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可......我伤势未愈,怕不是敌手!
万一那戴钱真起了杀心,我可就小命不保了。
林兄还是说说你的那一计吧!”
“这正是我的想法!
想当年在十万林域中,与晓晓师妹就是运用此计,坑了不少人的金灵,屡试不爽!”
林羿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可若由我做饵,别人依旧不上当,又该如何?”
李飘遥眉头紧锁,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怎么会呢!”
林羿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枚魂符,“啪” 地按在李飘遥胸口上......
他眯着眼打量一番,满意道:“如此一来,应该没人会不上当了。”
李飘遥目瞪口呆,指着胸口,结结巴巴道:
“林......林兄,你莫不是在说笑?
这......这诱敌手段也太明显了吧,哪个傻子会上当?”
林羿挑眉反问道:“你们这群傻......天骄,不就是被这么吸引来的吗?”
李飘遥一怔,细细想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再看眼前人,言语虽有些直愣,实则暗藏大智啊......
荒野间,一座毫不起眼的土堆静卧于地,密密麻麻落满了枯黄杂草。
许久之后,那死寂的土堆竟开始微微颤动,杂草簌簌散落。
土堆消失,一名男子缓缓站起身,甩去头上粘连的枯草。
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四下打量着,待确认四下再无异常,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之后,身形一闪,扎进了不远处那片幽深茂密的丛林之中......
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巍然屹立,透过绿幕般的枝叶,两双眼睛在暗处熠熠生辉。
此刻的李飘遥,心中的震撼不已。
此前,林羿指着那看似普通的土堆,笃定地说那便是之前逃走的人。
可他无论怎么看,都只觉不过是一堆再寻常不过的泥土与杂草,瞧不出丝毫端倪。
如今,彻底印证了林羿所言非虚。
那神秘莫测、能将人完美掩形的术法,林羿竟能一眼看穿,简直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飘遥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林羿,谨慎说道:
“林兄,此人是长生宗的戴钱,与青鸾谷的叶彩蝶、血殿的商鹰,是早我们几年便声名鹊起的天骄人物,实力不容小觑。”
“此人很难缠?”林羿问道。
李飘遥点点头:“这戴钱以嗜杀闻名,生性谨慎狡诈如狐。
传闻他曾隐匿于世俗王朝的大军中,一举屠戮了数万凡人。
那一日,血染山河,血腥手段震动西婆罗洲。
几大宗门得知此事后,联手展开调查,可那戴钱行事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此事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林羿听闻,瞪大了双眼,简直难以置信。
“只因喜好杀戮,便屠戮数万人?
这等行径,与那灭绝人性的恶魔何异!”
李飘遥神色凝重,缓缓点头,接着说道:
“相传那些死去的凡人,皆被挖走了心脏,死状凄惨。
有人说,他定是修炼了某种邪术魔功,需以凡人心脏做引。
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苦于没有确凿证据。
长生宗内又有一位不知生死的老化神坐镇,无人敢强压,搜其魂魄,生怕那老不死临死下手毫无忌惮......”
林羿闻言,心中不禁犹豫起来。
只听李飘遥所言,便让他深感此人危险至极。
李飘遥似是看出了林羿的纠结,再次开口道:
“林兄,此人手段残忍,心机深沉,危险程度丝毫不弱血殿二人,要不要出手,你可得斟酌清楚。”
林羿盯着戴钱消失的方向,喉结滚动了半晌,转头问道:
“若是你未曾受伤,对上他有几分胜算?”
李飘遥嘴角微微一撇,昂首道:
“林兄怕是误会了,若论单打独斗,我李飘遥何惧之有?
他戴钱实力虽有几分,却也并非超凡入圣。
只是此人心性狠辣阴毒至极,行事全无顾忌。
一旦出手,若不能将其永绝后患,让他逃脱,以他这等狡诈心性和手段,往后必如附骨之疽。
不知何时便会从暗处窜出,给我们致命一击,那时可就悔之晚矣......”
林羿听罢,微微颔首,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松了几分。
之前,还以为如大哥那般实力超绝,如今听李飘遥这般说,倒也安心不少。
他从怀中取出两枚符箓,递到李飘遥面前。
“如今秘境中情况不明,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这有一枚神行符,短时间内速度大增,还有一枚隐身符,虽无法完全隐藏气息,但在危急时刻,或许能为你争取一线生机。”
李飘遥接过符箓时,指尖微微发颤。
看着林羿眼底炽热的战意,心底一横:“林兄,决定了?”
林羿眼中寒芒乍现,冷笑道:
“呵呵,不过土鸡瓦狗尔!
他再凶残,也需要有强大实力支撑,何况他在明我们在暗,该颤抖的是他才对!
随我来!”
话音未落,林羿身形一动,朝着戴钱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李飘遥见状,也不再犹豫,紧紧攥着手中符箓,跟了上去......
一棵粗壮的老树,静静地矗立在林间。
身形小巧,通体黝黑的雷影兽,正慵懒地卧在树干上。
它脑袋枕在前爪上,一双豆眼正疑惑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堆杂草。
黑貂兽歪着脑袋,耳朵不时微微抽动,试图从这堆看似平常的杂草中,探寻出那丝让它感到不安的异样。
然而,过去了许久,它轻轻摇了摇头,又将脑袋埋进前爪。
杂草之下,隐藏着一个小小的土堆。
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缓朝着黑貂兽所在的方向靠近。
时间悄然流逝,黑貂兽似有所感,再次抬起了脑袋。
眼神逐渐变得犀利,死死地盯着那堆杂草,两者就这么僵持不下......
突然,它张开嘴,一道雷电从口中喷射而出,瞬间将枯草焚烧殆尽,化为灰烬,纷扬飘落。
一抹毫无违和感的土包赤裸裸地出现在眼前。
黑貂兽端详了许久,终是确认没有危险,再次卧睡在树干上,不一会儿,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而在那掩行术之下,戴钱脸色惨白,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淌,染红了胸襟。
但此时,他嘴角却微微扬起,苦苦支撑,终于等到了它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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