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满假意捂着胳膊,看一下那个渣爹说:“昨天洗了一晚上的衣服,早起又挑了十来桶水,回来路上绊倒把胳膊给闪着了,疼的厉害,领我去镇上卫生室看看去。”
许父皱眉还没开口说话,后面的后娘急匆匆的走出来。
“闪着胳膊去什么卫生室啊,养养就好了,哪那么金贵,晚饭不用你做了,你回屋歇着吧。”
许满不吭声,视线看着渣爹,没搭理她。
刘娟脸立马就耷拉下来了,“怎么?我说话不管用,非得你爹开口啊。”
许父一听妻子语气不对,立马朝人呵斥道:“你娘好心让你回去歇着,你还杵这干嘛,赶紧回屋去。”
许满演差不多了,这才转身进了旁边的一间土屋。
许家条件一般,原先孩子多,人口多,所以家里土屋有五间。
随着姐姐们嫁出去,许满一个人住一间。
后娘的两个女儿住一间,原本那俩不满意许满独占一间,但谁也不乐意去和丑女住,怕给传染变丑,最后姐妹二人就住一间。
许满这间房,也是原先姐姐们嫁人前的住所,女孩子比较心细,房屋外头虽然破旧,但是里面常年维护的很好。
回到屋里,关上木门。
许满以防万一,找了些东西堵住门,这才进空间洗漱。
眼下的天气比较热,原主又不停歇的干活,来来回回挑了几趟水,身上的衣服都是汗臭味,更别说全身肌肤湿哒哒的有些黏。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结果洗半天没洗干净,身上实在是脏。
六十年代人们吃都吃不饱,洗澡更是奢侈。
男人们还能夏天去河里洗,女人家保守好面子,大多都是在家擦洗一下。
因为惧怕后娘,原主根本不敢在家洗澡,都是趁天不亮跑去河子里简单洗洗脖子胳膊。
这么多年,没怎么正儿八经洗过澡,以至于身上的泥特别多,不夸张的说得有搓了一斤。
从头到脚搓洗干净后,许满用沐浴露又搓洗了两遍,直到全身的肌肤变得滑溜。
她也累得够呛,披了浴袍走出来,随意照镜子时发现整个人不那么黑了。
乖乖,感情这黑还有脏的一份功劳。
她凑近仔细看了看,身上的肌肤虽然是麦色,但搓洗干净后,呈现浅淡的漂亮麦色,肌肤看着活力又健康。
脸和手脖子处像是被分割了一样,外露的皮肤常年晒下的黑印子,和身上浅淡麦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离远了几步,整体打量。
穿着衣服似乎还好点,裹着白色浴袍看,就是一个黑色的脑袋悬空,着实是挺吓人。
许满揉了揉太阳穴,实在看不过去镜子里的人,吓吓别人就算了,主要她自己也不适应啊。
她没忍住拿出来一颗修复丹,咬了一半吞服。
修复丹是修复身体健康,肤色天生的自然改不过来,不过常年晒伤色素堆积的外露皮肤会改善。
果然修复过后,许满瞧着不那么吓人了,脸和手都成了麦色,但是比身上的肌肤还是稍微深一点,起码不再是黝黑的煤炭了。
原本酸疼的肩膀那些也得到了改善,驼着的后背似乎也支起来了些。
许满将剩下的半粒修复丹放了起来。
一粒修复丹可以改造整个人,从躯体到心灵净化,那样变化会太大。
所以她只吞服了半颗,整个人身体属于修复了一半,变化没那么大,不至于被人发现端倪。
唯一比较对比明显的可能就是脸上肤色的变化,从黝黑到深麦色,几乎跳跃了两个色度,经常见她的人肯定会注意到。
不过不打紧,她因为自卑,经常外出戴着草帽,走路都不抬头,村里人只是习惯性的嘲笑她,其实谁都不凑近看。
再说,她之所以找借口说伤了胳膊,就是不想给这个家里干任何活了。
人不干活不晒太阳,每天养在家里,往白捂点也很正常,这点小事不打紧,她都能圆的过去。
吹干头发,换上了干净的舒适内衣,原先的旧衣裳肯定不能穿,不然白洗澡了。
许满又出了空间,翻找原主的衣服,奈何少的可怜,总共三四件都是些打补丁,大小不合适的,而且散发着一股子陈旧味,实在难以下手。
其实嫁出去的三个姐姐,有把旧衣裳留给妹妹,但全都被后娘拿去给儿子改衣服了。
许满没办法,挑了两件能穿的进空间,连同刚才替换下来的那些汗臭味十足的旧衣裳,一起扔进洗衣机里洗,挑选了一款无味的洗衣液清洗。
机子是洗烘一体,不耽误一会儿穿。
许满肚子饿了,就去厨房找了些半成品速食,简易的制作填饱肚子。
衣裳洗烘还挺费劲,加上没有许家人过来打扰,她干脆躺在摇椅上看起了书。
原本许满还怕他们贸然闯门进来,时不时的就要注意着点,结果愣是到天黑也没来问过她一声。
许满把烘干的衣服拿出来替换上,虽然还是旧旧的打补丁,个别难以清洗的污渍还存在,但起码穿着清爽舒适,没有难闻的异味。
她收拾好,找了个破布条缠到胳膊上,演戏就得演全套,活是一丁点不会干的。
出门前,她还又照了照镜子。
穿上干净衣服,梳着板正的头发,愈发显得脸没那么黑了,加上许满此刻眼睛亮晶晶的,变化的确是有些大。
唔、不妥。
外人就算了,那个后娘可是个人精,她就进屋睡了一觉的功夫,什么都没干,变化太大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许满又找出化妆包,把深色修容和黑棕色眼影沾取,用粉刷全脸脖子打了一遍,直到和原先肤色差不多才作罢,以防蹭染还用散粉定了个妆。
又把梳的板正的头发随意揉搓了两下,后脑勺头发炸毛看着有些邋遢,她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一出院子正好碰到刘娟要去洗碗。
看到许满出来,胳膊还被个破布条缠到胸前,刘娟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是扭了一下胳膊,装模作样干什么,是不是准备做给外人看,说我虐待你啊,岁数大了这心眼儿也多了。”
许满竖起中指指向她,突然尖叫一嗓子,“啊——”
这一嗓子可把刘娟给吓坏了,手里的碗都砰的落在地下。
好好的碗给摔了,碎成了几瓣,刘娟气的心口疼,开口就骂:“你个丑货,发什么神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