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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长点点头,“必定不负所托!只需殿下答应一事。”

长公主:“说。”

“需要小娘子日常常用之物一用。”

长公主扭头,吩咐道:“去,将小娘子日常用的东西取一样来。”

边上等候的下人立刻会意下去。

不过一会便就带着宁宛的东西回来。

与此同时分派出去的人手又有一批回来。

府中人来人往,脚下匆匆。

“殿下,卯时三刻,共有四辆相同的马车从四个不同方向的坊市出发,朝着四个城门而去,按时间此刻已然出城。”

包灯看向长公主,道:“殿下,对方这是故意混淆视听,分散人马,让你我疲于奔命。”

长公主抬头看向一旁待命的侍卫长魏延。

魏延了然会意,拱手,道:“殿下,既然对方想要我等分不清小娘子究竟在哪个方向,那便就将计就计,随了他们的愿,免得狗急跳墙。”

包灯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可有把握?”

魏延微微一笑,“包司直,有所不知,此次在下带回的神犬,正是以寻踪而出名,只需有那人身上器物留下的气息,只要这气息未曾消散于天地之间,便就可追寻踪迹,绝无错过。”

见魏延说的很是信誓旦旦。

包灯原本还带着七分疑虑的面色,瞬间便就减了四分。

“如此,便就拜托魏兄。”包灯语气显得郑重了许多。

魏延见包灯如此郑重,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也变得郑重了几分,拍了拍包灯的手背上,道:“诶,这都是某应做之事,分内之事。”

“刻不容缓,你我此刻便就出发。”

包灯与魏延四目相对,默契点头,道:“走!”

俩人转身朝外而去。

......

薛恒接到宫中传信离开。

宁宛无事可做,洗漱过后,本想躺下休息。

她虽然是新娘,这婚宴流程的许多杂事不需的她自己亲自出马,操作。

但作为婚礼的主人公之一,这场婚宴的新娘,却也需要配合婚宴流程安排。

光是站着,便就占了一整天中大半的时间。

其他人还能忙里偷闲的休息,而她看似很闲,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很忙的样子,就是停不下来。

身体累,紧绷的精神更加累。

宁宛走到床边,膝盖都碰上床沿,脑海中突然响起先前礼仪嬷嬷在教导婚宴礼仪之时,交代过一些新婚之夜需要知道的一些礼仪事情。

其中便就包括了这新婚夜的花烛需要从婚礼黄昏始,燃烧至第二天,中间不可熄灭,预示新婚夫妻之间的感情长长久久。

这样的话,便就需要时刻关注着烛火。

依坐在床沿,腰间垫着绣有百子千孙寓意图样的靠枕,右手别着床头栏杆撑着头,显得慵懒极了。

宁宛手里拿着本书半响不曾翻动一页,眼神时不时往边上台桌上拱着的两柱花烛。

屋内安静极了。

宁宛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有点像除夕夜等着凌晨零点时分,等待放烟花炮竹的时刻。

精神从充满精力,眼睛瞪的大大的,逐渐到眼睑低垂,挣扎着努力半张开眼,费力盯着时间。

困极了。

瞌睡虫快找上门。

眼角溢出一滴泪,不等擦拭,便就忍不住困顿,张大嘴打着哈切,那滴泪便就忍不住沿着脸颊,便就沾湿面颊。

下一瞬,宁宛拿着书的手垂了下来,书掉在床沿上。

右手一软,脑袋顺着便就贴在手臂上,俯了下来。

静悄悄的,只余下浅淡的呼吸声。

两息后。

床侧,屏风遮挡后。

摆着白瓶梅花,粉中带白,姿色奕奕。

很是有一番别样的清冷傲骨。

'嘎吱'一声。

窗户推开一道刚好够一个人能够通过的缝隙。

下一瞬,一道身影,顺溜丝滑的从窗户进到屋内。

而窗户边多出一只手,撑着窄小的缝隙。

屋外凌冽的寒风随着那人涌入屋内,将新房内原本温热的气息,变冷了几分。

那道身影速度极快,身下却不曾发出任何的声音,如同小猫柔软的肉垫踩在雪地中,却不曾发出一点动静。

自然也不被屋外发现。

不过几步,那人便就到了床榻边沿。

只见那身影俯下身去,垂下的发丝安静的躺在红衣上。

安静极了的屋内,突然传来一声低笑。

声音低沉沙哑而又富有韵味。

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嗓音。

若是宁宛此刻清醒着,便立刻会反应过来,这个笑声,她听过。

或者说,她是认识的,这道声音。

随后,那道身影轻手轻脚,将宁宛从床上抗在肩上沿着进来的方向退了出去。

带着宁宛消失在屋内,紧随其后另一道身影从怀里取出来一个小小的,方形不过巴掌大小的纸包。

拆了开来,就往铺着红布的桌上放着的茶壶中倒了些白色粉末,动作十分的娴熟,一看便就知道没有少干。

收起纸包,便就往怀里一揣,拎起茶壶晃荡晃荡,确保溶化了,意思意思往茶盏里倒着。

放下茶壶,伸出两根手指,手腕朝下捏着装了些茶水的茶盏,往桌边移了一寸地。

'咯噔'

茶盏掉在地上,里面装着少许的茶水,四溅开来。

顺着惯性,一个咕噜便就朝着桌底滚了进去。

随后,那人转身往床边走去。

端看了会。

将床沿掉落的书收了起来,左右看了看,随意往一旁的书堆里塞进去。

此刻这床上,除了依着的靠枕,一个几案,一旁小点心和一壶茶。

三两下将眼前看到的这些全部归位,处理。

将内侧的被子摊开来,随意蹂躏几下,刻意的很,好似方才刚有人从被窝中爬出来的样子。

做完后,那人抱着手臂,满意的环视四周。

转身离去。

手脚轻快从进来的窗口再次出去之前,边走边退的将脚下可能留下的痕迹全都掩盖。

跨过窗台,来到外边。

还未站起来,边上伸出一个脑袋,“老大,怎么样?没有留下痕迹吧?”

那人伸出手拍了下对方的脑门,低声警告,“这是哪里,先撤!还有,以后不要叫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