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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公墓,是京城最大的一片墓地,周遭远离城市,十分安静。

温矜怀一身黑色西装,把他修饰的比平日更加冷峻威严,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握着一柄纯黑色的伞。

伞下不止他一人,还有一个蹲在地上摆弄菊花,穿着黑色竹纹旗袍,长发随意挽起的姜眠。

“很多年了。”姜眠望着墓碑上父母笑容灿烂的遗照,“我都快忘记了当年那股撕心裂肺的难过感了。”

她的眼里,带着时过境迁的坦然。

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会被时间冲淡,无一例外。

“你说,他们现在投胎到哪里去了?”

姜眠忽然幻想起来,托着下巴,手肘撑在膝盖上。

“是不是已经出生了?今年几岁了?在哪个地方生活呢?有没有可能,有朝一日他们看见我,还会觉得很眼熟?”

虽然知道这都是幻想,是迷信,但姜眠还是忍不住心里那一抹莫名其妙的期待感。

温矜怀目光柔和的落在她身上,人活着,就得有期许,否则就是一潭死水了,他很庆幸她还有这样的想法。

“终有一天,你们会重逢。”

向来唯物主义的温矜怀在此刻,选择了唯心主义。

他扯了一下西裤,换换蹲下身,把伞往姜眠那边倾斜,完美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叫人挪不开眼。

“他们对你的爱,我感受到了,包括他们对你的思念。”

“真的?”姜眠知道是假的,但还是像个天真的小姑娘似的,笑着反问,“那他们怎么不来梦里找我。”

温矜怀笑得怜爱:“因为眠眠现在有人陪着了,他们暂时就不来啦。”

被他三言两语几句话,把心底那几片阴霾给说散了,姜眠的心情云开雾散,如朗朗晴空一般。

虽然现在不是晴天。

“走吧,我们回家。”

温矜怀颔首:“好。”

两人刚起身,姜眠包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站在原地掏手机,温矜怀细心的在一旁等候,伞依旧偏向她,哪怕自己的肩膀已经被淋湿了一小片。

“陌生号码?”

屏幕出现的号码是未知陌生号码,姜眠皱起眉头递给温矜怀看。

“要接吗?”

只看了一眼号码,温矜怀就摇了摇头,然后立马给不远处等候的萧铭传去一个眼神。

萧铭站在原地,表情严肃的按着蓝牙耳机说了几句姜眠听不见的话,应该是和后勤的人沟通。

很快,萧铭就举着伞走到温矜怀身前,因为伞的原因,他和他们夫妻俩隔着几步子的距离。

“Ip地址定位到了,在越海。”

“越海?”姜眠看着已经挂断的未接来电,当即问道,“那是哪里?”

萧铭及时解释:“夫人的号码在一年前就改成了温家的号码,温家的手机号码是不会有任何骚扰电话或者广告推销打来,如果打的进来,说明对方是内部自己人,内部人只要是京城的,都能查到姓名,但如果是京城外的,那就不一定对方是什么人了。”

闻言,姜眠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确实感到几分奇怪。

自己通讯录里只存了几个认识的朋友和客户,那去都没有去过的越海,根本不可能有她认识的人,就算是有,也应该有备注。

萧铭继续说:“越海坐落在国内最边缘的地带,那地方治安很差,和京城简直是云泥之别。”

一个治安很差的边缘城市?

姜眠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抬眸看向萧铭那张总是一本正经的脸:“你能检测出我的手机是否被监听了吗?”

“监听?”萧铭也惊了一下,随即看向脸色凝重的温矜怀,“先生,是否要检查温家全部的智能设备?”

温矜怀皱着眉点了点头:“去查吧,不过不要走漏风声,尽量不要让温家其他人知道你在查。”

“明白!”

萧铭得了命令转身就走了,和部队的人似的,效率迅速。

等他远去,姜眠侧过脸看向身边似乎在思考事情的男人:“为什么不让温家其他的人知道啊?”

其他的人,不就只有温彦和温老爷子吗?

哦,还有一个小叔子!

看见姜眠脸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温矜怀轻笑了一声:“敢情你把温衍殊忘在脑后了?”

“但…”姜眠摸摸后脑勺,“他好说歹说是爷爷老来得子的亲生儿子,怎么也不至于对温家不利吧?”

“他会。”

他会两个字,直接让姜眠愣住了。

“可是…”

温矜怀伸出手指点在了她的唇瓣上,眼神神秘的说道:“有些事情,眠眠知道了就藏在心里,千万不要说出来,不然小心你身边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就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的盯着你呢!”

本就在墓地,温矜怀的语气有那么阴森,姜眠被吓得不自知的往他怀里靠近几寸,下意识的看了一圈四周。

见状,温矜怀笑意更显得逞。

直到两个人上了车,躲在暖和的车子里,姜眠才没有那么紧绷了。

她擦去车窗上的雾气,问:“你就没有怀疑过跟我打电话的人是楚渺吗?”

“怀疑过。”

听到温矜怀的回答,她猛然回头。

“你也和我猜的一样啊?”

“并不全是。”温矜怀摇摇头,目光如炬的盯着前方车窗外的大道,“前两天,萧铭告诉我楚渺去过的所有位置都和一个姓孟的人有关系,但萧铭调查以后,发现这位姓孟的人和孟家并无牵扯,姓氏是假的。”

“他真实姓氏是什么?”

“不清楚,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位孟先生曾经生了一场大病,在旧金山的一家医院住了三个月,虽然病历和信息都被故意销毁了,但萧铭还是开高价买到了那个人的部分信息。”

姜眠眼神锃亮,挺直了背,上半身微微朝温矜怀倾斜。

“什么,快说!”

瞧着她那副极其好奇且期待的小模样,温矜怀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想知道啊?回家我再告诉你。”

“你怎么卖关子啊!”

姜眠马上不乐意了,双手叠放在身前,嘴巴微微嘟起。

不以为然的温矜怀故意吊着她的胃口。

“清明节时雨纷纷,天气不好,风景也不漂亮,我坐在车上手脚冰凉,与其在墓地外议论,不如回到家躲在温暖的卧室里讲。”

被他这么一描述,姜眠还真觉得这地方不适合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