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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嘛,初生牛犊不怕虎。”

福伯先宽慰先生一番,打打预防针,才说实话,

“他说老太爷有冷部长那么好的亲家,还拎不清局势,果真是老眼昏花。江开还在服刑期,每天好吃好喝,还有家人陪伴,这种行为就是对缉毒警察的大不敬。哪天傅家破产也再正常不过,因为老太爷心盲眼瞎。”

这些话,无疑是戳老太爷的脊梁骨。

福伯说完,手压在胸口。

一颗心,依旧如第一次听到般突突地跳着。

傅盛炀一脸寡淡。

“爷爷没事吧?”安小月的第一反应,是关心傅金云的身体。

她和盛炀吃完早饭就去冷家。

狱警今天要过来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

江开送回来的时候,狱警说过,他们会每周过来检查。

但为了真实性,不会提前通知,也没有固定的时间,只说每周会来一次。

福伯见先生和太太都没有多大反应,他也跟着平静下来。

“老太爷的脸色,当时就垮下来了。他回松涛苑就直接躺床上,午饭也是在房间吃的。一直到刚才,老太爷来陪江开吃晚饭。江开又说起换院子的事情。老太爷说,就这里,不换。”

福伯说得口干,停顿几秒,咽一口口水,润润嗓子之后,才继续说道,

“江开不乐意,扯起他身上的口袋,甩得到处都是。老太爷和他相对而坐,身上沾了不少,护工带他回松涛苑清洗。大家合力才把勉强把江开制止住,家庭医生过来打镇定剂。家庭医生说他的造瘘口也有点问题,我们也处理不了,我联系龙金医院的医生,出的外诊。”

夫妻俩听完,难得的一起沉默。

这一次,安小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么荒唐、恶心的事情,江开居然干得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江开本就是性格阴晴不定,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再加上在监狱里待过一段时间,性情恐怕更是古怪。

对于江开的举动,也没什么奇怪的。

傅盛炀语气平淡,“医生那忙完,都撤了。以后这里,除了一日三餐送过来,其他的不要安排佣人。”

“那打扫洗衣这些呢?”虽然狱警说全部都要江开自己做,但老太爷怎么舍得。

江开的衣食住行,包括床铺的整理,每日都有傅园的佣人前来处理。

就是他的洗脚水,那都是佣人倒的。

有老太爷的指令,谁敢真的让他做事情啊。

现在,先生开口了,福伯自然是要问清楚。

“除了吃的,其他不用管,各种生活用品,按照监狱的标准,给他备好。可能伤及性命的物品,也都收起来。”

“好嘞。”这下,福伯算是彻底有了标准,“我这就去安排人来打扫。”

“让他自己收拾,反正就他自己住。收不收拾看他心情。”

反正都是一处旧房子,江开弄得面目全非,他正好找工程队重建,建成宝贝老婆喜欢的青瓦古楼。

福伯:哎呀,还是先生当家好。

福伯说,爷爷身上也沾了不少,安小月不放心。

“走吧,去看看爷爷。”

“我就不去了,免得他以为,我是去看他笑话。”傅盛炀说着,牵上安小月的手,“不过,我愿意陪宝贝老婆到松涛苑门口。”

安小月:这是看哪门子笑话?

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

罢了。

血液亲情,有时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傅盛炀说到做到,只送她到松涛苑门口,就不愿意往里走了。

他摆手,“进去吧,我到亭子里去坐一坐,换一换新鲜空气。”

“那我出来后,去亭子里找你。”

傅盛炀:“嗯。”

傅金云原本是在二楼窗口看救护车什么时候走。

不曾想,看到了在松涛苑门口打闹的小两口。

心情沉闷的他,突然笑了。

是啊,他该高兴的。

当初同意盛炀娶小月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她真诚、坦然。

安小月明辨是非,但她会偏袒盛炀。

只要是让盛炀的不高兴的人、事,她都给对方打上叉叉的标签。

盛炀,不就是需要一位永远偏向他的妻子吗?

现在,盛炀有了。

他,放心。

江开的一袋大便,将他彻底打醒。

他错得离谱。

那小狱警说的没有错,他老糊涂了。

安小月到松涛苑客厅的时候,闻到一股烧焦羽毛的味道。

那是羊毛、蚕丝的布料燃烧后,留下的味道。

爷爷的衣服,大多数都是这些材质的布料裁剪、制作而成。

“你们烧衣服了?”安小月问佣人。

佣人恭敬道:“老太爷吩咐烧的。”

安小月了然。

难怪盛炀说不来呢。

这哪里是烧衣服,明显就是在拿衣服撒气嘛。

好幼稚的行径。

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就是傅金云这样的吧。

她故意加重脚上的力道,咚咚咚地踩着楼梯,上到二楼。

“爷爷,我过来了。”

傅金云从沙发上看过来,“爷爷听到了,家里的饭菜是好吃啊,这么有力气。”

他一脸低沉,背弯着,窝在沙发里。

再也没有因为江开回来,而露出的欣喜笑容。

安小月顺着傅金云的话说,“当然啦,那可是妈妈做的饭菜呢。可惜......”

安小月说一半留一半。

傅金云果然上钩,“可惜什么?”

“可惜,大伯母做了你爱吃的灯笼椒酿肉,爷爷没口福。”

傅金云是好这一口的,每次一起吃饭。

为照顾两位老人的牙口,方梅都会做灯笼椒酿肉。

傅金云的手摩挲着沙发扶手,久久没有说话。

安小月也不急,自顾自地在他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等着傅金云开口。

她倒是想开口说两句,但爷爷把衣服都烧了。

显然是不想任何人提及江开干的“好事”。

良久,傅金云苍老、疲惫的声音响起。

“小月,你也觉得爷爷不对,是不是?”

“站在爷爷的角度,我都能理解。”安小月说的是实话。

“那站在盛炀的角度,我就是错了。”

安小月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爷爷没事,你回去吧,别让盛炀等太久。”

“嗯,明早我再过来陪爷爷吃早餐。”

安小月过来,也没想过安慰傅金云什么。

不过是过来露露脸,缓和关系。

有些事情,她多说无益。

爷爷需要时间,慢慢思考。

江开在傅园居住,不是一天两天,是好几年,甚至一辈子。

想要家宅安静,江开就必须得听安排。

爷爷要是偏袒,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