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行器下来,幻羽就消失了。
宗堇棠忧心忡忡的,一晚上也没说几句话。
禾苗苗和呼延川坐在大石头上,看着她发呆的样子,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
“要不,还是叫点人来吧,把堇棠留在岛上?”呼延川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划拉着。
禾苗苗叹息:“唉,也行啊,把她留下,她亲自盯着,总比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强。”
“她会留下吗?”
“这我哪儿知道啊。”
“把她打晕,咱趁机离开?”
“咋的,你欠她钱啊,拉着我跑路。”
“我这不是出主意嘛。”
“你可快歇会吧。”禾苗苗用她的木棍一下敲折了呼延川的木棍。
呼延川直接气红温了,从石头上跳起来:“你...赔我,我好不容易捡到这么直的木棍。”
“满林子都是木棍,去捡吧。”
“我要这么直的,没有这么直的了。”呼延川跳着脚同禾苗苗吵架,俩人一个站在大石头上,掐着腰,另一只手挥舞木棍。
一个人站在对面,两只手拿着两段木棍,吵得面红耳赤。
宗堇棠被吵闹声拉回意识,看着不远处对着跳脚的幼稚鬼,无奈叹息:“唉,真愁人呐!”
一直到晚上,幻羽都没有回来,三人吃过晚饭,禾苗苗回到大石头上,盘膝而坐,意识沉入须弥芥子之中。
元婴也在修炼,在五灵草旁边盘膝打坐,须弥芥子中,也是夏天,微风吹过,她种的一大片灵草,随风摇晃,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在宗门时间比较紧,她只来得及看一眼回溯境,没有时间静下心来修炼。
没有打扰修炼的元婴,自顾自拿起师父留给她的卷轴,缓缓打开,师父的身影出现在卷轴上。
背对着她,手持长剑。
“练剑?”元婴不知何时飘到她身边。
禾苗苗没想到,她保持打开卷轴这个动作,竟然一眨眼过了一个时辰。
随着灵力注入,卷轴脱离禾苗苗的双手,悬挂在半空之中。
而卷轴之中师父的身影,缓缓而动。
一道虚影,自卷轴而出,飘浮在半空中。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空呈现出橘黄色,无数灵力汇聚在一起,围绕在禾苗苗和元婴身边。
收敛神色,禾苗苗和一旁打扮非主流的元婴,手中同时出现一柄一模一样的剑,只不过元婴的剑按她身高比例缩小。
虚影身侧握剑的手,缓慢抬起,提腕、旋转、挥、刺、挑...招式行云流水。
禾苗苗心神全部沉入其中,眼中只有虚空中那柄长剑,四周一切,皆为虚无。
宗主曾经说过,禾苗苗的将来无可限量,原因就是她无论做什么,十分轻易的就能沉浸至忘我的阶段,摒弃一切杂念,心念一致。
所以她修炼的速度远远快于其他人,这也是她能掌握这么多能力的原因,无论学什么,她都能全身心投入其中,并且用最快的速度掌握其中奥秘,举一反三。
炼器一样,她虽然炼制其他东西比不上宗堇棠,那是因为她只对炼制飞行器感兴趣,如果和呼延川一样,学习炼器,她的成就一定超过所有人。
只有她想不想学,没有她学不会。
哦,御剑除外,咱也不知道为啥,这飞起来的事情搞不定,驾驶飞行器也不行,御剑也不行,这辈子也就只能骑扫把了。
已经陷入忘我阶段的禾苗苗不知道,在须弥芥子中和在外面的她,同时发生着让人惊叹的变化。
元婴一开始和禾苗苗一起练剑,但是后来,她只能傻呆呆的站在远处,看着禾苗苗和虚影一起练剑。
元婴有点懵,自己是禾苗苗的元婴,是由她而来、自她而生的。
虽然看着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其实她就是来源于禾苗苗的,但是,为啥练剑的速度跟不上,完全跟不上。
甚至,甚至被禾苗苗的剑气拍飞出去,啥人啊,练起剑来什么都不顾了。
元婴既气愤又不解,整个人气成河豚,抱着双臂在那个被灵力包围的小范围外,盯着里面的禾苗苗。
而外面,呼延川和宗堇棠站在远离禾苗苗的地方,目瞪口呆的看着盘膝坐在大石头上的禾苗苗。
她周围灵力汇聚,竟然凝结出实质,好像她修炼入定一般,灵力形成一个保护膜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不过这次和入定时有所不同,那些灵力激荡,十分激烈,保护膜也不是透明气体状,而是五彩斑斓。
各种颜色变幻,流动,五光十色流光溢彩,像天空中形状各异,令人惊叹的各色闪电。
“她怎么了?”宗堇棠呆呆的看着,嘴巴半张,这场景,第一次见。
呼延川同样的表情,微不可察的摇摇头:“不知道啊。”
“不会有危险吧?”
呼延川舔舔嘴唇:“她这是要突破了吗?”
宗堇棠仰头看了他一眼,十分不解的说:“这么狠,把她裹起来劈啊?那还能有活路吗?”
“比在寒山古刹里还狠,那时候人不能动,硬生生扛雷劫。
当时还想,苗苗的雷劫一项与常人不同,幸好没在塔里突破,要不然一动不能动被雷劫劈,她不死也得残。
没想到啊,还有更惨的,不仅不能动,还拉近距离,裹起来,外人想帮忙都进不去...
她得罪谁了?”
宗堇棠咽了咽口水:“她说下面有关系,难不成和天道也有交情?”
“这不是交情,这是有世仇吧!”
“要不要帮忙?”宗堇棠这话说的都十分没有底气。
呼延川看看她,又看看被彩色气球包裹的禾苗苗:“要不,你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