

割开一道无声的沟壑。

许向阳只能看着她从视线里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狠狠一拳捣在墙上。

……

进了屋,彭姗姗就站不住了。

被陈煜扶上了口。

到门口,彭姗姗停住。

“谢谢你,我自己可以……”

陈煜皱眉,还是问她,“你们?”

彭姗姗说:“我不晓得他为什么会这样,这几年都没联系过……”

“姗姗,”陈煜坦然道:“我也想追你。”

彭姗姗眸光微顿,些许惊讶,但她实在没力气处理这些,今晚的一切都太乱了。

“对不起陈煜,我喝醉了脑子转不动,但……我还有很多事想做,暂时没有处对象的打算。”

陈煜淡笑,“没关系,你想做的事和处对象并不冲突,我晓得你想拒绝我,但我追我的。”

抬手拍拍她肩,“行了,快去休息,改天见。”

“嗯……”

彭姗姗回屋关上门,片刻后,门外响起离开的脚步声。

彭姗姗重重呼出一口气,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她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许向阳的那些话像缠住了她,让她没法做别的事。

彭姗姗想,喝醉了吧,大概是她喝醉了。

明天睡醒一切就好了。

只当一切都没发生。

……

脚步声从门洞里传来。

陈煜知道他不会走,“呵,等我?”

许向阳没响,靠在车边,点了支烟在抽。

烟头明明灭灭。

“既然你喜欢姗姗,这么多年不见联系她,这就是你的喜欢?”陈煜平日里是个极其绅士的人,但面对‘情敌’他也给不了好脸色。

况且,他只当许向阳是个心血来潮缠上姗姗的人。

要早就认识,何必等到现在来纠缠人家,这么多年又在干嘛。

所以他说话并不客气,“姗姗和你妹妹是朋友吧,你这样缠着她好吗?”

许向阳冷笑,丢了烟头脚尖碾灭,“管好你自己。”

两人互不让步,直到许向阳拉开车门上了车,陈煜也才离开。

……

许思托腮想,“你说二哥到底行不行……”

“不行就没媳妇,”闫峥作为个过来人,理性分析。

许思睨他,“所以男人为什么这么不懂事,总要先做错事才后悔~”

点谁呢。

闫峥好笑,把人抱到腿上,“嗯,是我们男人不够成熟,该检讨。“

许思伸手,“检讨书写来。”

上纲上线了,但谁让男人愿意哄。

“好,平时只有我罚人写的,要写多少字,”闫峥哄她,配合得不像话。

许思大发慈悲,“那就写个两三千字吧~”

“行。”

说完把人拉进被子里,“写,明天就写。”

……

在家待了两天。

彭姗姗还没消化掉许向阳说得话,她想了又想,只想当做没听过,还有陈煜也来凑热闹。

她现在都有点想重新逃回国外去了。

但总归不能在家里待着,她还要去外交部交接工作。

换好衣服还没出门,先接到了彭正俞的电话。

“大哥,有什么事吗?”

彭正俞说:“爸妈从杭城过来了,你回家吃个饭。”

彭姗姗愣了下,指尖微微发颤,“我……我要先去把工作的申请给李主任。”

“行,你晚饭前过来就行。”

“好。”

挂了电话,彭姗姗抿了抿唇,拿起文件出门。

到了李主任那,一忙就忙到了下午三四点,才把工作申请弄好。、

“行了,回去吧,”李主任是女的,四十多岁,对于彭姗姗的选择她还是觉得可惜。

“姗姗,我不是劝你,是想再问你一次,确定不做这个事?”

彭姗姗点头,“嗯,我想去锦绣演出,但是两件事也许是可行的,思思那边一直就有给外交部演出,我不如和她一起弄好蝶梦。”

“这倒也是,闫队的太太也是厉害人物。”

李主任自己就是要强的人,所以十分欣赏独立的女人。

彭姗姗再次与她告别,拿着文件离开了。

走出外交部,她抬手看看表,三点五十,还早。

干脆慢慢沿着街边走。

她不想太早回去,不晓得什么时候以前最有安全感的家变成了一个从心底抗拒的地方。、

回来了这么多天,父母才从杭城回来。

想到以前,她周末从学校回家,爸妈都早早让家里做好好吃的。

为什么呢?

彭姗姗不懂,那些又是假的吗?

但这些年她也想通了,她可以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只要她乖,她听话,她做他们心里的好女儿,那就会得到疼爱。

但凡她和家中的利益、脸面还有他们的儿子,有冲突。

她就会是彭家放弃的那个。

真好笑啊……

风有些大。

彭姗姗走了很久,眼看时间一点点接近,还是没办法要回去。

……

冯老教授回来了。

彭家货船的事他有听说,夸许向阳能担事处理得很好,毕竟帮助个人企业积极发展是政府目前十分重视的事。

而作为大学里的重点专业,他们一直是有义务配合政府工作的。

冯老简单表扬过后,带来了京城的几个器械难题,许向阳作为他的得意门生自然是不能缺席。

实验室一进,昏天暗地忙了两天。

许向阳心里着急,但他性子就是那样,越着急反倒越是聚精会神,铆足劲完成手头的事,只有吃饭的几分钟时间会忍不住想,姗姗这两天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叫陈煜的会不会趁机黏着她。

想到这些,他愈发废寝忘食,这样的结果就是,徐刚几人跟着都快熬死了,足足熬了三个大夜,每天睡不到三小时。

终于在第三天把难题攻克了。

冯老验收成果还需要时间,让大家暂且回去休息。

徐刚抓着鸟窝一样的头发,“不行了,向阳,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我也要不行了!!”

“我的眼睛已经快瞎了,兄弟,你背我回去。”

说着就往许向阳身上靠,许向阳利落一躲,“赶紧回去,我还有事。”

“啊,你还有啥事啊?咱都16个小时没睡了,你不回去补觉啊!!”徐刚看他一身干爽的打扮,再看看自己邋邋遢遢,人比人气死人。

许向阳懒得再理他,快步往宿舍走。

到了宿舍,端起脸盆拿了干净衣服就去澡堂。

不过十几分钟就收拾好,跨上自行车走了。

徐刚半死不活躺在床上摇头叹气,“果然啊,为了处对象一身牛劲。”

……

天已经擦黑,许向阳直接去的彭姗姗那。

敲门没人响,皱了皱眉等在外边。

天灰蒙蒙的要下雨,他站着站着顺道就绕了房子一圈,看看窗子有没有关好,哪里有没有问题。

想到她一人住在这,安全得注意。

这么绕着,就想到了那会儿思思交待他看着人的时候。

原本他只是在远处看着,直到有一次遇上彭姗姗进门洞后两个小年轻跟了进去,他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瞧了瞧。

还好只看见那俩小年轻跟她问路,问完就走了。

许向阳瞧她大大咧咧进了院子,木门也不晓得插上。

就进去帮忙关了起来。

后来倒是有意无意只要她先回来了,他就会转个弯去看看。

十次有五次是不关院门的。

粗心大意。

想到这,他摇头笑了笑,弯腰把墙角几块碎石清理了。

风呼呼吹来,天完全黑了。

许向阳也不打算走。

他突然觉得踏实,这么多年,他想要而不敢要,想靠近又胆怯。

而决定追姗姗的那一刻,他才恍然发现,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前所未有得踏实。

脸上微凉,路灯下看见雨丝飘落,雾蒙蒙一片。

平日里讨厌下雨,讨厌弄湿衣服鞋裤。

但此时站在这里许向阳却不觉得讨厌。

……

客厅气氛沉冷。

彭姗姗捧着茶杯小口喝茶,彭家父母只在见面时说了句‘回来了’。

而后便神色淡淡自顾自。

没问女儿在国外过得如何,没问这一路回来累不累,辛不辛苦,以后怎么打算。

就像客厅里没彭姗姗这人。

彭母在和保姆说想吃什么,让明天去买。

彭父翻着报纸,翘腿看报。

彭姗姗心底冰凉,但大概是预想到这样的场面,虽然难过但也能承受。

时针指向六点,彭正俞打来过一个电话,说临时有个会让她们先吃。

但彭家父母都没发话,彭姗姗就只能等着。

她恍惚想起从前,练舞回来饿了直接拿起桌上的菜就偷吃,妈妈看到只会假装打她的手让她先洗手去。

可现在,无言的疏离划开一道看不见底的沟壑,横亘在母女间。

她仿佛像一个客人,拘谨、小心得坐在这里。

彭姗姗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沉下去又浮起来,就像她的心,再没有归处和依靠。

六点半。

彭正俞终于回来了。

踏进门,看见客厅场景,彭正俞便皱起眉。

“怎么不先开饭,姗姗,饿了吗?”

彭姗姗摇摇头。

彭母说:“饿一下有什么,我跟你爸不一样等着,赶紧上桌吃饭。”

“大哥我也不怎么饿,”彭姗姗说。

彭正俞拍拍她背,“先吃饭。”

红木大圆桌,一家四口坐下绰绰有余。

拿起筷子,彭母幽幽叹了口气看向空着的座位,“唉,要是……”

她嘴唇嚅嗫,半晌说,“要心悦没跑,咱家该多个小孩,得多热闹啊,我也不用羡慕别家抱孙子。”

彭正俞不动声色,其实他早查到谢心悦的下落,但二弟已经不在,谢心悦手头有离婚证回不回来由她做主。

“这事不用再提,她拿着离婚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