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客将独孤月手中的拜月弓又夺了过来,笑道:“此弓还是借我吧,我现在实力低微,只能靠它了。”
“哎呀,破弓而已,送给哥哥了。”
我凑,你还真大方,神器拱手相送。陈客呆住。
海深这时才定睛看来,瞳孔一缩,嘴巴张大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结结巴巴道:“这是...这是,神器,拜月弓?!”
“海兄很识货嘛。”独孤月笑意盈盈。
海深对陈客愈发敬佩,他不仅自身恐怖,连身边的人都是古今罕见,万里无一。
一个手持神器的天之骄女,竟然对他言听计从,木兄究竟是何许人也?
几人稍作调整,又行了一段路。两侧的山林黑乎乎的,总有红彤彤的眼睛在盯着他们。偶尔传来几声阴森森的咆哮,山林颤动,黑气溃散又聚拢,刮起了一阵阴风,鬼哭狼嚎。
杨芷晴紧紧抓住海深的小臂,花容失色,这里对她来说,就像是地狱深渊,危险无处不在。
“啊。”
杨芷晴尖叫一声,吓得众人急忙回过头来。
她踩在了一个骷髅头上,吓得她一阵后退,脸色苍白。
那骷髅头空旷的眼洞中有两个黑漆漆的小虫飞出。
“嗤!”
黑漆漆的小虫,指盖大小,小翅一闪,有嗡嗡的声音,口中喷出两条黑线,黏糊糊的,沾在了独孤月的手腕上。
独孤月的袖口忽然燃烧了起来。
独孤月反应够快,撕拉一声,将袖口撕掉,丢在地上,眨眼间,地面便多了一个黑漆漆的洞。
“咻咻。”
陈客拉弓搭箭,寒光一闪,两箭穿山裂石,呼啸而过,将两个黑漆漆的小虫射穿,定在了后方的枯木上。
“嗤嗤...”
枯藤燃烧了起来,火焰不是鲜艳的红色,而是阴森的黑色,浓烈的烟雾飘出,带有腐臭的气味。
“啊!”
杨芷晴又是一声尖叫,用手指着前方黑森森的林木。
浓烈燃烧的黑炎,炊烟渺渺,烟雾缭绕中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色身影若隐若现。
那是一个红衣女子。
她皮肤白的不像是活人的肤色,像死去好几天的尸体。
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双手,涂抹着红指甲,像刚从血池里浸泡出来一样。
“什么人!”海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剑斩了过去,璀璨的剑光斩开了黑炎,宛如切开一块豆腐,但那道剑光袭向红衣女子时,却从其身体穿越而过。
那里,根本就没人,可是,他们明明看到了人。
“鬼...是鬼啊。”杨芷晴吓得直哆嗦。
独孤月冷哼一声,道:“装神弄鬼!”
语罢,徒手一吸,黑暗裹挟着狂暴气息,一只黑暗大手凌空抓去,竟也扑了个空。
独孤月柳眉紧蹙,喃喃道:“不可能,我的魔法怎么会扑空呢?除非她没有肉身,只是一个灵魂,可是灵魂怎么能独立成形呢?”
“没有肉身...灵魂?那不就是鬼吗!”杨芷晴恐惧道。
陈客冲红衣女子招了招手,说道:“喂,我们路过的,有事没事?没事我们走了!”
红衣女子黑发掩面,像吊在枯木上,一动不动。
“走,离开这。”
陈客率众人小心翼翼的向后慢慢退去,他手中的弓攥紧,随时准备发射。
独孤月也紧绷着心神,海深的剑嗡嗡颤抖,众人退了十步以后,红衣女子忽然动了一下。
“咔嚓。”
陈客踩在枯枝上,发出清脆之音。
红衣女子身体一阵抖动,霍然抬头,苍白无色的脸暴露于众,一半白骨,一半美人,她尖锐的叫声响彻山谷,刺的众人耳膜出血。
“轰!!”
狂风大作,枯木拔地而起,几人也未能幸免,各自被吹飞了数百米,撞在石头上。
“蹭蹭蹭。”
红衣女子蹦蹦跳跳,张开双手,犹如丧尸,向陈客脖颈抓了过来。
妈的,为什么又是我!陈客暗骂一句,你要钟意实力强的,海兄比我强,你若喜欢貌美的,杨姑娘也比我美,无论从哪轮,都轮不到我吧?
陈客内心腹诽,表亲却很从容,刚才的冲击虽然让他受了不轻的伤,可是他是谁?远征大帝啊!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强忍疼痛,云淡风轻,知道是无用功也射出一道道寒光利刃。
果然,箭矢穿透而过,就像射在空气中,对红衣女子没有一点伤害。
“杀气!”陈客咬破舌尖,催动杀气,释放出一道无比璀璨的光箭。
空气都扭曲了起来,然而这一箭依然穿透而过,将后方的山石射的粉碎。
“什么东西!”陈客皱起眉头。
红衣女子已近在咫尺,白皙的手,红色指甲盖,离得近了,才发现她穿着一双红色绣花鞋,鞋背绣着几个字,陈客瞳孔一缩。
因为那几个字,陈客认得,居然是上古文字!
“哥哥!”
独孤月感觉脊背火辣辣的,骨头好像散架了似的,此刻顾不得许多,强忍剧痛,踉踉跄跄的挡在了陈客面前,一副要碰陈客先从我尸体上跨过的样子。
海深也挺剑站在陈客面前。
陈客扒开二位,走到最前面,说了一长串生涩的古语。
海深与独孤月一头雾水,不知道陈客在做什么。
红衣女子无动于衷,径直走来。
三人不断向后退,靠在一山体上,无路可退。
陈客接连不断的说着上古话语,红衣女子皆无动于衷。
陈客提醒道:“莫慌,我们的攻击打不倒她,她可能也打不到我们。”
“夫君!”
杨芷晴忽然大声尖叫,一只红眼鸦从山林飞出,向她抓去。
“娘子!”海深一咬牙,一个翻滚,从红衣身旁掠过,一剑斩向红眼鸦,噗嗤一声。
红眼鸦化为一滩血雾。
两人捂着口鼻,向后退去。
“陈兄,那东西好像真碰不到我们,直接离开便可。”
独孤月上去试了试,从红衣女子身边走过,毫无异样。
“哥哥,你说得对,我们碰不到她,她也碰不到我们。”
陈客满意的点点头,背着手,走了过去,边走表笑,道:“这世上的事情啊,都是人自己吓自己,她可能就是此地阴气太重,生长出来的怨灵而已,除了能释放一点威压外,毫无作用,不足为虑,不足为惧。”
陈客与红衣女子擦肩而过之际。
那女子白骨的一面脸颊没有反应,然而绝色的那一面,眼睛忽然闪过一丝寒芒。
“砰!”
白皙的手掌砰的一声拍在了陈客的胸膛上。
陈客眼圈一黑,口里喷出一道血线,胸口凹陷了下去,这一掌,将他五脏六腑震的粉碎。
“你他妈!”
陈客倒飞出去,口中骂骂咧咧,妈的,为什么啊,就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