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肖柔柔微抿了一口水。
“呃……是这样的,我有两个姐姐,大姐早早就离家去打工了,二姐大学毕业后在A市一家大公司当经理,十年前爸妈又生了个小弟。”
【已知条件确认】
大家沉浸于吃瓜的喜悦,直播间弹幕飘过的速度大幅降低。
“二姐和家里关系很好,但大姐却倔得很,出去打工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去年她突然生病,爸妈还丢下我和小弟专门去看她,谁知,不仅没缓和关系,大姐还越来越讨厌我们,以前好歹还打电话,从那以后,电话都不打了。”
【还丢下?你小弟至少十岁,你比他还大,这么大两个人离了父母就活不了?】
【让子弹飞一会】
“所以,我想问问木木你,我作为家里的长子,该怎么缓和大姐和家里的关系。”
【长子?那大姐算什么?】
【请搞清楚,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
【长子长子,长在子前!】
【子是孩子,不是儿子】
肖柔柔点头,手指轻点桌面,“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你是家里的长子,这个概念是怎么定的?”
“就是那个嘛,我是父亲所有儿子中排行最大的一个。”
“哦,我明白了,你按的是古代称谓?”
“对对对,”对面男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喜悦,“老祖宗的规矩嘛,我们不能忘。”
肖柔柔指尖的动作突然一顿,“那事情就很简单了。”
“哎,您说。”
“按照古代的规矩,父母在女儿出嫁时要为她准备丰厚的嫁妆,你要想缓和他们的关系,那就多攒点钱,替你大姐好好准备一份嫁妆,到时候,你大姐就算看在你的份上,也一定会和家里多来往。”
对面男人突然沉默。
【哈哈哈,估计是想来占大姐便宜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们木木情绪稳定又会说话】
或许是看到了直播间的评论,他开口解释,“这不是钱的事,呃……我这样说吧,大姐离开家的时候我虽然才十二岁,但清楚地记得,她经常会和爸妈吵架,邻居亲戚都劝不动她。”
“那你和你大姐差多少岁?”
“四岁。”
“哦,那样算的话,她离开家时才十六岁?”
“对。”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宁愿独自外出打工,也不愿留在家里,原因是什么?”虽然是个问题,肖柔柔也不是非要得出个答案。
不等对方答话,她率先回答,“无非是两种原因,一、她在这个家得不到归属,二、她做的事儿远超她的职责,却没得到任何反馈。”
【一、父母偏心学习好的和男孩;二、大姐家里家外张罗,但没人把她放在心上】
【感谢翻译】
“可他们是父母,人不是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吗?”
想到自己的公众身份,她咽回想吐出口的话,转而说,“所以你这个长子就要发挥作用了,走人情走人情,多走动走动,情分自然是会有的。”
【哈哈哈,反弹】
【他想找个理由指责大姐,用舆论逼她低头,没想到,却反被架在高处】
【走人情:通过送礼、说情或利用某种人事关系来达到目的】
【感谢b度b科,感谢cctV】
【好神经,好喜欢】
“我明白,可她很固执,”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弱。
“那也有句古话说的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多费点心思,总能收到好结局。”她顿了顿,补充道,“所以啊,别想那么多,你多为她做点实事,比什么都强。”
【不用翻译,这句我懂】
【兵不血刃】
【体会到了学习的重要性】
对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保留着最后的体面说,“明白了,再见。”
“好,再见。”
对于这个话题,肖柔柔的话语比较含蓄,但立场鲜明。
而且,她后续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平淡的、冷静的,仿佛那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
哪怕后续,有粉丝根据他的背景和口音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并在评论区提起这件事,她也一律冷处理——
【我认识这个男生】
【他是我们村的,我听我妈说,她大姐好像是中彩票了,这一家人占不到便宜】
【原来不是剧本】
【更佩服木木了】
【……】
又与其他两个人聊了几句后,肖柔柔在众人的不舍中,与各位粉丝说了再见。
“各位小朋友们,晚安喽。”
【啊啊啊,有木木这句话,谁还睡得着】
【蛮不错嘞】
【梦里见】
“呼,”确定直播间关闭后,肖柔柔长舒了一口气。
说真的,这种会留下语言证据、会被人无限放大的直播,可比穿着恨天高在铺满亮片的秀场走秀要累多了。
“结束了?”
姜询全程等在直播间里,在她下播的第一时间,立刻就到了书房门口。可当他从身后将她抱入怀中时,肖柔柔正沉浸在自己思维里,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动静?”
“我敲过门了,你没听到。”他的吻落在她刚刚洗过的发间,“在想什么?”
越与她接触,她身上的闪光点就越多,他会被她的光芒闪花眼,却仍旧忍不住靠近。
肖柔柔将头搁在他的肩头,“想到我妈了。”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困住了多少像原主这样愚孝的人。
要说肖皓蕾爱原主吗?自然是爱的,但这份爱比不上她对自己的爱以及对封凯南的爱,其实,这本没什么,毕竟每个人都先是自己,但她错在不该用原主去取悦封家人。
关于这些事,姜询自然知道一些。
当下,他心里泛起微微的酸涩,“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因为不能和你感同身受。”
这句话好像一根小小的羽毛,不断在她心尖扫荡。
她转过头,对上他认真的视线,伸出长臂,强硬地按上他的后颈,而姜询配合她的动作,低下头与她接吻。
唇齿交融间,染上彼此的气息。
后来,她觉得仰头太累,便坐到了那张实木桌面。
而自始至终,他都没停下自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