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州、时央一急,差点松手。
多亏谢弋修、薄凡用力按住,才不至于让他们擅离职守。
“忬儿,你干什么!?就算打不过,那也用不着自残吧?”
时忬听完,眼皮一翻。
“什么叫自残啊?
这是我从书上学来的,小天女的血对妖魔鬼怪而言,具有毁灭性的杀伤力。
倘若结合道家的淡金色符纸,一起使用,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最佳效果。
我已经没有灵力了,但我还有血有肉。
要想彻底湮灭恶灵,唯有此法,才能从根源上,破了他的本体。”
时央都快气哭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失血过多,你会死的!”
时忬疼到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总算停止‘自残’的壮举。
双手分别夹起4张符纸,沾取鲜血,待到完全浸透。
她掐在指尖,张开双臂,从上至下,划了一大圈,再以双腕贴合的姿势,停滞胸前。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今天必须跟他拼到底!
否则下次,谁知道他又会去夺谁的舍,到那时候,就更麻烦了。”
自知拗不过她的固执,时央只好强行咽下满腹的酸楚。
“再有下辈子,这个‘小天女’谁爱当谁当去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当的…”
可心疼死他了!
时忬彻底无语。
为了缓和眼下沉闷的气氛,她没头没脑来了句。
“嗯,你当吧,下辈子我要做个男人,这样可以自摸,摸个过瘾。”
啧!
闻听此言,几个男人瞬间俊颜羞红,像要滴血。
打眼看着闭目养神,静待符纸风干,发挥效果的小女人。
他们欲哭无泪。
“哎呀宝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想那个?”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色鬼…
邢嘉善:“你不疼吗宝宝?咱先不想摸摸的事儿了啊。
我箱里子有药,你先去止个血呢?”
要不是他们仍需顾及手头的绳子,帮渡戊稳住时雍的身体。
还真就挺愿意主动献身给她摸的,主要也舒服啊…
约摸过了2分钟左右,时忬手中的符纸,亮起一道刺眼的明光。
清楚这是此法已成,时忬轻勾唇角,微微一笑,不顾体表数十道伤口,还在汩汩流血。
她再度飞身而起,本着不要命的精神,凑近时雍面前,将符纸分别贴上他眉心、双腕、双膝、双脚。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并把余下的最后一张,搓揉成细碎的纸屑,对着时雍天庭饱满的面容一撒。
双手合十,朱唇嗡动,默念牢记于心的咒语。
“啊——!”
一道响彻云霄的吼叫后,时忬成功赶在渡戊妖力告罄前,将恶灵逼出时雍体内。
“原地休息。”
留下简单的4字,时忬便循着恶灵遁出的地方,持续上行,穷追不舍。
一路奔出老远,总算在距离影吊楼村30里开外的地方,自空中抄近道追上,定睛一看。
嚯!
她就说这老鬼怎么这么臭?敢情他的真身就是一坨腐败的碎肉,堆积成的黑色气团啊。
顶端还带着一双怒目圆睁的血轮眼,下边一张流着黏液涎水的大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一样的恶心。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留鼻子了,自己身上的臭味儿,自己都无法忍受吧?
你要去哪啊?不如我送你一程?”
恶灵虽说被时忬重伤,依然不输气场的咧嘴一笑。
“小丫头,你的确有两下子,跟我过去见到的那些狗屁法师,很不一样。
宁肯牺牲自己的肉体,也要跟我火拼到底,我欣赏你的勇气和定力。
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灵力殆尽,血肉模糊。
我估摸着你那群废物队友,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你吧?
就算我没了载体,可你又拿什么跟我拼?”
恶灵口中,接连喷出数道,熊熊燃烧、如同长脚的幽绿鬼火,直奔对立面的时忬砸去。
后者临危不惧,挥出属性偏寒的霜湛鹤雪剑,挽了几个飘逸凌厉的剑花,轻松弹飞恶灵的火球。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要是没点真本事,怎敢独自来追你?
就算没了灵力,我也有的是损招,总有一个,能让你灰飞烟灭。”
“哈哈哈哈哈!”
恶灵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是吗?就凭你?”
时忬收起笑容,侃然正色。
“对,就凭我!”
小女人左手两指一抹削铁如泥的剑刃,待到涂满鲜血。
她挥舞着长剑,以上、北、下、南、左、西、右、东8个方位,织出一张以剑影铸成的密网。
动作快的令人咂舌。
最后,将真剑定于网影中心,时忬双手推出一股最新凝结出来的‘天女灵力’,以铺天盖地的形式。
裹住恶灵整个本体,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立体圆笼,不断收紧。
任凭恶灵在笼中横冲直撞,狼奔豕突,照旧纹丝不动。
时忬张开的双手,不断在颤抖中发力闭合,随着距离一点点拉近,圆笼也在缓慢缩紧。
直到勒进恶灵的皮肉,喷出一道又一道浓稠的污血,仍未放松。
不难看出,时忬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全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她脆弱且紧绷的神经。
“吼!”
恶灵见逃脱无门,唯有使出余下的邪气,抵挡笼网的摧残。
奈何,他根本不是孤注一掷的时忬的对手。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修炼了上千年的本体,在时忬悬空的两掌,彻底紧密交握后,烟消云散。
恶灵覆灭的同时,时忬终是枯本竭源,独木难支,伴随口中卒然吐出一滩殷红的鲜血。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疾速下坠,重重跌进下方密密层层的碧草如茵里,昏死过去。
缺少灵力驾驭的霜湛鹤雪剑,也跟着一同掉落在地,静影沉璧。
……
一小时后。
“阿忬!”
“忬儿!”
“时忬!你在哪儿啊?”
霍九州、时央等人确定时雍身体无碍,也恢复到以往的状态后。
左顾右盼,等不回美人的倩影,只好成群结队,带人来寻。
“我说渡戊,你也太废物了吧?你怎么连个女人都不如?
人家小时忬灵力告罄了还能飞呢!你不但飞不了。
你连追踪她身上的味道,带着我们‘雾化瞬移’也做不到了?”
谢弋修一路,边四下搜寻时忬的身影,边对着旁侧的渡戊,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