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晚你有空吗?”
白皙纤细的手指在勾勒胸膛饱满轮廓的衬衣衣料上,慢悠悠地打着圈,一下又一下。
酒吧昏暗的灯光里,嘈杂环境的角落,长相妖艳的青年倚在男人的肩膀上,抬着极致魅惑的眼眸,声音暧.昧又黏腻地问。
他靠在人颈侧,鼻息故意吐落在男人的耳边,在他耳侧轻声低语,见人没什么反应,以为有戏,便状若无骨般放肆地将整个身体贴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顺着他的动作,手顺势搭在他的腰际,那姿势仿佛将人整个拥入怀中。
青年一愣,随后唇角勾起个冶艳的笑容,让周围一圈或明或暗在打量他们的几个男人呼吸一滞,看见青年唇边的笑后,更是有几个定力不足的,当场默不作声的吞咽口水。
林归笙一双含情的眼状似无意地扫过他们,眼底泛起厌恶与不屑。
都是一群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歪瓜裂枣,还入不了他的眼,瞧瞧这一个个被他这张脸迷得七荤八素的下流表情,就这样还好意思来和自己说话?谁给他们的脸?
不过……
他又将视线移回搂着自己的男人脸上,男人长了张极具侵.略.性的脸,高挺的鼻梁,薄凉的唇,此时将发都薅到脑后,露出鲜明的五官,更大程度凸显眉眼间的凌厉与狠戾,酒吧内色彩鲜丽灯光闪烁交替碰撞之下,他原本出色的五官便更立体,还有种野性张扬的桀骜感。
林归笙痴痴地望着他,不得不说,就冲这在圈中也是顶尖的存在,让他倒贴他都愿意。
他自认为自己长得不错,眉眼艳丽勾人,身材清瘦,单手便可揽过,最易引起人的施.虐.欲,可为什么偏偏这人无动于衷?
他悄悄地伸出手,指尖勾住敞开领口的衣料,一点点往外轻轻地拉扯,男人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似乎刚从哪个正式的场合下来,西装外衣不翼而飞,甚至连衣领处还沾着高档香水交叠的气味。
他胸前的衣禁大敞着,露出挺拔健壮的身材,流利的肌内线条被禁欲的白衬勾勒,古铜色的肌肤,劲瘦有力的腰身,棱角分明的锋利骨相,无一不吸引他不去靠近。
林归笙呼吸声变重,指尖碰触他衣襟内的皮肤,抬眼望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反应。
男人依旧阖着眼,慵懒地靠在沙发椅背上,右手手里轻握着盛着红酒的酒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若不是林归笙看见他摇晃酒杯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他还真以为这人这么能忍。
林归笙唇边的笑显露出几分势在必得的得意来,果然无论是哪种男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撩拨,若有若无的,欲拒还迎的,似乎这样更能的发他们本能的恶劣。
手指不动声色地往下,轻轻磕在腰间的腰带金属上,发出轻微的响动。
顺着皮革边缘摩挲,缓缓滑动,连同另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胸前。
“哥,你这里的衣服湿了。”林归笙凑近他的脸,手几乎要擦过男人削薄的唇,带着勾人的魅惑,暗示意味十足。
说着他便低下头,指尖去脱他的腰带,后将要吻在他裸.露的皮肤上。
就在这时,手腕忽地被一股不容忽视的力攥住,男人掀开了眼,很深邃的一双眼眸,看向人时,眉眼里的戾气与锋利便铺天盖地地压过来,令人窒息的侵.略感。
闭着眼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有点不好惹,但现在那双黑沉的墨色眼睛淡淡地看过来,就只有不容反抗的睥睨,不把人放在眼中的漫不经心。
酒吧外。
“青和,人真在我家店里面?”
穿着工作服的吧台服务生被一个电话叫出来,外面站了今天负责,管场的经理,以及酒吧那个常年不在店内的幕后老板。
他们站在一个男子的身后,神色动作之间,无一不显示出他们对那男子的恭敬,而经理的后背甚至冒满了汗湿了衣服,比起尊重,他们似乎是忌殚,更甚至于惧怕。
和男子说话的是他们的老板,他似乎也是从哪里匆匆忙忙赶过来,连外衣扣子都扣错一颗。
他当时正准备睡觉,刚躺到床上接果自家兄弟个电话就把他摇出来,说自己的人跑到他场里去了,让他陪他去捉人,前天他还叫上另一个兄弟砸了自家的场子,今天还想叫他自己去砸自己的?
对此,萧寺眠真的很想吐槽,你这捉的怕不是普通的捉人,是捉.奸吧!
如果不是他们关系真的好的没话说,他都要怀疑他是对家派来给他添堵的了,不然怎么就只盯着自己手底下的场子砸,无一例外呢?
“嗯。”
眼前的男子没有再说话,他站在亮着光的酒吧灯牌底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颜色浓丽的灯映在他过分苍白却优越清俊的脸上,有种格格不入的孤寂感。
萧寺眠真的很想狠狠批评那个忍心把自家兄弟放在家里,自己出来玩的浪.荡狠心人物,他怎么能放着自家那么好的花不守着,偏偏去这样不三不四的地方去玩烂泥巴,这样的行为简直让他忍不住狠狠唾弃。
宋青和今天穿了身雪白的西装,衣领间打着条酒红色的领带,他身材挺拔瘦削,穿着这样衣服站在外面时好像忽然有天落魄潦倒被赶出家门的贵公子,一下子失去了可以依赖的地方,站在空荡荡的陌生街道上,显地十分无助茫然的样子。
尤其是他此时蹙着眉头,更是将忧郁的家门公子哥给展现了十成十的相像,只单单站在那就有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清冷感,让人不忍去打破这幅冷寂的画面。
萧夺眠咋舌,不得不说自己这好兄弟长得真的没话说,先不提那精致到过分的眉眼,就是这五官单拎出去,也是爆打外面一众明星的存在,不分男女的那种,杀伤力极强。
所以究竟是谁忍心把人独自丢在家里,害人守了那么久空房的?做为好友,萧车眠觉得他有必要为兄弟伸张正义。
“诶,你,把照片拿来我看看。”宋青和没反应,他瓜王萧寺眠还能没有吗?他用手时对怼身侧站着只用手帕擦汗的经理,悄声说道。
经理擦汗的动作一顿,点头回应,转过头去用眼神示意服务生把手机递过来。
手机被解锁打开递到经理手上,又被经理双手递到老板萧寺眠手中。
照片是酒吧的内部,光线很暗,看不太清,加上外面灯光也很昏暗,萧寺眠调亮了手机屏幕,眯起眼去仔细地看。
照片拍得很模糊,似乎是从一个很刁钻的角度的偷拍,调整了好几下才看懂原来是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他放大了人的脸,照片虽然模糊,但好在能隐约看清,那是两个男人,左边那个长相艳丽,身材单薄柔软,正望着右手边的男人,和他靠的很近,而另一个,长得很俊朗,过于有攻击性的张扬冷戾,脸上带着抹很嚣张的笑,透出一种不好相处的狂傲。
萧寺眠看了好一会儿,只放大了左边青年冶艳的脸,打量了几秒,又抬头看了眼手机里的青年,如此反复了几次,最后只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没想到自家兄弟只看上这种平平无奇的山寨货,瞧瞧那尖得可以戳人的下巴,一股玻尿酸味扑面而来的蛇精脸,再多看两眼都是对他眼睛的不尊重。
他目光略带同情的看向宋青和,人长得那么惊艳,可惜好好的眼睛却是瞎的,眼光怎么就,怎么就这么“惊骇”呢?
“寺眠哥,我进去看看。”清越如玉石碰撞的声音从前头传过来,还沉浸在兄弟眼瞎之中的萧寺眠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毫不拖泥带水地跨进了门。
“欸,青和?”萧寺眠本想拉住他,但人却眼就消失在视野中,再怎样也来不及,“那奸夫看着不太好惹啊,你那身板能打赢吗?”
萧寺眠自顾自把剩下的话讲完,把手机丢还给服务生,对着旁边的经理吩咐:“去,把店里的弟兄们都喊出来。”
经理擦了擦额间细密的汗,迟疑道:“老,老板,那可是咱自家的店……”
“那怎么了?就算是玉皇大帝他老子亲自开的店,我也要把它砸了。”萧寺眠从兜里摸出包烟,挑出根叼在嘴里。
经理顺势拿出打火机帮忙点着,得到了来自老板赞赏的眼神。
酒吧内。
林归笙望进男人带有压道的视线,一时间竟软了腿,真不愧是他看上的男人。
觉察到自己的失态,他定了定神,问道:“哥这是干什么?是嫌我手艺不好?”
手还没碰上就被捉住了,怕不是不行?
男人俊朗的脸上勾起一个笑来,嚣张,张扬,邪气十足,林归笙目光一滞,竟看呆了,他承认他这次运气真是好到爆棚,连这种圈内天才也能让他碰上,不睡上一觉真是太亏。
他迷乱地便要用另一只手往他胸口上去摸下一秒,却被人拉过手腕狠狠拽倒在地,钝痛.
“呵呵,我嫌脏。”男人居高临下看他,目光平静,眼底却难掩厌恶与嫌弃,仿佛他真是什么脏东西。
羞愤燃烧人剩余的理智,比手肘皮肤蹭在粗糙的地面,淹没意识一瞬的疼痛更令人扭曲,林归笙朝他扑过来,却被人一脚踢倒,踩在肩膀上。
“我来这找消遣,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随便便都能过来在我眼前瞎晃。”男人视线冰冷,脚底制住林归笙所有的挣扎,只让人在地上往上仰视他,“听懂人话了吗?”
理智回笼,林归笙一脸诧异地望着他,冶艳的脸上渐渐爬上红晕。
原来这人是这种意思吗?他想起圈内的一些传闻,如果是那种玩法,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抿起唇点点头,男人这才松开了脚,重新在沙发坐下来。
林归筐为他重新倒上一杯酒,双手递给他,男人冷冷地脱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从他手中接过酒杯,放在唇下抿了一口.
林归笙重新又笑起来,但对比先前,他收敛了很多。
“哥,那我们等会是去酒店还是……”他状似无意地飞快扫了眼四周,眼神无辜地望向他。
男人看向酒吧门口,狂魔乱舞的人群发出几声惊讶又兴奋的起哄声,随后又淹没在嘈杂里,像一湖面里投了块石头,泛起涟漪后又归于平静。
他收回目光,视线移到台上唱歌的歌手身上,似乎在走神。
林归笙纵横情场十几年以来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冷落,在这男人这里一次又一次地碰壁,说不挫败那是假的,可就是这种久违的挫败感,他反而不想如此收手,到嘴的鸭子说什么也不能飞了。
林归笙眸光一动,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四周见他没得手有些蠢蠢欲动的男人们,咬了咬唇,缓缓伸出手去,想要赌上一赌。
但手还没碰上男人的衣物衣角,手腕便再次被人攥住,对比男人的手,这人的手苍白冰冷到骇人,林归笙被冻得一激灵,抬起头来,撞进一双冷峻到压抑疯狂偏执的眼里,瞬间,血液倒流般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