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被沦为阶下囚了啊。\"龙师的声音沙哑而破碎,仿佛是从碎裂的石头缝隙中挤出来的。
他缓缓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随即张口吐出一口混合着血丝的唾液。
那口血水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红的弧线,最终落在地面上,溅起一小片尘土,在石板上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深色斑点。
他双手撑地,手掌在粗糙的石面上摩擦出细小的伤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龙师的手臂微微颤抖,但他还是坚定地将身体向上推起,一寸一寸地站立起来。
膝盖先是弯曲,然后缓慢伸直,衣物上的尘土随着他的动作纷纷落下。
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他站立的姿态依然挺拔,仿佛要用这最后的尊严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审判。
\"幽囚狱劫狱之事,是我曾出力过。\"龙师的目光越过常光,直接锁定站在台阶上的灵砂。
他的眼神中既有认命的坦然,也有某种执着的坚定。
双眼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湖泊,倒映着天空的血色,显得格外沧桑而疲惫。
龙师向前迈了一小步,尽管这个动作让他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脸上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呻吟出声。
\"司鼎大人,您曾在文书上问过我很多问题,如今我便一一道来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奇怪的解脱感,仿佛长久以来背负的重担终于可以放下。
风吹动龙师的破损长袍,布料在空中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他的呼吸缓慢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丹鼎司出现药王秘传是我安排的,绝灭大君在这里祸乱丹鼎司也是我放纵的,引入星核令建木重生也和我脱不了关系。\"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颗重锤,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龙师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似乎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而非承认自己的罪行。
灵砂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但她没有出声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越来越冷。
\"我这么做或许有些激进,但你也知道我们持明族已经人丁日稀,我们为了解决持明的存续只能出此下策。\"
龙师突然抬高了声调,声音中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辩解色彩。
他的双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似乎想要描绘一个宏大的蓝图,但随即因伤口的疼痛而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狂乱的光芒,如同深夜里的一抹磷火,既诡异又令人心生不安。
龙师的神情几乎称得上是理所当然,仿佛他真的相信自己所言所行都是正当之举。
他右手轻拍胸口,那个动作既像是在强调自己的话,又像是在安抚自己躁动不安的心。
常光的面部肌肉紧绷,眉头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的手指在枪柄上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但枪口依然稳定地指向龙师。
\"所以这就是你把罗浮置于危险之地的原因?!\"常光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抑的怒火,如同暴风雨前的闷雷。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常光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只知道在他还未回去之前,罗浮确实遭受过一场劫难,不过好像挺过了,如今看来那场劫难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上数倍。
这个认识让常光的面色变得更加阴沉,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呵呵,我承认你很强,把那么多的猩红鬼影都干掉了,但这关乎到我们族的存续问题,你就不用插手了吧?\"
龙师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病态的自信,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理论正确性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龙师的笑声在空旷的环境中回荡,显得分外刺耳。
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襟,虽然这个动作并没有让他看起来更体面,反而显得有些滑稽。
他的傲慢态度与满身伤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一个身处悬崖边缘还在高谈阔论的盲人。
灵砂缓缓摇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和悲哀。
她的手轻轻抚摸过胸前的玉佩,那是族人赠予的护身符,代表着持明一族的传承与希望。
\"求生并非罪过,但你们的作为完全超出了求生者应该遵守的界限,尤其是不该牺牲一个孩子的命。\"
灵砂的声音柔和却坚定,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切开了龙师辩解的外衣。
光影在灵砂的面庞上流转,将她坚毅的轮廓勾勒得更加分明。
她的眼神中既有对他族人堕落的痛心,也有对真相的执着追寻。
灵砂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似乎是在为接下来的对话做准备。
\"灵砂,我知道我有罪。
但古人常说圣人不仁,既然龙尊放下了维系一族存续的职责,那便只能由我将天下大恶归于己身!\"
龙师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贝,仿佛是要让整个鳞渊境都听到他的宣言。
他的手臂高举,如同一个布道者那样充满戏剧性。
龙师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白中布满了红血丝,显示出他激动到近乎疯狂的状态。
他的身体前倾,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形成一道道扭曲的线条,宛如一张狰狞的地图。
\"这数百年来你们都没考虑过一件事吗?\"
龙师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那手指就像是一把尖刀,每指向一人,就似乎在刺穿一个灵魂。
\"如果仙舟在数千百年的未来真的消灭了所有的丰饶势力,那他们自己也将成为下一个丰饶民。\"
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在地面上形成明暗交替的光斑。
那些光斑随着云层的移动而缓缓变化,仿佛是时间在地面上留下的痕迹。
风吹过,带走一些血腥的气息,却带不走笼罩在众人心头的沉重阴影。
龙师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几乎是在咆哮:\"他们为了延续这种微弱的平衡做出的肮脏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而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化龙秘法〗!\"
他的双手握拳,高高举起,仿佛是在举起一面旗帜,然而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空荡荡的虚无。
常光的眼神越发冰冷,如同寒冬腊月的北风,能够冻结一切生机。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枪管,发出轻微的\"叮叮\"声,这个小动作显示出他内心的不耐烦和失望。
\"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牺牲一个孩子的生命吗?\"常光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他向前迈了一步,黑色的风衣下摆因这个动作而扬起,如同黑色的翅膀。
常光的面部线条坚硬如刀刻,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而且你是一点教训都不吃,饮月之乱怎么来的你不了解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龙师的心上。
龙师的表情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被固执的坚持所取代。
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展现出一种近乎傲慢的姿态:\"我该怎么做我自然有心里的打算。\"
龙师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而无情,如同一把刻在冰上的刀:\"而且,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生命而已!\"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这本就是她欠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