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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电话给余年。”

江尧年简洁地说道。

电话这头,余年听见熟悉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稍稍偏了偏头,然后轻声回应道:“年年?”

江尧年直接问他道:“吃药了吗?”

江尧年的声音略微低沉,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他的语气依然保持着镇定,只是少了些安抚的成分。

余年的回答很干脆,他摇了摇头,像个小孩子一样皱起眉头,抱怨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吃药,那个药会让我犯困,我吃了就没办法表演了。”

江尧年沉默了一下,然后耐心地解释道:“听话,让罗青英看着你吃药。

“……已经很晚了,余年,你也该睡觉了,你们明天还要坐飞机长途跋涉,你肯定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给别人添麻烦,对吧?”

余年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嗯嗯!”

江尧年:“好好吃药,等你回家,我给你做饭,做你最爱吃的锅包肉。”

“嗯嗯!好。”

余年的声音清脆,他乖巧地又点了点头,明明是哥哥,

却在江尧年面前展现出一种孩子般的纯真和依赖,仿佛只要江尧年说一句话,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被大人轻易地安抚了下来,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江尧年并没有直接与余年接触,而是通过电话对罗青英隔空指挥:“罗青英,你带着余年,去他房间里把药盒找出来,是个绿色的药盒,你把它找出来后,按照日期给他吃药。”

“好,知道了。”

罗青英立刻答应表示明白,然后快步走向余年的房间。

余年见状,也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像一只听话的小狗一样紧紧跟在罗青英的身后。

当罗青英找到药盒并看着余年吃完药后,准备离开房间时,她突然听到余年自言自语地说道:“明天回国要见年年了,穿什么好呢?”

余年的语气轻松而随意,仿佛刚才那个跪地嘶吼、情绪激动的人并不是他。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丝重量,让人难以想象他刚刚在天台上有过那样如同疯了一般痛苦挣扎的表演。

“……”

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罗青英,听见这句话又猛地回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了余年的脸上。

只见余年的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好事降临一般。

余年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嘴里还喃喃地说道:“年年说要给我做锅包肉的……”

然而,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

虽然电话并没有挂断,但那浅浅的呼吸声却通过免提清晰地传入了罗青英的耳中。

“呼——,”

这声音很轻,却又好像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让罗青英的心头不禁为之一颤。

“……”

沉默片刻后,罗青英终于开口问道:“他……还需要我做别的事情吗?”

罗青英的声音有些迟疑,似乎对自己的这个问题也并不是很确定。

电话那头的江尧年似乎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了,他的语气平静而温和,他缓缓说道:“没有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嘟——”

随着电话挂断的声音响起,罗青英缓缓放下手机,目光落在了余年身上。

此时的余年刚刚服下药片,却并没有立刻入睡。

他坐在床边,正专注地将揉皱的剧本抚平。

每一次手指的摩挲,都伴随着纸张被抚平的嘶啦声,仿佛在诉说着剧本所经历的波折。

当余年的手指拂过“高考比命重要吗”那一页时,他突然停下了动作,口中不由自主地念出了这句话:“难道高考比命还重要吗?”

这句话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迷茫和不解。

余年抬起头,看到罗青英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便微微一笑,说道:“这段词写得真狠,对吧?”

罗青英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沉默地看着余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余年见状,又笑了笑,接着说道:“罗老师,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你知道吗?你和我弟弟很像。”

罗青英有些惊讶地看着余年,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余年顿了顿,然后解释道:“我说的像,并不是指外貌上的相似,而是性格和气质。

“你们都有着一样坚定的信念原则,一样的毒舌,一样的会照顾人,一样的刀子嘴豆腐心,还有一样旺盛明媚的生命力。”

罗青英听了余年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轻笑,说道:“谢谢您的夸奖,余年老师。”

“事实而已,”余年缓缓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明的情绪:“我们家我大哥,他这一辈子,活得就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总是忙得不可开交。”

“从我记事起,他就早早地踏上了求学之路,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晚上还要兼职赚生活费,总是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

“后来,大哥又早早地开始上班,为了一家人的生计拼命赚钱,大哥的心思总是很重,就像一团永远解不开的乱麻,沉甸甸地压在他自己心头。”

“对我们兄弟几个而言,大哥更像是严父,那张脸总是板着,鲜少露出笑容,仿佛笑容于他而言,是一种奢侈。”

“大哥一直觉得年年性格顽劣,不服管教,没少因为这些事儿揍他,久而久之,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变得很差,就像隔了一层无形的冰墙,怎么也暖不热。”

罗青英靠在门边,静静看着余年,听着他慢慢诉说。

余年盯着那个被抚平的剧本:“而我呢,从小就被确诊了自闭症,大哥把本就不多的温柔和耐心,一股脑儿地都给了我。”

“他从来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哪怕我做错了事,也只是轻声细语地引导我。”

“呵呵,”余年说到这里无奈的笑了笑:“其实我在学习上并没有什么天赋,每次考试成绩都不尽如人意。”

就在这一刻,罗青英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那些曾经困扰她的疑惑,在余年的话语中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