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座把结界撕开!我嘶吼着催动禁术,背后的鬼骨刺尾椎破土而出,在衣袍下划出狰狞的弧度。
冥火顺着尾椎炸开,将整个血坛烧得如同炼狱,蚀魂琴的琴弦被高温烤得扭曲,发出的音波不再是哀嚎,而是尖锐的、如同指甲刮过金石的噪音。
青丘的结界“砰”地一声碎裂,溟河的黑水夹杂着鬼兵的嘶吼涌入桃林。
一只白毛老狐举着仙杖试图阻拦,却被蚀魂琴的音波震得当场爆体,狐丹在空中炸开时,被我的鬼骨刺尾椎一卷,化作滋养魔琴的养料。
喜欢看你们跳舞。我踩着血浪走向青丘山门,蚀魂琴在头顶盘旋,每根琴弦都滴着黑水。
前方的鬼兵们用青丘特产的白玉石板铺路,石板上还沾着狐狸们的血,被我的鬼骨刺尾椎一蹭,顿时冒出青烟。
霍烈宁突然上前,青藤鞭卷住一只扑来的火狐,却因用力过猛而咳出黑血。
我看他踉跄着站稳,抬手拨动蚀魂琴的最粗那根弦——
那是用文昌君的琵琶骨磨成的弦,发出的音波带着仙骨的脆响。
前方整片桃林里的狐狸同时爆体,血肉模糊的狐尸像雨点般落下,砸在鬼兵们的甲胄上。
我大笑着张开双臂,任由温热的血雨淋在身上,鬼文在皮肤下疯狂蠕动,将血液转化为滋养禁术的能量。
这就是你们的傲骨?抓起一只断了腿的小狐,看着它金色的狐瞳里映出我墨色的眼睛,本座踩在脚下都嫌软。
蚀魂琴发出嗡鸣,琴弦上浮现出溯夜的脸——那是用他的一缕残魂刻的咒。
猛地攥碎小狐的头骨,看着血珠溅在琴身的鬼文上,溯夜的虚影顿时扭曲成痛苦的表情。
看到了吗?我对着虚影笑,任由鬼骨刺尾椎刺穿另一只扑来的战狐,他们都在为你陪葬。
溟河的黑水已经漫到青丘宫阙的台阶,上面雕着的桃花纹被冥水腐蚀得面目全非。
走上台阶时,蚀魂琴自动奏响,这次的音波不再是破坏,而是诡异的、令人昏昏欲睡的靡靡之音。
把活着的都带来。
我踢开宫门,看着里面抱头鼠窜的狐狸们,鬼骨刺尾椎在地面划出深深的沟壑,本座要听他们哭着求饶。
青丘宫阙的琉璃瓦在冥火中剥落时,我听见了熟悉的玉佩轻响。
转角处,子虚披着染血的狐裘站在残垣断壁间,曾经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白发散乱肩头,那双总爱含笑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惊恐。
他腰间挂着的,正是当年我嫁入青丘时,溯夜亲手为他刻的“福寿”玉佩——如今玉佩裂了半道缝,像极了他背叛时扯碎的父子情。
璃儿……他声音发颤,指尖指向我身后漫延的溟河水,你看这桃花都谢了……当年你最爱——
闭嘴。蚀魂琴在我掌心震颤,琴弦上的鬼文突然亮起,将他后半句话绞成血沫。
我踩着碎玉走向他,子虚猛地后退,狐裘下摆扫过一尊倒塌的狐仙雕像,雕像的头滚落时,正好停在我脚边。
我看着雕像脸上慈悲的笑,忽然想起昆仑殿上,正是这老狐狸亲手将锁神链的符文交给昊天。
我的好父帝,我笑起来,故意拖长语调,看他瞳孔因这称呼而骤缩,当年您把青丘印信交给昊天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他腰间的玉佩“哐当”落地,裂成两半。子虚扑通跪倒在溟河水中。
黑水瞬间漫过他的膝盖,将狐裘染成深紫:烟儿,我是被逼的!昊天拿溯夜的性命要挟我——
要挟?我抬手拨弄蚀魂琴,最细的那根弦发出裂帛般的锐响,身后的桃林顿时成片枯萎。
您把锁神链的解法画在绢帕上时,可还记得溯夜小时候总爱拽着您的衣袖叫‘爹爹’?
冥火从子虚脚下炸开,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他撞在宫墙上,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碎掉的狐牙。
我缓步走近,看着他在地上挣扎的模样,像极了当年被锁神链钉在断崖上的溯夜——只是溯夜眼里有光,而他只有恐惧。
这是本座送您的礼物。我扬起蚀魂琴,琴弦自动缠绕住他的脖颈。
鬼文在琴弦上疯狂游走,每一道都刻着青丘叛徒的名字。
子虚的狐尾在水中疯狂拍打,却被我的鬼骨刺尾椎一卷,硬生生从根部扯断。
他的惨叫被蚀魂琴的音波撕碎,金色的狐血溅在我衣摆的鬼文上,竟诡异地凝成了锁链形状。
笑着凑近他耳边,闻着他身上残留的、与溯夜相似的桃花香,只是这香味里掺了太多怯懦的汗臭。
您当年不是最爱看仙君们的傲骨吗?攥紧琴弦,感受着他喉骨在弦下碎裂的触感,现在换您尝尝,被仙骨刺穿肺腑的滋味。
蚀魂琴爆发出强光,琴弦猛地收紧,将子虚的头颅硬生生拧了下来。
那颗睁大眼睛的头颅在空中翻滚时,我伸手接住,指尖按在他眉心的狐王印记上——
那里本该有青丘最纯净的仙力,此刻却被冥火灼得焦黑。
喜欢吗?我对着头颅笑,将它抛向空中,蚀魂琴的琴弦如毒蛇般窜出,精准地穿透他的眼眶。
这可是您的九儿媳,特意为您准备的——
鬼火在我身后聚成巨大的漩涡,溟河水倒灌的轰鸣中。
而我只是盯着子虚头颅上逐渐涣散的瞳孔,看着那里面映出我墨色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
谢礼。
话音落下的瞬间,蚀魂琴将头颅绞成血雾。
抬手接住那团血雾,任由它渗进掌心的鬼文,看着青丘的方向彻底被血色吞噬。
霍烈宁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青藤鞭上滴着黑血,却死死盯着我掌心——
那里,子虚的血与霍烈宁的血,正交融成一朵扭曲的桃花。
溟河水在我脚下翻涌,托起无数青丘的残垣断壁。
霍烈宁提着青藤鞭上前,鞭梢卷住一只老狐的脖子。
那老狐正是当年在昆仑殿上弹劾溯夜的狐长老,此刻仙袍破烂,狐尾上的毛掉得精光。
离卿烟!你这毒妇!老狐吐着血沫咒骂,却被蚀魂琴的音波震得七窍流血。
我笑着蹲下身,用蚀魂琴的琴轸挑起他的下巴:骂得好。
鬼骨刺尾椎突然从衣摆下窜出,缠住老狐的脖颈。我看着他惊恐的眼睛,缓缓拨动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