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画看着殷瑶那副模样自是心疼得紧,见龙深说话如此严厉也不免瞪了一下对方。
龙深被凤画这一瞪气场立马软了下来。
“母后!呜呜呜呜。”殷瑶飞扑到凤画怀中。
轰隆。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云昼稳稳接下了。
神界落下一道金光,仙界的第六位上仙诞生了。
“云昼,可有哪里不适?”言无见后边结束便赶忙过去询问。
“我无事,倒是你刚刚有没有受伤?”
“没事,伤不到我。”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不小,但殷瑶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母后!!!你看他们!!!”
凤画看着那黑衣男子不禁蹙眉,这人是何时出现在仙界的。
而龙深看到言无怀里的黑猫突然行了一礼。
“箬缘上仙。”
箬缘是仙界第一位上仙,再之后才是龙深,而箬缘也是帮助过龙深晋升的,龙深自然对箬缘很是尊敬。
黑猫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言无怀里伸了个懒腰,又趴了下去。
殷瑶震惊的看着父皇以及那黑猫。
凤画看到龙深行礼自然也拉着殷瑶对着箬缘行礼道:“箬缘上仙。”
“喵~”箬缘随意的叫了一声就当是回应了。
饶是殷瑶也收了脾性,如果说天帝天后是这仙界之主,那身为司命的箬缘可是能掌管所有仙界之人命数的,虽然对方很少出手干涉仙界之事,但如果惹到了对方,自己的下场会如何,不得而知。
“小女叨扰箬缘上仙了。”
龙深见箬缘似乎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恭敬的向箬缘行了礼便同凤画带着殷瑶走了。
云昼看着言无怀里的黑猫有些好奇,他们刚刚叫这黑猫箬缘上仙?
云昼想着,手就摸了上去,毛茸茸的很是好摸,那黑猫微微眯眼,似乎很是享受一般。
这……真是那位有掌管仙界之人生死权利的箬缘上仙?
“喵喵喵!”在云昼的手要离开时,黑猫突然激动的叫了起来,似乎在抗议,然后便从言无怀里跳到了云昼肩头。
“喵!”
云昼实在听不懂这猫语,但是他大概能知道箬缘不满的原因,于是伸手将那黑猫抱入怀中继续摸。
一人一猫看起来很是和谐。
后来箬缘就留在了流光殿,每日都缠着云昼摸摸他。
而没过多久溢听回来了,看到云昼怀里的箬缘时直接过去拎起了他的后颈。
“你小子不好好待在你司命殿跑这里装什么小猫呢!”
“喵!”箬缘被抓住后颈不停挣扎着,最后在一阵迷雾中化成了人形,黑色的长发拖在地上,水蓝色的眼睛又圆又大,此时他被溢听提着脚都着不到地。
“溢听你放开我!!!”
“啧,说吧你跑我这里干嘛。”
“又不找你!我来找小云云的!”箬缘说着挣脱溢听就跑到云昼身边。
一开始箬缘只是猫的模样倒是好抱在怀里摸,可这会儿对方跟自己差不多高就这样凑过身子来实在有些……
溢听看箬缘的举动青筋直跳,“小言言,上!”
言无无语的看了眼溢听,这人怎么跟使唤狗一样叫他,不过原本箬缘是猫的样子他没太在意,这时候对方化成人形还那么亲近云昼真是……看不顺眼。
言无跟溢听拎猫的动作一样,把箬缘从云昼身边提走了。
“小云云,你看他们都欺负我!!!”箬缘不满的抗议着。
云昼此时见到箬缘人形的样子又一想到这段日子对方趴在自己大腿上时也生出些羞涩的情绪。
“滚滚滚,回你司命殿去。”溢听看着箬缘这副模样就开始赶人。
箬缘被溢听推出门去时还在恋恋不舍的大喊:“小云云要是无聊了随时可以来司命殿找我!”
而从那日起,言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虽然他平常还是很沉默,但每天他都会变着法子带各种新奇的玩意给云昼,好似怕云昼会无聊一般。
晋升为上仙后的云昼也没有一天松懈的,反倒是比往常更努力修炼了,因为那个时候云昼是想要找到成神的法子的,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太过狂妄。
不过越是修炼云昼越是发现,仙跟神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那是另一种无法企及的境界。
“言无,你说为什么现在只剩下宴庭一个神了呢,其他的神都去哪了?”
听闻原本那神碑之上还有魔神闻昭郁跟人神浅越,但后来两人的名字都消失了,只留下了宴庭。
“不知道。可能当神也没有那么容易吧。”
于是云昼在自己的日常修炼中多了一项新的任务,那就是看书,有关三界、有关仙魔、有关神的一切他都会去寻来看。
“你说宴庭神明这么多年一个人守着这仙界不觉得孤单吗?”
“可能神不会孤单。”
“那宴庭神明……他现在去了哪里呢?”
上一次溢听回来后云昼就想让溢听告诉自己宴庭在哪儿,他现在已经是上仙了,哪怕还只是一个上仙。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他爱去哪去哪。”溢听提起宴庭似乎一脸不悦,跟其他人口中提起两人关系很好的样子一点都不符。
“你……很想见宴庭神明?”言无问道。
“嗯,我还没有报他的救命之恩呢!”
“救命之恩吗……”言无看着云昼那副努力修炼只为靠近宴庭的样子心里莫名的不好受,“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云昼奇怪的看了一眼言无说道:“怎么了?”
“没事。”
等溢听离开后没多久箬缘又偷偷跑来流光殿了。
“小云云你不是想知道宴庭的事嘛,来我的司命殿,那里有仙界最全的仙籍……还有关于神的古卷哦!”
云昼一听顿时起了兴致,“真的吗?”
“那是当然,我可是司命!掌管仙界所有仙人的命格的!”箬缘眼珠子转溜了一下,“小云云你要不先来我这待几日,到时候你要想留下就做我的小司命,想看多少书都行!”
箬缘的提议确实让云昼心动了,他也就这么跟着箬缘走了。
“言无,我去司命殿几日。”
言无看着云昼就那么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他……不能跟去。
司命殿是整个仙界中仙力最强大的地方。
能留在这流光殿他是得了溢听的允许的。
他可是个魔族。
可云昼的几日,是几十年。
云昼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司命殿的书库之中,再也没有回来流光殿。
直到溢听回来看到言无一个人坐在殿门口。
“你就打算这样等下去?”
“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只有宴庭吧。”言无已经忘记自己坐在这儿几年了。
“胆小的男人。”
言无沉默不语。
“溢听,我打算离开了。”
“想走就走,我可不留你。”
“……如果有一天他回来了。”言无停顿片刻,“就告诉他我回家了吧。”
“我不会跟他讲的,要讲自己去说。”
现在的言无不够强大,他根本踏不进那司命殿中,只要被仙界发现他是魔族,他必会牵连到几人。
“算了。溢听,你跟箬缘都会保护好他的吧。”言无认真的看着溢听。
“会的,他可是我们俩的挚友。”
“嗯。”
言无离开了。
缓过神来的云昼才发现自己已经数十年没有回去了,回到流光殿时那儿早就没有一个人在了,连气息都淡到好像从来都没有言无这个人存在过一般。
云昼心里莫名空荡荡的,像是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忙回了司命殿要通过那仙簿去寻言无的踪迹。
可是那里,没有言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