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昼靠近查看了平方宇的情况说道:“平家主,请人去楼下取两株清心草。”
“清心草?”
这草的名字平琳完全没有听过,而且按云昼的话说此草就在楼下?
“大门口进来右手边有一棵树下有六片圆形叶子的草。”
“是六叶草!”平琳快步走到隔壁的房间端来了种在盆栽里的六叶草。
“听我爹说这是娘亲生前最喜欢的植物,所以采了一些栽进盆栽里了,不过这草叫清心草?”
“嗯。我们那边的叫法。”
“将这盆栽放在你父亲床头,再取一些放到你弟弟床头,记得早晚要以甘露浇灌七日。”
看着云昼认真的神色,平琳马上动身亲自去为弟弟做个新盆栽。
云昼看着平方宇,因为清心草在身侧的原因,那股黑气不再凝聚,出现了些许松动。
这股黑气云昼曾在一千七百年前见过。
那时的云昼刚刚成仙,拥有了可以自由行动的身体便想去寻宴庭,也正是那时他不小心涉足魔界之地,因为他在那里感受到了宴庭的气息。
当时的魔界并不安稳,因为前任魔尊在上一次三界之变,也就是一年前突然暴毙了。
而魔界内部本就派系众多谁都不信服谁,一年了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只有几位元老级的人物互相制衡着,实际上完全是群龙无首的状态。
当时的魔界出现了一种神出鬼没的魔物,那是一种藤蔓类的魔植。
它会将路过的猎物用藤蔓缠绕拖走,通过藤蔓上的尖刺将毒液注入猎物体内,最后一点一点蚕食其生命力。
而这一幕刚好被云昼撞上了。
云昼的仙力极为纯净,本来进到魔界就已经有些不适,这魔植散发的气息更是令他反胃。
云昼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跑去,却不知早已被那魔植盯上。
当云昼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藤蔓缠绕,这魔植似是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几条藤蔓正上下摸索着他的身体,没有急于释放毒液让猎物昏厥,而是故意挑逗着云昼。
“放开!”云昼手里化出冰刃斩向那不安分的藤蔓。
藤蔓被斩断的切口瞬间被冰封起来,寒气随着那道口子传向魔植体内。
趁着藤蔓松动,云昼又朝着魔植的方向生成多道冰刃打去,魔植发出痛苦的哀鸣,缠绕着云昼的藤蔓倏地松开。
“啊!”云昼被松开后才想到自己被那魔物绑在极高处,此时意识到自己将从高处坠落,不禁发出了惊呼。
然而等待云昼的不是落地的疼痛而是一个冰冷的怀抱。
“小花仙还挺厉害的嘛。”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
云昼抬头迎着的是个戴着银白面具的陌生男子,他本想从这人怀中挣脱,但那藤蔓又向他二人袭来,反而又抓紧了男子的衣襟。
男子动作敏捷,轻松躲过,还不忘问云昼:“小花仙他刚刚用哪几根藤蔓碰了你呀。哥哥帮你全斩了。”
“全部。”云昼一想起刚刚被那藤蔓挑逗的感觉就有些犯恶心。
男子扬起肆意的笑,回道:“好。”
话音刚落下,就听那魔植传来了哀嚎声。
云昼看到原本张扬的藤蔓全部被切碎,为了不让魔植有复生的可能,男子操纵着一道黑色的影子一点一点将藤蔓碾碎,不留余地。
直到魔植彻底失去了气息化作灰烬。
云昼仍然被男自抱在怀中,对方似乎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那个,谢谢你救我。”云昼对着男子说道,一边跳下身来。
“既然要谢我是不是该表示表示。”男子目光落在自己空荡的手心,小花仙的温度和香气还残留着。
“你…你要什么?”
“你们仙界人不是最重这些情啊义的,那这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过分吧。嗯?”男子抱着双臂直直盯着云昼。
“不行!” 云昼拒绝得很果断。
“为什么?”
云昼在原地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许久蹦出了一句:“我不喜欢戴面具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你这个意思是如果我摘了面具你就会嫁给我?”男子对于面前这人费尽心思作出的这个回答忍俊不禁。
“我……不是,嗯……” 云昼一边觉得报恩是应该的,但如果是宴庭让他以身相许他并不会犹豫,但如果是面前这人他的内心满是抗拒,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回报现在面前的这位恩人。
“好了不闹你了小花仙,我可对你们仙界的小单纯没兴趣。”
“而且你这小身板可都不够我塞牙缝的。”男子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那个,等等,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叫云昼,日后若有其他需要我帮忙的我定会尽力的!”
“夜影。” 男子没有回头消失在了暗影中。
回到仙界后云昼从桃花爷爷那得知了魔界对于那个魔植展开了极其残忍彻底的清除,这事在植物界内传得沸沸扬扬。
而本该在千年前就肃清了的魔植如今居然又出现了人间,云昼有种不好的感觉,如果当时有魔植躲到了人间,如今已过千年,那些魔植到底蚕食了多少人命,又成长到何种程度都不可知。
可是他已经不是仙界之人,并无资格回去通报,而在魔界如果不是夜影怕是也没几个瞧得起他的。
云昼内心很是纠结,他不想放任那魔植祸害人间却也知道凭自己现在没了仙力而魔力也不稳定,去了未必能全身而退,思来想去只能向那人求助了。
等平琳回来时就看到云昼满脸愁容,她心中一紧问道:“明公子可是家父有什么问题?”
云昼被拉回思绪,对着平琳摇头道:“无事,只是在想其他的,平家主可知道你父亲他们去往的是北方何地又说是要采何物?”
“他们是去那极北之地,要采一种花,据说那花白日与冰雪相融满是雪白,而夜晚则会变成蓝色,很是神奇!还可入药可治不治之症。”
云昼感觉自己的表情或许有些破碎,这说的就是他的本体昼夜花,其实昼夜花早就已经灭绝,他或许是这世上最后一朵。
至于治不治之症这种论点,云昼并不清楚,毕竟他没被拿来入药过。
“那他们当真采到了?”
“采到了,他们带回了五朵,或许是因为气温问题那些花都蔫了,但是白天看到那副雪白的样子,应该是真的吧。”
平琳毕竟也没见过真物,但是完全雪白的花的确是从未见过的,被突然问道真假她也有些不确定了。
“那些花还在否?”
平琳摇头道:“当时急于为父亲和弟弟寻医师没有管厨房内的情况,后来再去的时候确实是没有看到了。”
“能再描述描述你看到花朵的样子?”
“那花从花芯到枝干都是白色,嗯……大概只有三四瓣花瓣都是满是褶皱的样子。我也没再细看就记得这些了。”
“嗯,知道了。清心草记得按时浇灌,待七日后可以取清心草旁那树上的红色果子榨成果汁给病人饮下,病人前一个月只能食用流体食物。”
“谢明公子,民女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