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后知后觉的司马懿在潼关则是表现的十分镇定,他似乎没把马超的部队突然离开,当回事,反而在潼关加固了城防,然后,就是慢悠悠地前往渭南对马超的决定性一战。
渭南,马超等关西联军的军阀们在大营中彻底慌乱了起来。
“之前的情报不是说,得冰化了,袁熙才渡河吗?他怎么会在这?”马超质问着韩遂,因为袁熙的情报就是韩遂给的。
这也让本就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变的脆弱不堪,马超已经彻底不想信任韩遂了。
“我怎么知道,河水明明还有冰的,就是现在,渭水上的冰不也没全化。更何况路面这么泥泞,我有什么办法,你有更快赶路的办法吗?”韩遂也已经受不了马超的质疑了,作为长辈,他几乎每次出问题都被马超个小辈质问,十分没面子。
至于杨秋等关西军阀自然冷眼旁观,甚至在说风凉话。
“是啊!按说朝廷的部队从蒲板津过来,路程更远,应该比我们慢啊?”杨秋也发表了他的疑问,但是这无疑是火上浇油,更证明了韩遂的“消息有假”。
“你想说什么,我给的消息有问题?”韩遂突然恶狠狠地瞪着杨秋,一下就把杨秋给看毛了。
“哎呀,这事儿真不能怪韩老哥,那袁大将军不是有雪橇车吗?雪地、泥地都能用,咱们可没有,怎么能比!”之前没怎么说过话的马岱发言道,他是马超的堂弟,一直在马超军中当帮手。
“你少帮他开脱,那袁显奕怎么过的河水?之前的冰只是快化了,薄的根本跑不了马,更走不了船!”马超有点急了,他被袁熙突然出现在渭南,十分担心。
一方面,马超现在被卡在了袁熙的部队和潼关之间,如果司马懿脑子没问题,这会儿潼关应该已经在司马懿手里了,这点也确实如此。
另一方面,关西联军的粮草不多了,袁熙虽然没有进入新丰城,但是袁熙在道路上设了营寨,西边各个城池的粮草根本运不过来,这就导致本打算在路上各个城池补给粮草的关西联军立刻陷入了缺粮的状态。
那么,马超必须做出抉择,跟袁熙在渭南决一死战,还是投降。
按照之前的情况,袁熙肯定避战,因为袁熙的部队只需要拖到马超等人的关西联军没粮就行。
而且,司马懿占领潼关以后,马超等人的关西联军连个后退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暂时在这跟袁熙耗着。
“这个事情就很难说了,反正确实出人意料,不过我们真的要在敌前内讧吗?”马岱看出了马超的急躁,决定还是好好劝劝马超。
“你以为我想啊?这个老家伙,已经三番四次地搞事情了,每次都是因为他才导致的失败,如今我们卡在这,随时有覆灭的风险,你说怎么办?”马超突然暴起,对着自己的堂弟怒吼道。
经马超这么一吼,关西联军的其他军阀,还真把矛头指向了韩遂,始终韩遂之前被袁熙放回家人,问题确实有。
这下轮到韩遂慌了,他心里一万个“草泥马”但是没法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明日便给袁熙下战书,有心的就跟我一起来,就是硬闯,我也要把袁熙的营寨冲开!”
说完,韩遂不打算在这个大营里讨论下去,主要是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马超孤立了,在留下一定会出事情。
之后,马超大营里的讨论也是不欢而散,所有人都各怀鬼胎,都准备让其他人当出头鸟,去袁熙那送死。
然而,袁熙总是出人意料,甚至可以说有点发疯了。
在被司马懿的信息谬误耽误了之后,袁熙居然选择跟马超等人的关西联军硬刚,也就是同意了韩遂的“大决战”。
事实上,几乎所有袁熙军营里的将领和官员都不同意这一决定。
因为,对于袁熙这边而言,关西的这场仗其实已经快要结束了,对于一个快没了粮草,又被各路兵马给包围了的关西联军,根本没必要硬来,只需要等着关西联军断粮后自行分裂即可。
“主公,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做,对方不过是强弩之末,我们没有任何必要硬碰硬,只要按照之前的战略,等到关西联军的粮草消耗完,此战必胜!”张合作为军营里仅次于袁熙的存在,必须最先来劝说袁熙。
“是啊!主公,虽然这次作战司马仆射那边出了一些状况,但是也不至于让我们去冒这个险。现在是马超他们需要担心的时候,我们只需要以逸待劳即可。”杜畿作为雍州刺史,既是随军官员,也是保证袁熙部队后勤的主要负责人。
然后,就是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劝诫袁熙不要出战,只要在营寨中等对方扛不住就行。
袁熙看着所有人,突然有些失望地说道:“我们自从与关西联军开战以来,你等可曾在正面与马超、韩遂、甚至杨秋他们交战过,这里的士兵畏惧关西军如虎,跟司马懿那边的部队一样,被打怕了,打麻木了,是不是?”
袁熙这么一说,张合、杜畿等人立刻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特别是袁熙的状态明显有些狂躁,这是他们还少见到的情况。
之所以,袁熙会这么说,就是因为他在处置寇封的时候,得知了寇封在关西的遭遇,无论是司马懿或者张合,早就察觉到了马超、韩遂等人的联军动态,但是他们没有给寇封提供支援,甚至作为兵马司主要负责人的司马懿任由寇封在渭南陷入包围圈。
原因只有一个,拿寇封的部队去试探关西联军的实力,这一点早在袁熙进攻灭亡曹家的时候,司马懿、张合以及杜畿他们就很有默契地相互试探了,只是寇封自己过于贪功,才成了这次关西联军东进的靶子。
当然,袁熙的这些结论,仅仅是根据手头的情报得出猜想罢了,但是整个西征期间,包括张合、杜畿等等将领和官员,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司马懿当初定下的以守待攻策略,明显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默契。
再加上袁熙出征时,诸葛亮那副十拿九稳的样子,袁熙深切地感知到,自己在西征这件事上,大概率被隐瞒了不少东西。
要知道,最初,诸葛亮是建议袁熙让赵云作为西征主帅出发的,而袁熙这个大将军,其实被要求在许都坐镇的。
只不过,因为甄尧的婚礼,袁熙最终没有采纳诸葛亮的战略,亲自到前线指挥此次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