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终于报仇雪恨,身上的因果了结,浑身上下开始变得松散,漆黑的魂魄逐渐变得澄澈。
然后变成一个淡淡的虚影。
她向秀秀挥手,心中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可惜自己只是普通的怨鬼,恩怨了却就必须进入轮回。
本以为可以一直跟着恩人,听从恩人差遣,报答数次相救之恩,成全之义。
秀秀看着自己数据面板上突然增长的两个感恩值,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也朝对方挥挥手,“去吧,去吧……”
婉娘彻底消失不见,秀秀扫了一眼庄园里的血腥场景,淡然转身,往乱葬岗方向飞掠而去。
她目前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太少,乱葬岗是目前最好的落脚点。
她一边赶路,分出一缕意识查看自己的情况。
然后暗自轻咦了一声,她发现自己的属性值面板多了一页。
在新的一面空白面板之上有一个小点,是之前与婉娘签订的契约,嗯,是对方主动向她表达感激和投诚做出的承诺,然后她就顺势收了,没想到此刻这个承诺竟然还在。
她不是已经进入轮回了吗,表明这一世的所有都一笔勾销的啊,为什么给她的承诺(契约)还在?
秀秀想不明白,打算问问小意,发现这家伙已经被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力压制得彻底变成一把锁,无法传出任何意念。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先把这个世界的情况了解了再说。
还有一点让秀秀很是意外,那就是之前她干掉了那个啥无一法师,还吞噬了几十个恶鬼。
按照之前的经验,少说也有上百万的能量。
但她发现自己的属性值面板上除了那两点感恩值外,能量一栏一点也没增加。
嗯…对了,力量倒是涨了五点。
秀秀想到了什么,立马来了精神。
她的等级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力量涨了五点,生命值也增加了一点,说明自己现在不需要等级,就能提升自身的实力!
提升的等级的根本目的不就是强大自己的实力吗?
现在,没有等级这个坎,只要吸收足够多的能量,就能自动强化。
妙,太妙了。
【净化体系正式员工:初级(可区域内交易)】
【秀秀(邪异):6级(下次升级所需1千万,法则碎片)】
【生命元力加成:21】
【力量加成:220】
【能量储备:2460万
【功德:50万】
【祝福:262】
【技能:养神诀,追踪术,折纸术(四级纸人:92,三级纸人:1500,二级纸人:,一级:),画符(锁魂符)】
【物品:骨杖,灵虚罐(100立方)】
【随身空间:53立方】
还有就是,秀秀发现自己现在只稍稍藏敛便没了邪异气息,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
所以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只要自己获得更多能量,即便没有等级提升,自己的实力也能增加。
于是,对于寻找法则碎片没了一开始那么茫然和急切了,变得更加从容了。
秀秀走了好一会也没有回到乱葬岗,才发现刚才心情一放松分散,不知不觉走偏了一点。
然后,她看到前面一片村庄里传来强烈的怨煞气息。
她眼睛一亮,脸上一喜,又有美食送上门了。
……三进的大院子,落在这一片普通民房里显得十分豪横霸气,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此刻,整个院子里外都贴着红色的喜字,挂着红色的灯笼,还有吹拉弹唱一应俱全。
一看就是结婚的场景的。
可,本来应该十分喜庆的院子,却给人阴森之感。
还有,就算秀秀是邪异,但经历了很多任务后也明白:结婚难道不是白天,最不济也是下午,怎么着也不至于半夜一两点结婚吧?
院子里没有多少宾客,倒是有不少纸人。
这些纸人做工非常精美,惟妙惟肖,被装扮成宾客的样子,混在一群人中。
那些人倒也心大,或者说为了赶这一趟宴席也豁出去了——都围坐桌子旁埋头苦吃。
他们吃了后便纷纷离开,然后院中就只剩下这家的主人和一些帮工佣人之类。
越过前院,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中庭,再经过旁边的过道,进入后院。
这里正在举行拜堂成亲的仪式。
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子,头盖红绸巾,嘴里塞着棉布,双臂被两个壮硕妇人钳制住,如同押犯人一样死死压跪在地上,粗暴地摁着她的头,对着上方位磕头。
上方位坐着一个样貌威严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死气沉沉的……女性纸人。
女子在被强行摁下脑袋磕头的时候,从红盖头的下面看到纸人的裙角和双脚,身体更是止不住地颤抖,挣扎得更凶。
然而不管她如何,都无济于事。
女子旁边,与她一起拜堂的新郎也是一个纸人,只不过这个纸人比外面的纸人都更精美,甚至……可以跟秀秀的四级纸人相媲美。
终于拜完堂,那纸人新郎手上牵着红绸带的一端,动作僵硬地往婚房走去。
而女子则依旧被押着,跟着纸人新郎一步步送去洞房。
纸人进入婚房后,原本僵硬的面部表情和肢体一瞬间像是活过来一样,变成一个正儿八经的人,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
男子穿着喜服,手上仍旧牵着红绸带,眼睛死死盯着身后的新娘——新娘虽然双臂被钳制住,但她身体拼命抵着门框,任由那两个婆子蹬着脚往里推,一时间也没能推动。
男子脸上异常苍白,表情无悲无喜,就那么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终于,在新郎父母以及几个帮佣加入之后,终于把新娘彻底推进了新房。
嘭的一声,她身后的房门关上。
新郎手上牵着红绸带,只轻轻拉了一下,刚才几个才弄的动的新娘此刻就像一个轻盈的风筝一样,被他牵了起来,然后拉着往那张红色的婚床上带了过去。
新郎牵引着新娘坐在床沿,轻轻一推,让其躺下,而后,自己也木然着脸压了上去……
就在这时,他手中一直牵着没放的红绸带突然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