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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互相亏欠,不要藕断丝连 > 第227章 就唱《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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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我反手带上门,把训练服裤子一股脑扔进脏衣篮,空气里好像还残留着拳馆的汗水味。抓过睡衣换上,抱着热水瓶往浴室走,热水哗哗淋在身上时,紧绷的肌肉才终于放松下来,连带着心里的疲惫都被冲散了大半。

洗完澡出来,我端着脸盆蹲在洗脸池边搓衣服,泡沫沾了满手,脑子却不由自主地放空。洗衣液的香味混着水汽飘在空气里,我抬头看向镜子,水汽氤氲的镜面里映出模糊的人影,伸手抹了把镜子,才看清自己的脸。

手臂举起来搓衣领时,我忽然顿住了 —— 胳膊上的线条好像真的越来越明显了,拜拜肉被紧实的肌肉取代,连握拳时的青筋都比以前清晰。再看脸,镜中的女生眉眼分明,以前总被同学说 “软乎乎” 的脸颊轮廓,现在好像多了点利落的棱角,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练拳后沉淀下来的冷硬。

“肖爷”…… 我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掀起额前的碎发。镜中的眼神猝不及防撞进眼里,没有了平时的笑意,只剩下训练时的专注和警惕,锐利得像淬了冰,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我试着歪嘴扯出个笑,那笑容里带着点刻意的冷意,陌生得让人心头发紧 ——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真的在往 “肖爷” 的方向走。

既然要坐实这个身份,既然要让青龙那帮人不敢再找事,那这点变化又算什么?我咬了咬下唇,目光落在自己的长发上。平时训练时总嫌头发碍事,扎成高马尾还会被护具勾到,要是…… 剪短呢?我抓起后面的头发在头顶扎成个小揪,镜中的人瞬间利落起来,下颌线的棱角更分明了,活脱脱一个清瘦的少年。但不行,学校里还得藏着身份,突然剪短发太扎眼。

眼珠一转,我突然笑了 —— 买假发啊。男生款的黑色短发,利落的寸头或者侧分,戴上棒球帽,套上宽大的连帽衫,帽檐压到眉毛,谁能看出我是男是女?平时在学校是乖乖上课的肖静,到了去处理朱雀的事,就换上 “肖爷” 的伪装,既方便行动,又能让青龙那帮人摸不清底细。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够妙,搓衣服的力道都重了几分。泡沫溅在镜子上,我伸手抹开一块,看着镜中眼神发亮的自己,心里那点对 “不像女生” 的别扭早就没了。朱雀主肖爷,靠的从来不是长相,是拳头够硬、气场够强、护得住自己人。这点外形上的变化,算什么?

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晚风带着秋意吹进来,把头发上的水汽吹得半干。我打开衣柜,翻出那件带着蕾丝花边的娃娃领衬衫,领口的蝴蝶结轻轻垂着,是平时最显乖的一件衣服。换上浅蓝色牛仔裤,蹬上干净的白色帆布鞋,对着镜子转了圈,刚才练拳时的冷硬气场瞬间被软乎乎的学生气取代,手臂上的肌肉藏在衬衫下,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从抽屉里拿出帆布包,把剩下的糖炒栗子小心翼翼地装进去,纸袋外面裹了层保鲜袋,生怕汤汁蹭脏书本。抓起课本和练习册塞进包里,拉链 “哗啦” 一声拉好,镜子里的人又变回了那个安安静静的高中生,眉眼弯弯的,哪还有半分 “肖爷” 的影子。

“走咯,上晚自习去!”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挥挥手,指尖碰了碰领口的蝴蝶结,心里又踏实又奇妙 —— 原来切换身份这么简单,一件衬衫、一双帆布鞋,就能把拳馆里的锐利藏得严严实实。

第一节晚自习课下,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被说笑打闹声取代。我刚把数学练习册合上,就听见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抬头就看见孙梦踮着脚尖冲我招手,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宝藏。

“肖静,我老远就闻到你藏东西了!” 她凑到我桌前,鼻尖使劲嗅了嗅,笃定地说,“肯定是糖炒栗子!你身上都带着甜香味呢!”

我被她逗笑,从桌肚里掏出裹着保鲜袋的纸袋,往她手里一塞:“给!拿着,还热乎呢,虽然没有刚出锅时那么烫了,但甜度一点没减。” 袋子里还剩小半袋,栗子的香气透过纸袋飘出来,引得旁边的同学都看过来。

孙梦赶紧把纸袋往背后藏,做贼似的冲我眨眨眼:“快收起来,别被老师看见!” 她偷偷拿出一颗,剥开壳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哇,你藏得也太好了吧,一节课都没凉透。”

“那当然,” 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用保温袋裹了三层呢,专门留着下课吃的。” 我自己也拿出一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掌心,甜香在嘴里弥漫开来,把晚自习的枯燥都冲淡了不少。

“行了,我不能吃太多,剩下的给老王送去!” 我把纸袋往怀里一揣,刚直起身,后腰就轻轻撞在桌角上,虽然不疼,却吓了我一跳,手里的栗子袋晃了晃。

“哎哟喂!肖静,你这急吼吼的样子,生怕晚一秒你家‘老王’吃不上热栗子啊?” 孙梦凑过来,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我,眼里闪着促狭的光,“早上刚吃完他送的早饭,中午又喝了他给的蛋白粉,晚上就续上糖炒栗子,你们俩这投喂频率,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比赛谁更贴心呢。”。

我脸颊一热,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就你话多!我这叫礼尚往来懂不懂?我走了。”

推开后门,晚风顺着走廊吹进来,带着点凉意,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倚在四班教室的门框上。我踮着脚尖往里看,一眼就看见王少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低头记笔记,侧脸在灯下显得格外专注。

“啊切!” 大概是走廊风太大,我忍不住小声打了个喷嚏。

果然,他立刻抬起头,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眼里瞬间漾起笑意,跟同学说了句 “先走了”,就快步朝我走来。

“怎么站在这儿吹风?” 他顺手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肩上,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冷不冷?”

我把怀里的纸袋往他面前一递,故意板着脸:“怎么啦姐姐?” 学着他平时的语气逗他,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给你吃的,热乎的糖炒栗子,再不吃凉透了。”

他低笑出声,接过纸袋的同时,指尖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熟悉的宠溺。然后他忽然凑近一步,双手背在身后,故意拖长了调子,学我平时的撒娇语气:“啊,姐姐,你好贴心啊!知道我晚自习饿了,特意给我送栗子吃~” 尾音还带着点刻意的拖腔,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去你的!” 我伸手拍开他的胳膊,脸颊瞬间发烫,“谁让你学我!肉麻死了!” 可嘴角却忍不住咧到耳根,看着他眼里促狭的笑意,心里甜滋滋的。

他笑得更欢了,剥开一颗栗子塞到我嘴里,眼里的光温柔得像化开的糖浆:“就许你逗我,不许我逗你呀?再说了,我们家姐姐本来就贴心。”

“啊啊啊,老王,你别说了!”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走廊里还有同学来来往往,他这声 “姐姐” 喊得又甜又响,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你小声点!被你们班同学听见要笑话我了!”

他顺势咬住我的指尖,痒痒的触感让我赶紧缩回手,他却低笑出声,眼里的促狭藏都藏不住:“怕什么?我夸我女朋友贴心,天经地义。” 他把最后一颗栗子塞进我嘴里,指尖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尖,“再说了,我们家姐姐本来就又贴心又厉害……”

“行行行,别说了!我最贴心,我最厉害!”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让我脸红的话。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隔壁班的老师已经拿着教案走过来,我紧张地拽了拽他的袖子,“快闭嘴,老师来了!”

王少立马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眼里却闪着促狭的光,等我把手放下,他才凑到我耳边,用气声说:“遵命,我的厉害姐姐。”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害得我耳朵尖都红了。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走过来的教导主任,赶紧把披在我肩上的校服外套又拢了拢,拉链往上拉到下巴,压低声音:“快回座位,我先进去了。晚自习下操场等你,别乱跑。”

我刚张了张嘴想问他为啥突然要去操场,他已经像只灵活的小松鼠溜回四班教室,关门的瞬间还冲我比了个 “爱心” 的手势。

算了不想了,先进教室吧,冷死了!我裹紧王少的外套往座位跑,刚坐下就打了个寒颤,走廊的风果然比教室里凉多了。

掏出手机想搜搜唱歌活动的通知,却看见秦雨下午发的 qq 消息还躺在对话框里:“姐姐!明天晚自习的歌唱比赛报上你啦,记得准备首歌,小音箱等你拿!” 我拍了拍额头,这事儿居然忘得一干二净,明天就要唱了,歌还没选好,简直是赶鸭子上架。

最近忙得脚不沾地,除了上课就是泡拳馆,连听歌的时间都没有。我点开音乐软件,翻着歌单直发愣 —— 徐良的《客官不可以》、汪苏泷的《有点甜》、许嵩的《素颜》…… 这些以前循环播放的歌现在听着都觉得没劲儿,甜蜜蜜的情歌跟我最近 “肖爷” 的气场完全不搭,而且一个人唱情歌总觉得怪怪的。

“要不唱老歌?” 我小声嘀咕,手指划过屏幕,邓丽君的《甜蜜蜜》?不行太温柔;王菲的《红豆》?节奏太慢;周杰伦的《双节棍》?这难度也太高了…… 正对着歌单发愁,后排突然传来 “啪嗒” 一声,一支笔掉在了地上。

我下意识回头,看见赵诗雅正弯腰捡笔,她旁边的空位上放着个粉色的保温杯 —— 那是杨可安送她的,上次在食堂亲眼看见的。一瞬间,赵诗雅和杨可安腻歪的场景突然窜进脑海:杨可安帮赵诗雅拧瓶盖,赵诗雅往杨可安嘴里塞薯片,两人笑得一脸甜蜜,完全忘了我这个 “正牌女友” 还在旁边。

一股火气突然从心底冒上来,上次发现他们暧昧时气得心口疼,差点在拳馆训练时走神被打,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盯着手机屏幕,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 明天唱歌,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彻底了断!

既然要唱,就唱首够劲儿的!当着全班的面,清清楚楚地跟杨可安提分手,告诉他是我甩的他,让他和赵诗雅光明正大去腻歪!这样既了却了心事,也能让王少安心 —— 以后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做我的男朋友,不用再怕杨可安那个渣男来纠缠。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解气,刚才选歌的纠结瞬间烟消云散。我手指飞快地划着歌单,目光突然被一个熟悉的歌名勾住 ——《放生》,范逸臣的。那句 “放我一个人生活,请你双手不要再紧握” 简直像为我量身定做的,歌词里的洒脱和决绝,正是我现在最想表达的心情。

“就它了!” 我在心里狠狠拍板,点开歌曲循环播放。前奏响起的瞬间,之前被杨可安冷暴力的委屈、发现他和赵诗雅暧昧时的愤怒、强装镇定训练的疲惫,好像都随着旋律涌了上来,又被那句 “我也放你一个人生活” 狠狠压下去,变成一股干脆利落的底气。

后排传来赵诗雅低低的笑声,她正拿着手机给杨可安发消息,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侧脸带着藏不住的甜蜜。我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心里冷笑 —— 明天晚上,就让这甜蜜变成公开处刑。我要站在讲台上,对着全校同学,对着他,把这首歌里的每一句都唱清楚,是我不要你了,是我选择放生彼此,从此两不相欠。

第二节课的铃声刚落,教室里就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老师巡视时轻轻的脚步声。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桌肚,屏幕还亮着《放生》的歌词页面,刚才课间单曲循环的旋律好像还在耳边打转,连带着心跳都跟着节奏轻轻起伏。

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上,最后一道附加题的辅助线画了又擦,铅笔屑在草稿纸上堆成小小的山。我咬着笔杆抬头,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教学楼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课桌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把课本上的字迹照得清清楚楚。前排同学的背影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只有头顶的吊扇在慢悠悠地转着,扇叶切割空气的声音成了教室里最规律的背景音。

我用指尖敲了敲练习册,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后排 —— 赵诗雅正低头写着什么,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很柔和,她手边的粉色保温杯冒着极淡的热气,想必是杨可安课间帮她接的热水。

一股熟悉的烦躁感刚冒出来,就被我强压下去。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握紧铅笔,在草稿纸上画出新的辅助线。

《放生》的副歌突然在脑海里响起来:“我也放你一个人生活,你知道就算继续结果还是没结果”,歌词里的决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心里的杂念。对,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要好好做题,养足精神,晚上才能睡好,明天才能唱得更有力量。

老师的脚步声在过道里停下,停在了我旁边。我赶紧低下头假装演算,眼角的余光看见他翻了翻我的练习册,又轻轻走开了。等脚步声远了,我才偷偷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沁出薄薄一层汗 —— 不是因为怕老师,是因为心里藏着的事太满,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

解完最后一道数学题,我放下笔揉了揉酸胀的手腕,目光下意识地瞟向窗外,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烦躁又冒了上来,手指在桌肚里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一个念头突然窜出来:他明天要是不来怎么办?

他唱歌比我好听多了,上次校园歌手赛凭着一首情歌拿了一等奖,当时我还傻乎乎地跑到他面前给他庆祝,现在想来真是浑身发麻。他那么爱出风头,这次唱歌活动说不定也会报名,可万一他故意避开我,或者干脆跟赵诗雅在他们班自习,根本不来报告厅呢?那我准备了这么久的 “告别仪式”,不就成了自说自话?

我悄悄从桌肚里掏出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教室里亮起微弱的光,我赶紧用课本挡在前面,像做贼似的调成静音。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点开 qq 时,连呼吸都放轻了 —— 前排的老师正低头看着教案,钢笔在点名册上划过的声音格外清晰。

找到杨可安的对话框,上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敷衍的 “知道了” 里,那串冷冰冰的文字看得我牙尖发痒。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跃,敲下一行字:“明天晚自习报告厅来听我唱歌呗。” 输完又觉得太刻意,手指悬在表情栏上犹豫两秒,选了个挑眉的表情添在后面,假装只是普通同学间随口一提的邀请,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洒脱。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心脏突然 “咚咚” 跳得厉害,像在拳馆等着师兄发号施令时的紧张。我飞快地把手机塞回桌肚,指尖却还残留着屏幕的微凉,连握着笔的手都有些发颤。

课本上的函数图像变得模糊起来,我盯着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脑子里却全是杨可安看到消息的样子。他会不会觉得奇怪?会不会猜到我要做什么?还是会像以前一样,随手回个 “没空” 就没了下文?

桌肚里的手机安静得像块石头,没有震动,也没有提示音。我咬着笔杆抬头,窗外的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隔壁二班的灯光透过玻璃映过来,在墙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不知道杨可安是不是也在这灯光下,对着手机屏幕犹豫要不要回复。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练习册。不管他来不来,明天的歌我都要唱。唱给过去那个总在等他消息的自己听,唱给那个发现他和赵诗雅暧昧时偷偷掉眼泪的自己听,也唱给那个终于下定决心要放手的自己听。

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辅助线终于画对了位置,解题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桌肚里的手机依旧没动静,我却突然松了口气 —— 他来不来,好像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我低头看着练习册上的演算过程,嘴角悄悄扬起一点弧度。明天站在报告厅的舞台上,聚光灯亮起时,我要唱得响亮又干脆,把所有藏在心里的话都融进歌声里。至于台下有没有他的身影,早就不重要了。

晚自习的灯光落在课本上,把字迹照得清清楚楚,我重新握紧铅笔,在练习册上写下解题步骤,每一笔都写得格外坚定。桌肚里的手机依旧安静,但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 这场告别,从来都只需要我一个人在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