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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纯元在格斗场的血池里醒来时。

生锈的铁链正嵌进他锁骨的旧伤。

环形看台的霓虹灯在瞳孔里碎裂成光斑。

广播系统播放着他打黑拳时的录像。

十七岁的少年咬着带血的牙套。

用断指锁喉技折断对手的颈椎。

看台上有人抛下雨伞。

伞面印着他替黑帮清理的毒枭头像。

“试炼第一关:连胜三十名注射强化剂的死囚。”

扬声器里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

“你的武器,只有这双手。”

铁笼闸门升起的瞬间。

三道黑影扑来。

为首者的义眼闪烁红光。

胸腔缝合处渗出绿色液体。

他腰间挂着的人耳干缩标本。

和黑帮老大书房陈列的纪念品如出一辙。

李纯元侧身躲过直拳。

肘击撞在对方钛合金肋骨上。

金属碰撞声中他后空翻退到角落。

看见死囚们脖颈的编号。

和他替黑帮清理的第一个毒枭纹身完全相同。

第四名死囚吐着带毒的口水。

牙床镶嵌着儿童牙齿磨成的毒牙。

正是当年他在黑拳场见过的地下牙医杰作。

当第四拳擦着他头皮过时。

他突然用膝撞顶碎对方的义眼。

指骨插入眼窝的刹那。

闻到了和当年黑拳场相同的血腥味。

第七名死囚的皮肤能弹开指节。

李纯元的右拳在连续击打中骨裂。

却在对方腹部摸到熟悉的刀疤。

那是他为了偿还赌债。

替老大挨的三刀。

死囚喉咙里发出嗬嗬怪笑。

吐出的半截舌头带着赌场筹码的齿痕。

死囚的膝盖撞进他肋骨时。

他听见自己胸骨错位的声响。

却用左手扣住对方脚踝。

像折断第一根赌债欠条般拧断了对方的跟腱。

第二十名死囚掏出的刀片刻着“纯元”二字。

刀柄缠绕着发霉的脐带。

正是黑帮用来诅咒仇人的邪物。

李纯元的额头被划开时。

突然想起母亲下葬那天。

黑帮老大用同款刀片割开他的手掌。

他用流血的眼睛盯住死囚手腕的红绳。

和他妹妹被绑架时戴着的一模一样。

于是他放弃防御。

用喉咙硬接下勾拳。

同时五指插入对方的颈动脉。

指腹触到的喉结上。

刻着妹妹失踪那天的日期。

当第三十具尸体倒下时。

李纯元的指骨已全部错位。

他跪在血池里咳出黑血。

看见铁笼墙壁渗出荧光液体。

在地面汇成他妹妹失踪前画的全家福。

只是全家福里每个人的眼睛。

都被换成了黑拳场的赌具图案。

广播声再次响起。

“第二关,对战四十名植入生化芯片的前特种士兵。

他们的战术系统里有你所有黑拳录像。”

第一个士兵的踢击带着军靴特有的弧度。

靴底粘着干缩的耳垂。

正是黑帮用来标记叛徒的手段。

李纯元用断指勉强格挡。

却在对方肩章上看见父亲的退伍编号。

他被摔在铁笼上时。

听见士兵耳麦里传来自己打黑拳的解说声。

夹杂着赌场荷官的吆喝。

于是他蜷起身体护住内脏。

用牙齿咬断对方的战术电缆。

尝到了和当年偷喝父亲军用水壶里相同的消毒水味。

却混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

第十五名士兵的格斗术融合了他师傅的所有杀招。

指关节戴着用儿童指骨磨成的指虎。

李纯元的左眼被肘击命中时。

想起师傅临终前说的“黑拳没有防守”。

于是他在对方膝撞时突然挺腰。

用断肋夹住对方的膝盖。

同时右手成爪戳向士兵的芯片接口。

当绿色血液喷在他脸上时。

他闻到了和师傅药箱里相同的碘伏味。

却混着黑市诊所特有的廉价酒精气息。

第三十七名士兵掏出的匕首刻着“赎罪”。

刀鞘镶嵌着人牙做成的装饰。

李纯元的腹部被划开时。

看见刀柄缠着的红绳上挂着妹妹的学生证。

封皮印着被烟头烫出的窟窿。

他用最后的力气抱住士兵滚进血池。

在窒息前的黑暗里。

他摸到士兵后颈的伤疤。

和自己替妹妹挡刀留下的形状完全相同。

却在疤痕深处。

摸到了植入皮肤的赌场筹码。

当他用断指抠出士兵的芯片时。

听见了妹妹失踪那天的警笛声。

混杂着赌场轮盘旋转的咔哒声。

第四十关的最后一秒。

李纯元用下巴接下致命一拳。

牙齿嵌入对方的拳骨。

尝到了和黑帮老大雪茄相同的劣质烟草味。

他倒在血池里看着天花板的聚光灯。

发现灯光组成了妹妹幼儿园的滑梯图案。

滑梯的每个台阶。

都镶嵌着黑拳场的冠军奖牌。

广播声带着罕见的杂音。

“最终关,对战三十名基因改造的儿童战士。

他们的 dNA里植入了你的格斗数据。”

第一个孩子的直拳带着他十七岁的影子。

手腕戴着的手链。

串着三颗乳牙和赌场骰子。

李纯元的手掌在格挡时颤抖。

看见孩子手腕戴着和妹妹同款的卡通手表。

表盘玻璃下。

压着半张被撕碎的寻人启事。

当孩子的膝盖撞向他丹田时。

他突然卸力倒地。

用被铁链磨破的手肘撑地。

却在孩子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打黑拳时的疯狂。

混杂着黑帮马仔嗑药后的迷离。

第十五个孩子使出了他从未教过的锁喉技。

指甲缝里卡着干涸的血垢。

李纯元的气管被卡住时。

摸到孩子后颈的编号。

和妹妹的失踪档案号一致。

编号周围的皮肤。

纹着赌场的盈利报表。

他放弃挣扎任由意识模糊。

却在窒息边缘听见孩子哼起妹妹最喜欢的童谣。

调子却混着黑帮收债时的威胁歌谣。

于是他用头槌撞向孩子的额头。

在双双倒地时。

手指插进了孩子后颈的基因接口。

触到的芯片上。

刻着他替黑帮还清债务的账本编号。

第三十个孩子举起的匕首刻着“哥哥”。

刀刃淬着绿色毒液。

正是当年毒枭用来灭口的配方。

李纯元的心脏被抵住时。

看见孩子脖子上挂着自己打黑拳赢得的第一枚奖牌。

奖牌背面。

刻着黑帮老大的银行账号。

他突然笑了。

血沫从嘴角溢出时。

他用断指夹住匕首。

将刀刃转向自己的心脏。

当孩子惊恐地松开手时。

他听见广播声尖叫。

“检测到人性数据超标——”

铁笼顶部突然裂开。

落下的不是救援绳索。

而是成捆的高利贷借据。

每张借据都用儿童血液签署。

李纯元倒在血池里。

看见月光中落下无数红绳。

每根红绳都系着妹妹的照片。

照片上的妹妹。

眼睛被换成了黑拳场的投注赔率。

他的手指动了动。

在血池里划出妹妹教他写的第一个字。

笔画却自动扭曲。

变成赌场账本上的阿拉伯数字。

当联合国维和部队冲进格斗场时。

他们发现所有儿童战士的基因接口都插着断指。

每个断指上。

都刻着黑帮用来标记奴隶的烙印。

而李纯元的掌心。

正握着枚沾满血的卡通手表。

表针停在妹妹失踪的那一刻。

表盘内侧。

用指甲刻着半句话。

“他们说赢够五十场。”

当李纯元的意识沉入血池时。

断指突然被铁链拽起。

他呛着混合福尔马林的血水睁眼。

看见铁笼顶部垂下的不是绳索。

而是串着人牙的铁链。

和黑帮用来惩罚逃债者的刑具完全相同。

铁链每个环扣都刻着赌债数字。

正是他替黑帮逼死的债务人编号。

广播声在耳膜炸响。

“额外试炼:对战百名单细胞变异体。

他们的皮肤里嵌着你替黑帮处理的所有尸体牙齿。“

第一具变异体的脊椎像蜈蚣般钻出皮肤。

每节椎骨都镶着金牙。

正是当年他在黑拳场敲掉的对手牙齿。

李纯元用错位的指骨撑地。

却在对方膝盖看到母亲墓碑的碎裂纹路。

裂缝里卡着赌场筹码。

刻着他第一次打黑拳的投注金额。

当变异体的舌头卷住他脚踝时。

他闻到了和停尸房相同的福尔马林味。

却混着赌场筹码的铜锈气息。

那气味里还漂浮着。

他替黑帮老大处理的第一个尸体腐臭味。

他用头槌撞向对方下颌。

听见牙齿碎裂声里夹杂着。

高利贷账本的撕页响。

还有被活埋者临死前的呜咽。

第三十七具变异体的掌心裂开眼球。

虹膜是黑桃 A的图案。

正是黑帮用来标记叛徒的纹身。

李纯元的肋骨被踩断时。

看见眼球瞳孔映出自己替黑帮活埋仇人的画面。

变异体指甲缝里卡着的牙齿。

正是当年他为了抵债拔掉的左犬齿。

齿根还粘着黑帮牙医的劣质填充物。

他用断指抠出对方掌心眼球。

指腹触到的虹膜上。

纹着妹妹失踪那天的天气预报。

温度数字被改成了。

他替黑帮还清债务的金额。

变异体突然吐出带血的骰子。

每个面都刻着他打黑拳的日期。

其中一个面嵌着。

妹妹幼儿园的接送卡碎片。

第七十九具变异体的血液是黑色的。

里面漂浮着完整的牙齿。

每颗牙都刻着债务人的名字。

李纯元被按进血池时。

发现黑血里漂浮着赌场的骰子。

每个骰子都刻着他打过的黑拳场次。

数字边缘镶着。

儿童乳牙磨成的粉末。

变异体喉咙里发出妹妹的笑声。

却混着黑帮老大的威胁。

“再输一场就把你妹妹...“

他突然张嘴咬住对方的颈动脉。

尝到的血液里有母亲生前熬的粥味。

却被福尔马林的苦涩覆盖。

血液里还沉淀着。

他替黑帮处理尸体时用的石灰颗粒。

当第一百具变异体倒下时。

李纯元的断指插进自己的锁骨旧伤。

铁链上的人牙突然全部脱落。

每颗牙都刻着他的黑拳战绩。

他看着血池里自己的倒影。

发现瞳孔变成了赌场轮盘的绿色。

轮盘每个分区都写着。

被他间接害死的无辜者名字。

广播声带着电流杂音。

“最终判定——人性数据残存 0.01%。

请选择:用妹妹的 dNA样本启动自毁程序。

或成为新的生化兵器核心。“

铁笼墙壁突然渗出荧光液体。

在地面汇成妹妹的寻人启事。

启事上的照片被换成李纯元打黑拳的录像。

每个像素都由儿童牙齿磨成的粉末组成。

那些粉末里还混着。

他替黑帮清理现场时扫起的骨渣。

他用最后力气掰断自己的无名指。

将断指插进地面的 dNA接口。

断指上的旧伤突然裂开。

涌出的不是血。

而是他替黑帮老大顶罪时。

监狱食堂的馊水味。

听见妹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哥哥,他们说赢够一百场就放我回家。“

声音里夹杂着。

黑帮马仔虐待俘虏的惨叫。

自毁程序启动的瞬间。

李纯元看见所有变异体的尸体里钻出绿芽。

芽尖挂着的不是露珠。

而是赌场的筹码和儿童的牙齿。

筹码上的数字正在滴血。

牙齿根部还粘着腐烂的牙龈。

他倒在血池里。

感觉断指处涌出的不是血。

而是妹妹最喜欢的草莓味牛奶。

只是牛奶里混着福尔马林的辛辣。

和黑帮用来腌渍尸体的防腐剂味道。

当铁笼爆炸的气浪掀起时。

他的掌心向上。

接住了片落下来的寻人启事碎片。

碎片上的“寻“字。

恰好由他替黑帮还清的最后一笔债务数字组成。

数字边缘还刻着。

他打黑拳时咬碎的牙套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