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狠狠瞪着喜儿尸首,直道太过便宜了她,又看向使臣意有所指:
“细作合该五马分尸!丢进乱葬岗,让其遭野狗分食!不许留其全尸!”
郑诚看向天子,得了示意,领命让内侍将尸体抬走。
使臣眼见太子还是不信,急的都要哭出来,恰逢此时隐卫送来密信,天子瞧过之后将信纸攥进手心,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好得很。”
言明会清查下毒一事,让使团留在行馆不得外出,打发使臣出宫。
出了大殿,使臣擦着满脸的冷汗,后怕的回看,劫后余生的庆幸几乎冲破他的胸膛,缓过劲来丝毫不敢耽误脚步匆匆离开。
眼见放走了屏南使臣,急着为母亲讨公道的太子,忙不解追问。天子将皱成一团的密信扔向太子:
“你是储君,遇事如此急躁,朕怎么放心托付江山。”
太子得了训斥,收敛了大半急色,恭敬称是,捡起纸团展开,越看越气恼,怒骂斥责冲到嘴边,抬眸对上天子视线,生生忍下怒火:
“真是屏南张家后人!喜儿居然藏的这般深,喜儿父亲和胞姐,还那么巧都在二弟府中,父皇,求您给母后讨个公道。”
陈御医惊诧抬眸,强压几欲冲破胸膛和心跳,迅速低头掩饰异样,待心绪稍微平复,上前行礼告退时,不放心劝道:
“陛下,屏南张家当年颇负盛名,微臣此番遇到方知名不虚传。如今既知张家人尚在京都,陛下定要多加防备,微臣告退。”
不待陈御医出殿,又被天子出声叫回,解下腰间香囊让郑诚拿给陈御医:
“用屏南的路数,好好查验一番。”
陈御医领命退下,紧握香囊的手,借着大袖遮掩,行走间,仔细摸索着香囊形状。
识别出香料内里,有颗鸽子蛋大小的球状物体时,陈御医一面庆幸得手,一面又止不住的恐慌后怕:
传信的到底是何人,居然这般神机妙算……
想到儿孙的性命,还握在这等厉害的人手中,陈御医就生不出旁的心思,咽了咽口水,眼神逐渐坚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也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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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
楚承曜本就觉皇后中毒有蹊跷,在收到喜儿被抓的消息,便反应过来,应是喜儿露出了破绽,皇后太子早就知情,只等恰当时机,将他牵扯出来。
稳住心神,吩咐钟毅避开张盈儿,单独将张府医带进密道。
张府医听闻去密道为自己人治伤,不疑有他,拎着药箱毫无防备的跟着钟毅前往,走了半晌没瞧见伤者,正要询问。
就见举着火把带路的钟毅,忽而满面杀气转过身:
“是我动的手,莫怪殿下。”
张府医闻言,面露惊恐转身欲逃,被钟毅从身后捂住嘴,干净利落的抽刀,自腰间穿透腹部。
张府医眼睛瞪的老大,低头看向露出半截沾血的刀尖,眸色由惊恐痛苦转为愤恨。
直到彻底断了气,钟毅才松开手,示意跟来的护院处理尸首,回头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张府医,快步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