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学习
时瑜回到家，才三点。
李宜年提议，“要不，被子给人送过去！”再看看其他方面能不能帮上忙。
这是他心里想的，没说出来。
俩人带着一大堆家伙什出门，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搬家呢。
“这是？”住隔壁的阿姨问。
“家里淘汰下来的东西，给一个弟弟送去。”李宜年停下来说。
李宜年没和他们多说，推着东西就走。
推着小推车到了小巷，住在那里的人见到陌生面孔，都会停下来看瞅几眼。
见陌生面孔在小棚子前停下，闲着没事的人都过来了。
“你是他家亲戚？”
“是！”李宜年回。
时瑜听到他的回答，看了他一眼，没反驳。
“这么多年，怎么没见你们来看他，可怜的嘞！”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门亲。”
看热闹的人点点头。
“谁啊？”外面的吵闹声把少年吵醒了。
“你，你怎么来了？我没干坏事……”少年急忙说。
“来给你送东西，放哪儿？”时瑜问。
少年这才把视线投在李宜年推着的一堆生活用品上。
最占位置的就是一床棉被，其他的，都是些小东西。
等把东西堆在木板搭建的棚子内，李宜年才拿着他带来的东西向少年解释。
“这个手表，是我在废品站淘来的替换了一个零件可能走了。你看看，看着像个新的似的”
其实，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磨损的痕迹。表带被刮花了，玻璃上也有痕迹。
“这个收音机也是从废品站淘来的，拾掇拾掇，也能用。”
李宜年指着收音机说，“你没什么事的时候，可以听听新闻，了解国家政策。”
还有一个热水瓶，两个搪瓷缸子。
少年听完李宜年说的，猛地跪下，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头，才说，“哥，哥，我求你，收我为徒好不好。我很聪明的。我读书的时候，听一遍就会。当时，我学手艺的时候，也是师傅示范了几遍，我就学会了。哥，哥，你帮帮我吧。”
见李宜年不说话，少年又对着时瑜磕头，“姐，姐，我千不该，万不该，朝你下手。你相信我，那次，真的是我第一次出手。我以后不会再做坏事了。”
这个少年，在这条街的名声极好，至少，从没人说，他有小偷小摸的毛病。
时瑜看着少年的眼睛说，“你知道的，我是公安，能查到的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没有，那次真的是第一次。我的师傅，他可以给我证明，我刚学会。”
时瑜，“诶？”
少年知道自己现在说的和在公安局说的不一样，“他说，他不认我当徒弟；但是，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师傅。”
时瑜要了少年口中师傅的地址，对他道，“我找个空闲时间过去问。”
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我师傅不会被抓吧，他是个好人。他有正经工作，他不靠手里的绝活生存。”
他眼巴巴的看着时瑜，期待时瑜能给他一个答案。
时瑜避开了他的眼睛，“这得查过才知道。”
“师傅”如果不用手里的绝活，为什么会被这个少年发现。
这里有事。
时瑜看着李宜年，看他会说什么。
“我可以教你修手表，其他的，我就不教了。不干坏事，对吧？”
李宜年又问了一遍。
“我不是坏小孩，我奶奶教过我的。但是，奶奶生病了，我实在没办法，只能用不太常规的方法。我以后不会再做了，如果我再犯，你可以打死我。”
李宜年忙摆手，“我为什么要打死你，你犯了事，自然有国家法律审判。”
少年把户口本找了出来，对时瑜和李宜年道，“我的户口本，给你们。”
在这个特殊年代，几页纸组成的户口本关系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只有拥有合法有效的户口本，才能获得相应份额的粮票、布票以及油票。
因此，户口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时瑜翻了翻，薄薄的户口本只有三页纸。
时瑜也从最后一张纸上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卫小军。
“卫小军，户口本要是给我了，你和你奶的粮食怎么办？”
“我领完了这个月的粮食，下个月，我应该能学会修手表的手艺。我能活下去的。”
时瑜和李宜年相视一眼，“你拿回去吧，我要你的户口本没用。”
时瑜把户口本递给少年，“有信心就好，我等着。”
第二天一早，李宜年开门的时候，见到了早就等在门口的卫小军。
“这么早就过来了，你奶奶安排好了吗？”
“我带她去过医院了，医生说好好养着，不会变得更差就是好事。”少年跨过门槛说。
李宜年端来一碗粥，“吃吧！暖和了才好干活。”
正月天的早上，冷得刺骨。
卫小军在门口不知道站多久了，头发丝都沾了上了水。
李宜年又从屋里拿出来一条毛巾，“擦擦！”李宜年说话的时候，指了指卫小军的脑袋。
少年摸了摸，才发现自己的头发都是湿的。
卫小军有点不好意思，朝李宜年笑笑，接过李宜年手里的毛巾，“谢谢”
等忙活好，粥的温度刚刚好，喝着不烫嘴。
少年吃完，李宜年开始教他。
“这颗螺丝拆下来，让你看看正常情况下的手表是什么样的。我们要了解正常的手表，才能知道故障了的手表，哪里有问题。”
……
中午十一点左右，卫小军说，“我先回家了，我奶奶等着我做饭。”
每个人的粮食都是有数的，吃了一顿，不能顿顿吃。
李宜年也没留他，让他回去了。
“还挺懂事！”时瑜说。
“嗯，不仅懂事，还有孝心。”听了时瑜的话，李宜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