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要求的,当初加入tVcS也是我硬要去的,去了之后发现是干文员就不乐意了,和将军闹了好久,如果不给我一个能出外勤,能真刀真枪完成任务的职务,我决不罢休,他没办法,只能应了我。”
“他也真是宠你。那咱们说点正事,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些特工技能是跟谁学的?学了又有多少年?”
“和tVcS里一个三面间谍学的,这个人同时给两个敌对关系的国家服务,还在多个有竞争关系的组织活动频繁,反正是个厉害角色。”
“这种人危险的很,将军怎么还能容忍身边有这样的成员?”
“因为他就是将军培养出来的,tVcS才是他的家,那些多面出击的任务也都是这里派出去的。”
“好家伙......我就说你们不可能只是处理超自然事件这么简单,不然攒不下这么大的家业,而且这两头吃的买卖做的也真是高明...那这么说吧,假设在他没有有所保留的前提下,那我看得出你这个教练出于隔行如隔山的原因,单兵技战术水平不算很精通,最多算‘够用’的样子,那把你教成这个样子便也正常了。
但他的潜伏能力应该很强,不知道你得没得到他的真传?”
卢珊珊用力点了点头,道:
“这个我还是可以确定他没有藏着掖着的,至少我用得着的东西是都教了。
别的不说,我在19区那些黑帮中装妓女时没有任何人识破我,那些黑帮分子总不可能也是让着我的吧?而这种伪装技术的来源就是这位。”
“嗯,这个我不否认,那些帮派成员虽然除了欺软怕硬也不会别的,但眼睛都毒的很,是不是条子派去的卧底,是不是真的因为生活所迫干这一行,一眼都能看个七七八八,你去了这么久愣能装到没被揪出来,的确不赖了。”
卢珊珊一听不自觉的笑了起来,道:
“你今天骂了我一整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而这次是第一次肯定我,太不容易了。”
“我骂你的地方都是你急需改进的地方,不给你说的严肃点你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卢珊珊没接话只是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项骜则继续道:
“单兵技术不行努力去练,但更大的问题是你还有一些不太好的习惯,用兵团的话说叫‘臭毛病’,是未来你提高过程中必须要改掉的。”
“比如呢?”
“比如你是不是用枪口吊砖头的方式练过踞枪稳定性?”
“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拿步枪那个样儿就知道,其实在之前的实战中我已经发现了,只是没想到有今天所以也没说。
我以前和我一个朋友练搏击的时候曾说过用拳头往脸上打想提高抗击打是落后无用愚蠢的训练方法,那这个枪口吊砖的办法和它的性质差不多。
用的多了你会肌肉僵化,只能适应一种姿势、一种枪型开火,稍微有所变动精度立马下降的厉害。
一种枪型倒还好说,无非摁着一种用到底,灵活性低一些罢了。
可实战中哪有这么多让你四平八稳卧姿、蹲姿、站姿射击的机会?根据地形和环境,什么动作都有可能出现。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假设你50米外有一名敌人,你的面前有一面一米高的矮墙,你用它做掩体然后射击,那么此时的动作为了尽可能不让身体暴露在外,是不是要闪出小半个躯干和脑袋,以一个半蹲、倾斜的体位完成?
再比如对敌方据点实施突击时,行进间射击是必备技能,那这些状态下你都练过枪口挂砖吗?”项骜道。
卢珊珊摇摇头,说:
“我以为只要练好静态的就够了...不过你在之前是咋看出我有这个毛病的?”
“我刚才不说了吗?你这么练换个姿势精度就没保证了,从机场到最后的决战,你只要使用固定的那几个基础动作射击,精度都不错,只要稍微变一下,子弹的散布直接没法看了。
我嘴上不说可不代表我没看到。
这种情况类似于一个教学水平不高的老师用死记硬背的方法教学生记住了一种题型,但学生只会做一字不差的这类题,一旦有一点变动就傻眼了,做不到活学活用,更做不到举一反三。
而要一个特种兵是个只会照本宣科的四方脑袋,那什么时候出任务,什么时候就是他的死期。”项骜道。
“那...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卢珊珊问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结果对面毫没犹豫的回了三个字:
“当然有。”
她的心中不由的一紧,随后继续问:
“还有什么?”
“说两个吧,一是对枪械的掌握类型太少了,我发现你只习惯用AR系的突击步枪,AK系的不行,G系列的稍微好一点但也不太熟练,外加所有无托结构的你也都掌握不了。
然后机枪、狙击步枪在你的技能表里亦全是空白,你想当一个符合Gcp标准的兵,这些均是最基础不过的东西,逃不过去的。
二是格斗,下午我用二十分钟和你随便比划了一下,发现你居然还有套招的痕迹,这种破烂也是那个多面间谍教的吗?”项骜道。
“不,是‘金狮’教我的...”
“我看了一下,里面有军体拳、捕俘拳、擒敌拳,然后军体拳里也混杂了一二三套的各种东西,这哥们儿也是都学杂了。
那你学这个,将军这种武林高手没给指出问题所在吗?”
“其实你别看我是他的直系后代,但他很忙的没工夫没事盯着我的发展看,所以就这样咯。
不过你说的这些,难道不是最实用的格斗技术吗?”
“实用...首先这三种拳都是套路,和武术里的套路没有区别,你只练这个不练对抗对提高实战能力屁用没有。
然后不管是我上述提到的三种中的哪一种,其编纂和发行单位都是‘军事体育学院’,这就不是个开发作战技能的单位,所以它推出的东西,要么是竞技性的,用于培养运动员出去比赛的,要么是提高组织性、增强作风这些精神层面的,和叠被子、走队列属于一类。
而国内真正打仗要用的,得看全军训练大纲,那是一般是上面下达指标,再由总参谋部按照指标开发,各军兵种则根据实际需求继续细化,真正的手段都在那里面呢。
最后,如果你还觉着这玩意儿有用的话,那我问你你用过它们打败过谁?”
卢珊珊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便道:
“但我也没有碰上过必须用格斗解决的情况,最危险的一次也只是对方打我我防住了,然后后撤拉开距离掏枪解决的。”
“你这么处理倒是正确的,可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说到底你还是外勤出的少,所以碰上的也少。”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外勤出的还真不少,起码四五十次呢。”
“那有几次是在没有队友没有支援,孤身一人下出的?包括去19区那次,我没猜错的话,附近肯定有tVcS的快速反应力量,一旦你陷入危险,你可以通过手机之类的东西按下一个按钮便接将警报传递过去,他们则会在一分钟或更短的时间内出现在你跟前帮你脱离险境。
或者你身上有什么连你自己当时都不知道的小玩意儿在随时向外更新你的动态,发现苗头不对后也会杀出来助你脱离陷阱。
甚至我认为19区里肯定不止你一个tVcS的卧底,说起来你极有可能不是主力,不过是个过去锻炼的新人,那些老手才是真正做任务的,只是还担负起了你的个人安全。
然后你运气比较好,碰上了我,又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而老手们看我是个友军,也就没现身,对吧?”项骜道。
卢珊珊明摆着是被说中了,但她还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反问:
“你怎么这么讨厌!怎么把我说的一无是处呢?”
“我这是在帮你摆正心态;而且你做得好的地方我绝对不会故意否认。”
“那你得向我保证。”
“保证什么?”
“保证未来只要我有了进步,有了让你觉着不错的地方,你一定要不吝言辞的夸奖我。”
项骜无奈的一笑,道:
“好,这个我可以承诺。”
吃完晚饭,回到宿舍里这边又被战友打趣了一通,黑枪道:
“阿瑞斯,我今天在体能场上看到你练那个小姑娘了,我靠你是真下得手,她这么漂亮的一妹子,你拿上头练我们的方法搞,太狠了点吧?”
“就是就是,我也看见了,最后好像都把那妹子给训哭了。”剩蛋道。
“我得到的命令是在半年之内把她练成一个像你我一样的战士,我会尽全力做到这一点,其余的都得向这个目标让路。”
项骜这话说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听的周围战友都不由的一怔,有的觉着他这人把对自己的狠劲儿用在这里,实在是不解风情,不怜香惜玉;有的则肃然起敬,感觉这到底是个办正事的人,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性别而区别对待。
但无论是哪一个,此时这件事的桃色味道已经因此褪掉了大半,至少在Gcp内部,大家都知道这是一次不打折扣的特训,态度更从调侃转为了面对一次正统军事训练应有的样子。
即使团长把它办的充满了走后门的味道,可项骜却硬生生将其拉回了正途。
另一边,卢珊珊也没闲着,她回去洗了个澡感觉身子快散架了,看到床只想瘫在上面连手指头都不再动一下,但还是咬着牙顶住疲惫做了一件事才去睡觉。
次日清晨两人再见面时,这边不由的一惊,因为这姑娘给自己理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发型——板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