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发现商曜的尸首,他好像死了很久了!”就在高柔跟袁熙汇报情况的时候,进入城守府搜查的士兵,突然来报。
“还有什么?”袁熙在攻城之前就感觉不对劲,心想叛军果然内乱了。
“还有个小姑娘,她说她叫张昌蒲,要见大将军。”那个传令兵说道。
“押来见我!”袁熙命令道。
“是!”那个传令兵立刻去押张昌蒲过来。
张昌蒲过来的时候完全是一副打算慷慨就义的样子,主要是她觉得袁熙大概率已经知道了她在这次叛乱中的表现,一定会怀疑她的身份。
但不凑巧的是,与张昌蒲有关的人以及见过她的人,都被袁熙和手下的士兵给杀光了,袁熙因为想要速战,反而没有对叛军进行严格的审问,高柔也是走过场一般地处理了叛军里的不法分子,导致袁熙到现在为止,只以为是寇封强制征兵导致的兵变,才发生了“商曜叛乱”。
至于张瘸子和这个名为“张昌蒲”的女孩,袁熙只觉得有印象,且一见到张昌蒲,袁熙就觉得喜欢,倒不是男女之事,而是想让张昌蒲给他当儿媳妇的喜欢。
于是,看着张昌蒲一脸骄傲的样子,袁熙调笑道:“小丫头,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张昌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让袁熙更加喜欢。
“你是叛军的亲属,而且论罪连坐,不但要降为奴籍,还要流放边关,你不怕吗?”袁熙继续吓唬道。
“就这些?”张昌蒲还以为袁熙会指出她的大贤良师身份,没想到张瘸子他们保密的这么好。
“你多大?这些就够你受的了,别说边关,出了大陵城,我怀疑你都会哭出来!”袁熙发现张昌蒲过于不知天高地厚了,出言教训道。
“哼!”张昌蒲居然继续她的作态。
不过,外面的响声暴露了张昌蒲的内心,因为爆竹的声音太大了,张昌蒲明显吓了一跳。
“外面的!什么声音?”袁熙也被惊了一下。
“回禀主子,过年了,外面都在放爆竹,据说是新式的“爆竹”,孙拾那小子就从外面搞了几个,在外面试呢!”门口的一个护卫进来回答了袁熙的疑问。
所谓的新式“爆竹”,其实就是袁熙所制造“炮仗”的劣化版,倒不是火药的配方泄露了,而是袁熙这边有着大量的劣质火药,扔了或者损毁太可惜,袁熙就让甄尧试着制作一些小型炮仗,结果就是这些“爆竹”了。
而这种新鲜玩意,自然吸引了近卫营最小的侍卫,就是孙拾那个小子,他是个战争孤儿,基本上在袁熙的近卫营里长大的,整个近卫营,甚至袁熙都有点宠他。这次孙拾看到新鲜玩意,自然大着胆子买来玩玩,他当然不知道这根本就是袁熙安排制作出来的。
此时,袁熙在张昌蒲的脸上不光看到了恐惧,还有期待,这就非常符合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该有的状态。
于是袁熙也不客气,站起来,就拉着张昌蒲的手,像是大人牵着自己孩子的手一样,走到外面,边走边说:“走!去看看新鲜玩意!”
而且袁熙这一刻才想起来,今天是除夕,马上过年了。
张昌蒲一开始确实很挣扎,不愿意袁熙牵她的手,但是又挣不脱,最后只好顺从,然后,孩子的本性让她最终一直盯着孙拾那小子,不断地点燃一个又一个“爆竹”。
看到精彩处,张昌蒲还会像个孩子一样鼓掌,而这一时刻,张昌蒲才发现袁熙在看着她,就像个父亲看着自己女儿一般。
一时间,张昌蒲再次恢复了自己的“小大人”作态。
这下,更让袁熙乐不可支了。
延康五年的最后一天,袁熙在一声声新式“爆竹”中,度过了,袁熙感觉这边的百姓几乎把所有的“爆竹”都放完了,吵了一天一夜。
不过,袁熙和张昌蒲都跟着这种欢乐的气氛过了年,他俩似乎忘记了之前还是敌人,而且相互厮杀到一方几乎全数死亡。
所幸,张昌蒲终于确定袁熙不打算杀她,还想收留她,也就妥协了。
虽然,张昌蒲还是因为身份问题,被定性为了奴籍,但是袁熙身边的奴籍人士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是因此,袁熙让人送张昌蒲回许都的时候,张昌蒲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骄傲,甚至表现出了对袁熙的依恋,可能身边的人只有袁熙当她是个小孩子了。
但是,很可惜,袁熙需要继续作战,没时间留在并州,更不能跟着回许都,特别是听说了司马懿已经把马超、韩遂等人赶到了潼关。
延康六年的年初,袁熙并没有继续延续欢乐的气氛,在高柔、仲长统等人的见证下,给寇封下达了处罚决定,先是撤掉了寇封的征西将军,然后收回了寇封的营令,最后作为补偿,给寇封一个关内侯,让他回老家代郡暂时休息。
寇封几乎头都磕破了,只求袁熙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是很可惜,这次寇封不光惹出了叛乱,还损失了自己的部曲,一是失去了统兵的能力,二是没有部队建设的基石,袁熙不可能再给一个无法再成为战力的家伙机会。
最为关键的是,袁熙在设立兵马司和府兵制之后,就一直想要削弱各个将军的兵权,寇封正好成为了第一个榜样。
这样也能向朝中官员表达出自己意愿,就是对手头有兵权的将军,袁熙也是该奖励的奖励,该处罚的处罚,而且会剥夺他们的兵权。
至于并州的善后事宜,是高柔、仲长统等本地官员的事,袁熙要的只有粮草等物资补给,其他的事袁熙只看结果,虽然高干死在了袁熙的手里,袁熙依然相信高柔,让他继续作为并州这个重要北大门领导者。
延康六年,元月十五,袁熙完全没有心情过节,因为他终于风餐露宿地到达了蒲板津。
是的,袁熙甚至没在河东郡的任何一个城市停留,即便杜畿跑到袁熙的队伍里,请他进入治所安邑城休整,袁熙都拒绝了,他只在安邑城外的冻水边略微休息了一晚,就沿着冻水西进前往蒲板津,之所以不坐船,是因为冻水真的上冻了!
袁熙想要赶在西边的河水解冻前到达蒲板津,直接踏冰过河。
但是很可惜,袁熙紧赶慢赶,也没能赶上,主要是河水的冰变薄了,上去试着渡河的雪橇车都掉下去一个,杜畿等人更不敢让袁熙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