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劫江南的暮春,宛如一幅洇染的水墨画,透着淡淡的哀愁与朦胧的诗意。花朝节的夜晚,本应是灯火辉煌、欢歌笑语的热闹景象,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却如同一把无情的剑,划破了这节日的祥和。陆府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嫡女陆清漪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雨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解。“我陆家世代清名,怎会有你这等不知廉耻的孽障!”陆父怒目圆睁,手中的家法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陆清漪的背上。每一下打击,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她的身体和心灵。一旁的庶妹陆明玥,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假惺惺地跪在一旁,哭诉着:“姐姐,你怎能做出如此辱没家门的事,与那染坊匠私定终身,这可是大逆不道啊!”陆清漪想要辩解,却被陆父厉声喝止:“还敢狡辩!那染坊匠的尸体分明是在你的院子里发现的,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可说!”就在陆清漪百口莫辩之时,一个身影突然闯入了庭院。是染坊匠沈砚,他浑身是血,脚步踉跄,但眼神却无比坚定。“大人,此事与清漪姑娘无关,皆是我一人所为!”沈砚大声喊道,声音在暴雨中回荡。陆明玥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指着沈砚说道:“你这贱民,到了此时还想袒护这贱人,简直是荒谬!”沈砚看着陆明玥,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陆明玥,你别得意得太早,这一切皆是你设计陷害,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陆明玥脸色一变,尖声叫道:“来人啊,把这疯狗给我轰出去!”家丁们一拥而上,将沈砚团团围住。沈砚奋力反抗,但寡不敌众,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陆清漪心急如焚,想要冲过去保护沈砚,却被家丁们拦住。“沈砚,你别管我,快走!”陆清漪泪流满面地喊道。沈砚看着陆清漪,眼中满是不舍和眷恋:“清漪,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就在沈砚被家丁们淹没的那一刻,陆清漪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她怀揣着沈砚临终前塞入她袖中的半枚染血蝶玉,纵身跳入了府中的寒潭。冰冷的潭水瞬间将她包裹,她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意识渐渐模糊,但她的手中却紧紧握着那半枚蝶玉,那是她与沈砚之间最后的联系。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简陋的茅屋之中。一位老妪正坐在她的床边,看到她醒来,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孩子,你终于醒了。”老妪说道,声音有些沙哑。陆清漪疑惑地看着老妪,问道:“老人家,您是谁?这是哪里?”老妪叹了口气,说道:“孩子,这里是寒山居,我是你母亲的旧仆。你母亲当年也是被陆家所害,我也是偶然得知你的遭遇,才把你救了上来。”陆清漪听了老妪的话,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她从未听父亲提起过母亲的事情,没想到母亲竟然也有着如此悲惨的身世。“孩子,你的母亲名叫蝶姨娘,是陆家的一名婢女。当年她与陆家老爷有了感情,还怀了孩子,可是陆家老爷为了维护家族的名声,竟然狠心将她杀害。你身上的胎记,就是当年蝶姨娘被迫害时留下的伤痕。”老妪说着,轻轻掀开了陆清漪的衣服,指着她锁骨处的蝶形胎记说道。陆清漪看着胎记,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如此复杂,而陆家的所作所为,更是让她感到愤怒和绝望。“孩子,我时日无多,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我教给你一种禁术‘牵丝引’,它能够让你窥破前世因果。你要学会它,为自己和母亲讨回公道。”老妪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期望。陆清漪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从这一刻起,她要为自己和母亲讨回一个公道。第二章:茧中谜陆清漪在寒山居开始了艰苦的学习。老妪传授的“牵丝引”禁术十分复杂,每一次尝试都让她身心俱疲。但她心中怀着仇恨和复仇的决心,咬牙坚持着。在不断地练习中,陆清漪逐渐掌握了“牵丝引”的要领。当禁术施展开来时,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着她,她的意识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十年前。在幻象中,十岁的自己正在陆府的花园里玩耍。突然,一个蒙面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掳走。陆清漪惊恐万分,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蒙面人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密室,用蛊虫噬咬她的喉咙,逼迫她吞下了暗哑药。那钻心的疼痛和恐惧,让她在幻象中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当幻象消失,陆清漪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眼中满是愤怒和疑惑。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陷害她。不久之后,陆府举办了一场及笄宴。陆清漪易容成舞姬的样子,混入了陆府。她在人群中寻找着线索,想要找出当年陷害她的人。在宴会上,陆明玥炫耀般地展示着自己的嫁衣。那是一件华丽的锦缎长袍,上面绣着精美的蝴蝶图案。陆清漪仔细一看,发现嫁衣衬里的暗纹竟是失传的苏绣“乱蝶诀”。这种绣法是陆家独有的秘技,只有陆家的核心成员才会知晓。陆清漪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她借口去更衣,进入了陆明玥的房间。在房间里,她四处寻找着,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暗格。她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本账册。陆清猗翻开账册,发现上面记载着二十年前蝶姨娘难产当夜,有人向陆家药房塞银买断喉毒药的记录。“原来如此,这一切都是你们早就策划好的!”陆清漪心中暗自恨道,她将账册藏在怀中,准备离开。然而,当她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却发现老妪已经奄奄一息。老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半枚玉佩嵌入陆清漪的心口。刹那间,陆清漪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体内,蝶玉与胎记产生了共鸣,浮现出母亲被沉塘的幻象。在幻象中,陆清漪看到母亲被几个粗壮的家丁绑着,扔进了冰冷的池塘。母亲在水中挣扎着,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陆清漪想要去救母亲,却无能为力。“孩子,为你母亲报仇…… ”老妪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睛。陆清漪悲痛欲绝,她发誓一定要让那些害死母亲和自己的人付出代价。第三章:断弦计陆清漪乔装成游方道士,混入了陆府。她知道,陆府即将为陆明玥举办订亲仪式,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在陆府里,陆清漪四处打听消息。她得知陆明玥的准新郎楚家长子是个贪酒好色之人。于是,她暗中施计,在楚家长子经常出没的地方设下了陷阱。在楚家长子的大婚之日,陆清漪的计谋生效了。楚家长子被人发现死在了一个小妾的床上,脖颈上缠绕着浸过哑药的红绳。这一幕引起了陆府的轩然大波,陆明玥的婚礼也因此蒙上了一层阴影。陆清漪并没有就此罢手。她趁着夜色,潜入了陆明玥的闺房。在烛火的映照下,陆清漪将染血的家法鞭虚按在陆明玥的后背烙印处。陆明玥惊恐地看着陆清漪,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陆明玥,你以为你能一直逍遥法外吗?这一切皆是你自作自受!”陆清漪冷冷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仇恨。随后,陆清漪在陆明玥的妆匣夹层中盗取了与刺史往来的密信。她将这些密信妥善保管,准备作为揭露陆家罪行的证据。在寒山居的地窖里,老妪临终前咳出了带金粉的血痰。陆清猗仔细查看,发现这些金粉与陆明玥及笄冠上的累丝蝶簪材质相同。她意识到,这其中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通过进一步的调查和分析,陆清猗推断出当年下毒采用的是金银双线并行的手段。也就是说,除了直接下毒之外,还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看来这件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查个水落石出!”陆清猗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第四章:蜕骨诺陆清漪循着蝶玉的气息,找到了城郊的破庙。破庙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墙壁上的壁画已经斑驳不堪。陆清漪仔细查看壁画,发现上面残缺的壁画里藏着合毒公式。就在她研究壁画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是沈砚的师弟裴九霄,他手持淬毒暗器,步步逼近陆清漪。“你以为你能逃脱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裴九霄恶狠狠地说道。陆清漪毫不畏惧,她与裴九霄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在搏斗中,陆清漪发现裴九霄的真实目的是灭口。原来,裴九霄也是被陆家收买的人,他参与了一场更大的阴谋。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突然一群官府的人冲进了破庙。他们是奉刺史之命前来捉拿陆清漪的。陆清漪知道自己陷入了绝境,但她并没有放弃抵抗。公堂之上,刺史出示了伪造的认罪书。陆清漪冷笑一声,撕开了衣袖,露出了腕间十年前被烙铁烫伤的旧疤。“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证据吗?我才是当年的受害者!陆家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不惜陷害我和我的母亲,他们的罪行迟早会曝光的!”陆清漪大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就在这时,暴雨夜响起了登闻鼓。紧接着,宫里来的暗卫截获了陆府送往京城的密报。密报中揭露了户部亏空案牵扯陆家走私的证据。一时间,陆府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第五章:振翅痕陆清漪戴着青铜面具现身漕运码头。此时,漕运总督正押着陆家走私的檀木箱来到码头。陆清漪巧妙地利用机关,让机关箭射穿了漕运总督的咽喉。与此同时,箱中的毒蛛倾巢而出,引发了一场混乱。在混乱中,陆清漪趁机潜入了陆府的地下冰窖。在冰窖里,她发现了被铁链锁住的生母蝶姨娘。蝶姨娘的胸腔插着半截断簪,模样十分凄惨。“母亲……”陆清漪扑到蝶姨娘的身边,泪流满面。蝶姨娘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陆清漪,虚弱地说道:“孩子,为你受苦了。一定要为我们讨回公道……”陆清漪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她斩断了铁链,抱着蝶姨娘准备离开。然而,就在他们离开冰窖的时候,遇到了陆家家主的阻拦。家主手持滴血的家法鞭,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你这个孽障,今天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家主怒吼道。陆清漪将蝶玉按进家主的心口,刹那间,家主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皮肤下浮现出游走的蛊虫。“这是你们陆家应有的报应!”陆清漪冷冷地说道。第六章:烬余香皇陵司派人接管了现场。陆明玥穿着囚衣,癫狂地撞向孝贞皇后的牌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裴九霄在刑场吞下了陆清漪给的假死药。他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临终前塞给陆清漪半幅染血婚书。婚书上写着“两生欢”。“沈砚,对不起,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陆清漪看着婚书,泪水夺眶而出。新帝登基后,彻查旧案。陆清漪站在抄家的名录前,心中五味杂陈。她烧毁了蝶玉,锁骨处的胎记化作振翅的灼痕。这象征着她与过去的苦难彻底决裂。从此,陆清漪离开了这个充满痛苦和仇恨的地方。她带着对沈砚的思念和对未来的希望,踏上了新的旅程。而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