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分那日，宁晓晓九十八，赵连弟八十八，分数高的令众人惊叹。
裴玉梅反应过来，赵连弟这么努力，不会是早知道要考试吧？难怪她天天去宁晓晓家学习。
裴玉梅酸溜溜道：“宁主任没少给连姐开小灶啊，下班了还一块学习呢。”
宁晓晓：“咱们联，谁找我学习，我都没拒绝过，是连姐比别人更用功，下班了都不忘学习。”
众人瞬间没话说，她们一直是被宁主任催着学习，的确没主动多学。
裴玉梅没话说，但是如果赵连弟当副主任，她是不服气的，赵连弟书都没读过一天，凭什么？
下班，赵连弟拉着宁晓晓庆祝：
“能不能升职不重要，尽力了，剩下的看天意，但我可是第一次考这么高的分数，必须庆祝。看着分数，我是真高兴，今天必须让我好好犒劳恩师。”
宁晓晓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考这么高的分数，值得庆祝。”
赵连弟羡慕得紧，晓晓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咋就学习这么好呢。她累死累活考第二，晓晓是轻轻松松考第一。
还是全市第一！
难怪人家旺仔也能考第一。
不过赵连弟依然很高兴，她从小没上过一天学，没想到还有考第二的天赋。
赵连弟边做饭，边叨咕：“儿子要是随我，学习肯定差不了。怎么也得考个第二，不能是倒第一吧？”
郭政委：……点谁呢？
他也不差啊。
郭政委默默地拿出书籍翻看。
媳妇太上进，弄得他在家都不好意思休息。
宁晓晓到家，付嘉鸣已经备菜了。
宁晓晓跑进厨房，从身后环绕住他，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高兴道：
“我不在家吃了，一会去连姐家吃。我们努力学习这么久，终于得到了好成绩。”
付嘉鸣转身抱住她，把她抵在墙角：“我呢？这么好的消息，你都不和我一块庆祝。”
她现在天天和连姐黏在一起，上下班一起，工作在一起，下班还在一起。
比和他在一块的时间都多。
宁晓晓喜气洋洋，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落下轻吻：“我和连姐是同窗，只能吃饭庆祝。咱俩是夫妻，晚上床上庆祝怎么样？”
付嘉鸣心怦怦跳，她又诱惑他！
看得着，摸得着，就是吃不着！
付嘉鸣喉结滚动，要不，就现在吧？正好孩子不在。晚上他根本没机会。
宁晓晓只觉头上一大片阴影落下，双唇被牢牢堵住，一双大手伸进了她的衣襟。
触电的感觉，心灵的战栗，她是不是太久没，咳，有点渴望了。
“妈，你的信。”
旺仔风风火火跑进来，带来一阵凉风。
这回两人都清醒了，好在厨房有门，好在旺仔咋咋呼呼，才没让孩子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画面。
付嘉鸣推门出来，嫌弃道：“你咋回来这么早？”
旺仔：……早吗？
“你说的，让我放学快点回家，别在路上玩。”
他爸咋阴晴不定，对他妹妹就笑得一脸灿烂，到他这就嫌弃。
付嘉鸣：“我还没来得及做饭呢，你去把兮兮接回来。”
哎，孩子支走了，也不能继续了，时间不够。
总不能一会不给孩子开门吧？
宁晓晓拿过信封，好久没人给她写信了，不知道是不是张艳红。
她翻开一看，是姐姐写的。
付嘉鸣坐在她身旁，问道：“什么事？”
宁晓晓窝进他的胸膛，笑问：“你不做饭了？”
付嘉鸣飞快闪身：“你不能只负责点火，不负责消火啊。”
宁晓晓讪笑，飞快看信，一目十行。
“大姐想让孩子过来当兵。”
七十年代的确是当兵热潮，每次征兵，村里符合年纪的，恨不得都报名，竞争激烈。
付嘉鸣：“过几个月征兵，让他提前过来吧。”
对于村里孩子来说，现在除了当兵，没有走出农村的途径了。
考大学取消了，学习途径没了。
工厂不要农村户口的，当工人也不行。
除了当兵，只能在家种地。
宁晓晓看向他：“你会不会为难？”大姐家孩子户籍不在这边。
付嘉鸣：“不为难，其他人家里孩子一大堆不说，亲戚更多，咱们家就这几个亲戚。妈在这边这么多年，大姐一直一个人在乡下，又是第一次开口，得帮。”
谁没安排过几个亲戚过来当兵的。
又不要职位，只是个最普通的兵，不算什么事。
宁晓晓没再说什么，提笔给姐姐写回信。
付嘉鸣给石头安排工作了，若是到大姐那就不管了，的确显得他们偏心。
大姐是个有分寸感的人，这么多年也没麻烦过他们什么。
宁晓晓刚写好回信，旺仔跑回来了。
宁晓晓贴上邮票，递给他：“帮妈妈把信塞到信箱里。”
付嘉鸣拿出饭票，递给他：“顺便去食堂打两份饭回来。”
旺仔：……他咋这么忙啊？
他刚回来，连口气都没喘匀呢。
“今天家里不做饭了吗？”旺仔疑惑发问。
付嘉鸣：“你妈妈不吃，不做了。”
旺仔惊呆，那，妈妈不吃，他吃啊。
兮兮接过信封，积极道：“哥哥我帮你送信。”
旺仔连忙接信，还是别了吧，有没有可能，她越帮，他越忙。兮兮要是丢了，他打完饭回来，又得找妹妹。
宁晓晓抱抱兮兮：“妈妈要去学习了，你和爸爸在家。”
旺仔看她。
宁晓晓笑着送儿子一个更大的拥抱：“谢谢旺仔，宝贝辛苦了，没有你咱们家得散，就靠你撑着了。”
旺仔高兴去跑腿，他就说妈妈更喜欢他嘛。
宁晓晓摸摸他：“旺仔比妹妹大，所以旺仔得有一个更大的拥抱。”
旺仔高高兴兴跑去食堂，打了两份饭，乐颠颠回家。
一进屋，付嘉鸣在厨房煮面条呢，还贴心的把每一根面条夹断，又细又短。
付嘉鸣端面上桌：“妹妹太小了，吃不了食堂。”
旺仔：“……那我们也吃面条不行吗？”
付嘉鸣：“大人吃的面和小孩吃的面不一样。兮兮，过来吃饭了，爸爸给你吹凉了。”
旺仔：……直觉，他小时候，他爸指定没照顾这么精细。
他爸指定重女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