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啊，他用过。”顾书砚更正林鹿溪的说法。
黎歌使用机械邪灵的机会并不多，上一次大规模使用还是在收岛时组建巍然军团的过程中。
顾书砚显然是一直在关注着黎歌的成长，所以才那么确定黎歌学会了机械邪灵。
他们在海岛征战时，身边也许有混乱病栋的眼线，甚至有可能顾书砚本人就在附近。
“现在不会了。”林鹿溪摇头看着宫飞燕，“所以，黎歌应该没法从太空联系到你。”
宫飞燕微微皱眉。
黎歌没法从太空中联系到他。
那么她之前听到黎歌声音发出的摩斯电码是什么？
有人在冒充黎歌？
“但是，我按照黎歌的时间施法，空间凝固果然消失……”宫飞燕原本想以此佐证，发回信息的就是黎歌。
但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如果黎歌早就算到的话，在地球就可以和宫飞燕说明。
或者在月球上让林鹿溪加密远程联系都行，为什么要在宇宙一个秘密的角落提前发回这条信息？
她太相信黎歌的能力了。
所以，也许有人利用了这种相信。
想到这里，宫飞燕立刻双手翻转，法珠倒悬，长空之上的空间通道开始缓缓闭合。
依旧有战机，有陨石从空间通道里挤进来。
空间越来越拥挤，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林鹿溪恍惚中有种感觉——陨石在逃难。
那些原本直线行进的陨石，拥挤在空间通道的入口，
他们像是有生命一样，像是知道从这里能躲开大气层快速进入月球。
只是林鹿溪感受不到任何的生命体征，就算用盾牌拍碎那些红色肉瘤，系统也不会提示她击杀任何生命。
“加快速度。”顾书砚催促，“我感觉也不太好。”
“算到什么了？”宫飞燕一边用法珠回收张开空间的力量，一边问。
“不知道，就是感觉不对劲。”顾书砚揉了揉肩膀，“有一种类似要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那很有生活了。”两个女人一边看着天空，异口同声。
就在这一刻，空间通道压缩的趋势戛然而止。
“继续关闭啊。”顾书砚催促。
宫飞燕把宝珠伸到丈夫面前，顾书砚看见那些暗紫色的宝珠上光华流转，中间有星云在不断飞旋。
这代表着天行神衍正在飞速运作着。
“有人在阻断空间通道的闭合。”宫飞燕深呼吸，将更多的能量渡入内部。
“不管是谁在阻止空间通道闭合，肯定是想要传送什么东西过来。”顾书砚说着，伸手到背后，双手闪烁青色的光芒。
点点青光中，一柄犹如青竹般碧绿的长枪被他抽出，握在手中。
“你继续关门，我去解决问题。”
说罢，青衫一摆，长枪起舞，犹如青龙出海腾天而去。
晦暗的天地中，那一缕青光乍然亮起，劈开落下的一切乱石，劈向长空之上的黑洞。
“这是六壬伐魔的覆天阙吗？”林鹿溪抬头看着这潇洒飘逸的一招，与黎歌的棍法有八成形似。
只不过黎歌喜欢接连不断地轰出三棍，顾书砚却将这三招合一。
“厉害吧？”宫飞燕看着顾书砚的背影。
虽然讨厌丈夫那点小癖好，但她对顾书砚的潇洒，还是欣赏的。
“嗯，还行。”林鹿溪点头，“我见过更厉害的。”
“你是说黎歌？”宫飞燕摇头，“他的六壬伐魔还行，但太一板一眼了。”
第一次看见六壬伐魔，是在高考考场上，黎歌面对那只公告牌变成的怪物，一套连招直接秒杀。
那一刻给林鹿溪带来的震撼，甚至超过了现在的黎歌灵台外化捏死一只灭世泰坦。
黎歌确实没有顾书砚那么飘逸潇洒，顾书砚的这一枪击穿了堵住黑洞的一块块巨型月岩。
那一块块如同山脉一样巨大的岩石，在这圣者级战技之下也化作尘烟碎块。
但下一刻，顾书砚微微皱眉。
那些堵住空间通道的岩石背后，没有看见任何的强者在干扰空间通道的闭合。
月岩之后，只有盘旋的，正在等待通过空间通道的战机。
一架架战机找准了这个机会，开足了马力，穿过空间通道，然后一架架掠过顾书砚的身边。
面对这些战友，顾书砚选择放下长枪，退到一边，迎接着他们的凯旋。
直到……一架灰黑色的，充满科幻感，喷绘着大夏旗帜的空间战机从他身侧一掠而过。
“给我停下！”顾书砚忽然一声断喝。
枪尖朝着那架战机挺出。
如果说刚才那一招是青龙伏天，这一招就是灵蛇探洞。
枪尖笔挺挺刺出，枪势却犹如青蛇蜿蜒，绕过其他战机，直奔那架空天战机的尾翼！
“那好像是我们自己的战机。”宫飞燕看着战机边缘喷涂的旗帜，秀眉微蹙。
林鹿溪已经操控自己的战术眼镜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
她在机舱里看见了两个人。
夜饮翰和陈玲。
那是明明昏厥，被何潮东带走的人。
“靠！”林鹿溪眼神发冷，背后机甲盖打开，露出藏在机甲里的导弹架，同时目光锁定了对方。
这时，战机忽然加速，整架战机几乎变成一道灰黑色的光，它一个漂亮的，类似足球动作的马赛回旋，躲开了顾书砚的枪势。
然后它在战机群落中疯狂穿梭，想要攻击到它，必须击毁其他战机。
它的速度，已经超越了空天战机的极限。
“这是什么科技？”宫飞燕低语。
“这可能不是科技！”林鹿溪说罢，全身上下十六个反重力推进器马力全开，送她冲天而起，背后两颗空对空导弹先呼啸而出。
林鹿溪的导弹，比全人类最快的洲际导弹还要再快五倍，这个速度已经和瞬移没有任何区别。
可就在导弹即将击中它的瞬间，这架战机忽然像是橡皮泥一样揉捏在一起，然后瞬间变成一只苍鹰形态。
它浑身散发着生物的气息，居然让导弹丢失了目标。
导弹与顾书砚的枪尖撞在一起，炸成一朵璀璨的紫色火球。
那只变成苍鹰的东西已经俯冲向下，进入陨石砸出的千米高火花中。
林鹿溪眼看着它用0.001秒，从苍鹰，变成攻击型潜艇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