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省几千里之遥的苏省淮市的某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李破山蹲在地上,看着前几天妻子徐沐樱发来的消息,他面色冰冷。
回过神来,他拨通妻子的电话,但是徐沐樱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李破山正打算给徐沐樱的秘书周芷打个电话,就在这时,重症监护室的大门也打开了,主治医师马连生带着几个护士走了出来。
马连生看向身后的一个护士说道:“给往生室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收尸。”
那名护士点了点头,接着从李破山的身旁走了过去,这时马连生也注意到了李破山。
马连生满脸惋惜的看着李破山:“江先生实在是抱歉,你要是能早一点把钱交齐就好了,你的女儿,已经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了!”
轰!
听到这个消息,李破山如遭重击,耳边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就在这时,太平间的工作人员也来了,他们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
看着医护房里,正在给女儿收尸的一众医护人员,李破山双眼通红,双拳紧握。
“徐沐樱啊!徐沐樱,你竟然为了付时宴,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算是我李破山瞎了眼,看上了你这么个玩意...”
付时宴是徐沐樱高中时期的男友,他可以说是徐沐樱的白月光。
俩人在当时那可是学校热门的情侣,毕竟当时徐沐樱可是学校的校花,而付时宴也是校草,而且俩人的家境都很好。
但是就这么被看好的一对情侣,却在大二那年,俩人分了手。
即使分手了,但是俩人依然藕断丝连,关系匪浅。
俩人甚至还互吐蜜语,想在大学毕业后结婚,俩人甚至还计划好了未来。
大学毕业后,就在徐沐樱满心期待付时宴来娶她的时候,付时宴却宛若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杳无音讯。
一直到今年六月他才重新回到了淮城,而且如今的他,还是天禾集团的副总裁。
当时付时宴重回淮城之时,他还举报了一个宴会,邀请了淮城名流权贵前去,而徐沐樱自然也在收邀行列,那晚徐沐樱一夜未归...
而徐沐樱当初刚刚从大学毕业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片子,一没有人脉,二没有资本,可以说她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除了长相看得过去之外,她就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让人记住的闪光点了!
而李破山认识徐沐樱的那一年,他已经快四十了,那年也是他隐退的一年。
那时的他腰缠万贯!
后来他遇见了徐沐樱。
两人是在公交站候车亭认识的,但是徐沐樱给了李破山一把伞。
之后李破山就记住了徐沐樱这个大学刚刚才毕业的女生。
后来李破山约了徐沐樱见面,他归还了徐沐樱的伞。
随后两人在聊天的过程之中,李破山也知道了徐沐樱对未来生活的迷茫。
李破山知道后,主动拿出钱给她去创业...
之后两人一来二去就熟了,而李破山也娶了那个小他17岁的徐沐樱。
如今徐沐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李破山给的,可结婚后,他身上的钱都被徐沐樱给拿走了,美其名曰是李破山花钱大手大脚,她保管家里的存款才会越来越多...
他已经有好多年卡上没有过五位数了!
马连生看着沉默不语的李破山,皱眉呼喊道:“江先生,你在听吗?”
“江先生...”
“马医生,你不是答应我,可以宽限我两天吗?你既然已经答应我了,为何不先给我女儿做手术呢?”
回过神来,李破山面若冰霜,眼睛死死的盯着马连生。
被李破山这么盯着,马连生双手一摊,满脸厌恶的看着李破山说道:“江先生,我们这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你女儿能在医院这么久,我已经是仁慈义尽了,你不把手术费交齐,我们怎么给你女儿做手术?”
“对了,剩余的医药费,记得去补交,别耍小聪明,我们医院可有你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
说完,马连生转身便走,临走时他还不忘鄙夷的看一眼李破山。
回想着马连生的话,李破山双目泛红,看着医护房里一动不动的女儿,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话:医院会救一个坏人,但不会救一个穷人!
李破山走进重症监护室里,几个护士还打算安慰一下李破山,但是李破山抱起女儿,径直就走出了房间。
刚出重症监护室,一个身材娇小,小巧瓜子脸的护士就跑了过来。
“先生,您卡里没钱。”
李破山看了她一眼,随即冷冷的说道:“我知道!”
前几天李破山一直在忙,今天他才看到妻子把卡里的钱给转走的消息。
刚才接到女儿病危的消息,他就连忙赶了过来,正好碰上眼前小护士来催交钱,他就把卡交给了对方。
听到李破山的话,小护士嘴角抽了抽。
既然你都知道没钱了,那你还把卡甩给我?
看着李破山那青筋暴起的手臂,和宛若野兽一般猩红的眼睛。
小护士一时之间畏惧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李破山把钱交齐,但是如果她现在走了,待会李破山要是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走了,那她到时候免不了挨一顿骂。
“先生,那个...”
小护士低着脑袋,不敢直视李破山的眼睛,手指头搓着白大褂口袋吞吞吐吐,再说不出一个字。
“我后天来补交!”
李破山眼眶泛红,沙哑着声音看着小护士。
“哦,好!”
小护士点了点头,满脸畏惧地看着李破山抱着女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看着怀里脸上毫无血色和生机的女儿,李破山眼角留下两行清泪,他抱着女儿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向着西山走去。
前两天他卡里确实有了一笔给女儿做手术的钱,那笔钱还是他四处筹借的,可结果徐沐樱却直接给转走了。
而且这段时间,他也一直联系不上徐沐樱!
如果不是徐沐樱,他的女儿或许还活着吧!
路上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个穿着病服的小女孩朝着西山而去,不少人觉得很新奇,随后他们纷纷拿出手机拍了下来,也有路人走过来询问情况,但是李破山就那样目视前方,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走着。
最后那些人也只能用着怪异的眼光目送着李破山向着西山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李破山抬头看了一眼。
此时他已经来到西山的脚下了。
看着山上的寺庙,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西山有一个很大的寺庙,寺庙后庭院有一棵很大的槐树,女儿一直很喜欢槐花,李破山打算把他女儿埋在寺庙的槐树下。
李破山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儿,随即他看了一眼坐前方的一个凉亭之内的几个人,他的眼底里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接着他转过头,抬起脚就继续朝着山上的寺庙而去。
月夜下,李破山抱着女儿拾阶而上,朝着山上的寺庙而去。
他的动静很轻,他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而山上原先还紧紧闭着大门,静悄悄的寺庙,此刻却热闹了起来。
只见寺院内灯火通明,无数的僧人朝着寺庙大门而去。
几个年纪稍长的僧人,脸上都是如临大敌之色。
此时刚才李破山扫视的凉亭里面。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运动鞋,白色长裙,头发高高盘着的女子,正坐在石凳上喝茶。
而凉亭之内,还另有三个老头,默默地注视着远处的李破山。
此时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腰上别着一把旱烟枪的老头,看着远处拾阶而上的李破山说道:“小姐,刚才那小子好像对我们动了杀意,要不要我现在出手给他立立规矩?”
白色长裙的女子听后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
此时另外一名怀抱着短刀,满脸肃杀的老者开口说道:“李疯子早在半年前,就已经踏入天阶了,你觉得以我们三个半步天阶的实力能压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