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譬如之前聂莞一剑贯穿他的胸膛,将他打进虚弱状态,只剩下最后一点血吊命。

如果是其他怪物的话,尤其是灵宝怪物,三天之内足够活蹦乱跳。

但克律萨俄耳却仍然受着虚弱状态的困扰。

这种虚弱状态让他在此刻尤其步履维艰。

每掉5%的血,血量回复便要慢上两秒钟。

这样一场战斗接一场战斗的拖着,在聂莞治疗量逐渐下降后,他便很快降到了生命危险线。

这场景看在怆怀等人眼中,十分分令他们担忧。

他们身上的治疗道具已经都用上了,根本覆盖不了克律萨俄耳掉血的速度。

也尝试过引开仇恨,代替它承受攻击。

但灵宝品阶的怪物攻击,完全冲着他们来的话,无论承受攻击的是哪个人,都逃不了当场死亡的命运。

血量和防御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再怎么用道具,也始终是一招秒。

两次尝试耗费掉怆怀两个冷却时长一个月的灵宝技能,他们不敢再轻易进行别的尝试,只能一边把巨人推出去挡伤害,一边讨论破局的方法。

但海底的怪物却是越涌越多。

不知是否因为他们发现了克律萨俄耳力有不逮,亦或者作为海神后人,他的血液本身就能够激起海底生物的狂躁和沸腾。

一波又一波奇形怪状的深海鱼类、一片又一片连绵成群的溺水者亡灵,甚至有丛丛海草蜿蜒过来,吸收着巨人流淌出来的血液,变得猩红而汁水丰沛,生出利刺剧毒,围攻几人。

“不行啊,坚持不住了!”海阔天空最先撑不住。

他是赫尔墨斯的传承者,可不是苦行僧的传承者,他的战斗宗旨应该是能省一分力,就绝对不花一分半。

现在这苦哈哈的打法算怎么个事?

这很违背他传承时候立下的誓言啊!

帕拉斯就是雅典娜也觉得很不安。

她的皮甲上镶着一枚胜利女神胸针,优良品阶,没有属性加成,只有一点虚无缥缈的作用——能让她感受到本次战斗获得胜利的几率。

听起来是个虚无缥缈的技能,但是人想要赢,有时候就只是需要一点信心而已,所以佩戴之后,获益良多。

但是这一次,胸针一片晦暗,她清楚感觉到,胜利的几率是零。

帕拉斯就是雅典娜直觉这一次怕是要死在遮天蔽日的怪物海中了。

这时候这胸针反而成了索命符,让她的斗志飞快流失。

怆怀也觉得情况不妙,连忙对聂莞喊道:“老大,还是需要你来出手了!”

这句话刚说到一半,几人上方隐约可见的火红光点上,一条巨大的青蛇虚影盘旋钻下,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围拢三人的所有东西咬了过去。

青蛇身形庞大,头颅直径足有两扇门那么宽,尽管是个虚影,却依旧尽显狰狞。

尤其张着血盆大口,呲着森然利齿,一口下去便直接清空了一片海域。

那恨不得吞天咽海的架势,让怆怀三人头皮一麻。

随之而来的,就是对聂莞深深的敬佩。

无论聂莞用出什么手段,之前有没有见过,他们都并不怀疑,也不好奇其来路——这人就算不是神,也庶几近之,根本不是他们能比可比的。

聂莞每一次出手,都在强化这个印象。

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宠辱不惊了。

余月华却微微诧异。

聂莞已经拥有了一定自造技能的本事,这她是知道的。

但自造技能的威力强悍到这个地步,对于现阶段的聂莞来说,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毕竟是随波飘荡、连绵成群、一眼望不到头的灵宝怪物堆。

再怎么废物,怎么水的灵宝怪物,也不该是可以用一个技能随便清空的。

余月华也非常清楚,聂莞在此之前也的的确确没有这样的能力。

那她是如何在一瞬之间就把技能威力提升到了如此地步呢?

难道说……

脑海中忽然翻起许多不同寻常的细节。

有聂莞的,也有何畅的,但最终却落在了去奥林波斯山挑战索绪亚和克洛诺斯的那个晚上。

如果时间也是一种可以被玩弄,被倒推回去的东西……

克洛诺斯的幻阵不过是一种错觉,但如果有人的力量真的强大到能够倒推时间呢?

聂莞是有这样能力的人吗?

也许是的……

不,一定是的!

越来越多的细节在脑海中拼凑,余月华心中惊涛骇浪,枯荷叶戒指上,叶片迅速变换,开开合合,聚聚散散,最后在聂莞看过来的目光中渐渐恢复平静。

“刚才忽然想到一些有关传承的事情,心里比较激动,让小聂你见笑了。”余月华声音平静,还带着一丝隐约的笑意。

聂莞虽然不相信这话,但相信她这个人,便就说道:“还请老师相信我的人品,我这个人尊师重道,无论如何不会笑话老师的。”

她故意开玩笑,余月华也很给面子地笑了,这件事就此揭过,聂莞骑着阿星下潜到怪物群中,指挥着青蛇剑化身将尸体宝石一一吐出,吐到海阔天空手里。

海阔天空连忙不停地开宝石,根本不敢停手。

怆怀和帕拉斯就是雅典娜,也连忙抓紧时间给克律萨俄耳刷血,免得这家伙中道崩卒在寻找三叉戟的路上。

余月华望着姿态游刃有余的聂莞,忽然有点心疼。

是从前经历了多少事情,才铸就了如今这一种风雨不动的从容呢。

依稀听小林说过,这孩子的父母已经死了,也不大喜欢交际,朋友并不多。

于她而言,这世界上本是没有太多执念的。

但偏偏,她就是这样执念深重地一直抗争、抗争到现在、逆推着时间回溯过来,也要一直抗争下去。

于所有人而言这都是一件好事,可对这孩子本身,所有的抗争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是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种下了这么深沉的种子。

爱?恨?还是仅仅出于对生的欲望?

余月华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聂莞,恍惚间觉得她就是一个安提戈涅,是个普通的人类,也演化着一场又一场英雄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