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圣君令!”
江辰的声音响彻大殿:“持此令者,如朕亲临!”
“王朝境内,无论王公贵族、宗门世家、军中大将、封疆大吏……”
“凡我圣阳臣民……”
“见令不拜者,视为谋逆!”
“抗令不尊者,杀无赦!”
“阴奉阳违者,诛九族!”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刀锋,切割着所有人的神经。
江辰手腕一抖,那枚蕴含着无上权柄的圣君令,化作一道流光,稳稳地飞向大殿中央单膝跪地的周尚。
周尚伸出双手,无比郑重、甚至带着一丝虔诚地接住了这枚沉重的令牌。
入手温润,却重逾山岳,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令牌中蕴含的那股浩瀚无匹、足以镇压一切的皇道气运与冰冷的杀伐意志。
他知道,这枚令牌,不仅代表着无上的权力,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一柄悬在他自己头顶的利剑。
用之得当,可涤荡乾坤,若失之偏颇,他周尚,便是万劫不复。
“臣叩谢陛下天恩!!” 周尚双手高举圣君令,再次深深叩首。
当他抬起头时,眼中的激动已化为磐石般的坚定。
他握紧了令牌,缓缓站起身,转过身,面向那数十万依旧匍匐在地、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文武百官。
此刻,他手持圣君令,身负荡涤乾坤之责,如同一位手持尚方宝剑、即将踏入修罗战场的孤臣!
金銮殿内,死寂无声。
仿佛连那百零八根龙柱上吞吐元气的天仙龙魂,都屏住了呼吸。
周尚手持那枚象征着无上权柄与滔天杀伐的圣君令,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矗立在空旷大殿的中央。
他背对着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黄金王座,面向下方数十万依旧匍匐在地、如同待宰羔羊般瑟瑟发抖的文武百官。
那枚暗金色的令牌在他手中,仿佛有千钧之重,又仿佛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王座之上,“金阳圣君”的身影已然消失,只余下那神髓雕琢的黄金王座在穹顶太阳晶石的照耀下,流淌着刺目而威严的光泽。
阿日与阿月两位“尊者”也如同从未出现过,只留下殿内弥漫的、尚未完全散去的真仙巅峰威压,如同无形的枷锁,死死套在每个人的脖颈上。
周尚缓缓抬起紧握令牌的手,目光如同冰冷的刮刀,一寸寸扫过下方那些或惊惧、或怨毒、或侥幸、或绝望的脸孔。
他没有说话。
但这无声的凝视,比任何咆哮的威胁都更令人窒息。
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官员,都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之中,灵魂深处的污秽与罪孽无所遁形。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如同寒铁交击,清晰地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鼓上:“陛下有旨,彻查六合,涤荡乾坤,诸公好自为之。”
这句话如同最终的审判宣告。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任何人,挺直了那如松如柏的脊梁,手持圣君令,大步流星地朝着殿外走去。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将殿内那令人窒息的死寂与绝望彻底封存。
然而,这仅仅是风暴的开始。
很快,圣阳王朝这片以金阳为名、以亿万枯骨为基的“太阳国度”,便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滔天风波!
周尚,这位被赋予了无上权柄的孤臣,化身为最冷酷的执刀者。
他以圣君令为号,调集了所有未被太子党完全渗透的力量——那些同样饱受倾轧、心怀正义却敢怒不敢言的中下层官吏,那些对金阳父子暴行早已深恶痛绝的军中悍卒。
一张由铁血与律法编织的大网,以金光城为中心,瞬间笼罩了整个王朝!
“奉圣君令!查吏部侍郎王焕,贪墨军饷,草菅人命,证据确凿!拿下!抄家!”
“奉圣君令!查镇北侯赵奢,私通外域,贩卖人口,罪不容诛!满门抄斩!”
“奉圣君令!查户部尚书钱通,结党营私,侵吞民田,祸国殃民!诛九族!”
“奉圣君令!查……”
一道道冰冷的旨意,伴随着圣君令那独有的、令人灵魂颤栗的皇道威压,如同催命的符咒,传遍三十六座巨城,无数郡县府衙。
昔日煊赫无比的世家门阀,朱门被染血的封条粗暴地贴上,家族积累数万年的财富被成箱成箱地抬出,堆积如山。
曾经权势滔天的皇亲国戚、封疆大吏,如同丧家之犬般被铁链锁拿,从他们金碧辉煌的府邸中拖出,押赴刑场。
刑场之上,断头台日夜轰鸣,斩仙铡刀光闪烁,腥风血雨弥漫天际,汇聚成河。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整个王朝,从庙堂到江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动荡。
有人试图反抗,顷刻间便被手持圣君令的军卒碾为齑粉。
有人试图逃遁,却发现所有传送阵早已被封锁,边境被铁桶般围困。
有人试图散播谣言,蛊惑人心,立刻便被顺藤摸瓜,连根拔起。
周尚这把刀,在圣君令的加持下,变得无比锋利,也无比精准。
他所斩的,皆是罪证如山、业力缠身、在金阳父子的庇护下逍遥法外多年的蠹虫硕鼠。
一时之间,国内人心惶惶,如同末日降临。
据后世史官以颤抖之笔记述,在这场由圣君亲自授意、周尚执刀掀起的“金阳之肃”中,短短数月,被抄家灭族的世家、官吏、皇亲国戚不计其数。
大约有数千万人在这场冷酷无情的政治风暴中死去。
他们的血,染红了金光城的护城河,浸透了王朝的每一寸土地。
他们的哀嚎与诅咒,成为了那段时间里圣阳王朝最刺耳的背景音。
然而,在周尚这把染血的屠刀之下,在无数罪孽深重者的尸骸之上,圣阳王朝那积弊数百年、早已腐朽不堪的吏治,竟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被强行扭转,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
盘剥减少了,冤案被翻出了,压在底层百姓身上的巨石被挪开了一丝缝隙。
新上任的官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再不敢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