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镇魂世界后,一片混沌之中,栾羽顶着硕大的身躯撞向了云雪霁,哭得昏天暗地,那哭声给人一种五彩斑斓的晕眩感。
云雪霁面无表情的撑开栾羽那张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脸。
撒开!
赶紧给我撒开!
“我可怜的主人哪!又是丧母又是丧父的,我滴个乖乖小心肝儿啊。”云雪霁想推开栾羽用的力道越大,栾羽越是得寸进尺的在云雪霁衣袖上肆无忌惮的蹭着自己的鼻涕。
云雪霁深吸一口气。
不能打,不能打,就算再怎么蠢,也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
吸气……呼气……
吸气……呼气……
就在他们两个在那里纠缠的时候,鸿钧老祖带着一位女仙缓缓靠近。
云雪霁远远的看到那位女仙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因为这位女仙不是别人,正是他在镇魂世界里的母亲——瑶姬。
因为一般人无法承载成为云雪霁母亲的因果,鸿钧老祖就特意在六界之内找到了一个最适合暂代云雪霁母亲一职的女仙也就是瑶姬作为替补。
而这位瑶姬,正是现天帝的妹妹,天庭长公主兼欲界女神的瑶姬,也是她生下了后来的司法天神杨戬与驻守华山的西岳圣母。
有人说,是她开启了仙女思凡的不正之风,后来王母为了镇住这股不正之风,以正天律,活生生的晒死了瑶姬。
想起在镇魂里瑶姬的结局,二者诡异的奔往了同一个结果,当时瑶姬唱起那首歌谣,应该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了吧。
当然鸿钧老祖也答应她事情结束之后可以救活她的丈夫,与他的大儿子,废其仙骨,让他们一家人能够重续前缘。
所以,说到底,瑶姬心里对云雪霁是感激的。
瑶姬微微欠身一拜,“瑶姬拜谢帝尊!”
“帝尊?”云雪霁对瑶姬的称呼略感不解。
瑶姬看了一眼鸿钧老祖,见他点头后才讲出原委。
“当年帝尊为六界陨落之后力量化为新六界,道祖为了不让所有人忘记您,以天道的名义敕封您为六界之上独一份儿的宸霄帝尊。”
云雪霁再看向鸿钧老祖的时候眼神不再那么冰冷,染上了几分情意。
仅一眼,云雪霁用眼神闪躲的看向栾羽,“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栾羽手中凭空变出一部册子,他在里面左翻右翻,翻到其中一页,停了下来。
“接下来,是《云之羽》世界!”
“主人,想不想玩个刺激的?”
栾羽突然的坏笑,让云雪霁顿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云雪霁元神一拉一扯,等他再恢复意识,他已经穿着统一批发的嫁衣,盖着红盖头,在喜船上飘飘摇摇的从湖的另一岸而来。
云雪霁坐在喜船上,听着周围的动静,心中暗自警惕。
他不知道栾羽这是闹哪出,但既来之则安之。
当喜船靠岸,他被人扶下船,周围是一群同样盖着红盖头的女子。
接着他们就被挨个击中穴道,在昏过去之后被抬到了牢房里。
此时,徵宫。
年仅十五岁的宫远徵在药房里配药,他是十年前那场宫门大战后突然来到这里的,等他彻底了解宫门的情况之后,整个人都癫了。
原本的文潇变成了羽宫宫主的兰夫人,大妖乘黄成了他的哥哥宫尚角,白玖成了后山的雪重子,至于为什么宫远徵会见过雪重子。
则是因为他在那一场大战后的第三年,也就是他八岁的时候,以未成年的身份私自参加三域试炼,完成所有的试炼,他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因为这件事情,当时宫门少主的位置差点换了人。
在宫门的眼里,宫远徵就像是一日长大的孩子,从那十年前的那一日后,宫远徵五岁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彻底接管了整个徵宫,与同为独子的宫尚角相依为命。
自他来到这个世界手上便凭空出现了一个通体碧绿的手镯,尽管没人告诉他这个手镯的具体用处,但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迟早有一天,通过这个手镯他能找到自己一直以来想找到的人。
而现在,这个镯子它亮了。
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一直以来等的人……到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今日应该就是宫门外的那些新娘进入宫门日子,大胆的想一想,会不会,他等的人就在那群人中间。
毕竟,如果他等的人就在宫门附近的话,他手上的镯子早该有反应了才是。
宫远徵自小培养出来的黄玉侍卫金冥,三年前也考过了红玉侍卫,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后山的那几个长老,天天逼着宫远徵让金冥去镇守无量流火。
宫远徵后来被他们缠的实在太烦了,直接拿着不知道什么材料跑去长老院,等再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再提过金冥的归属问题。
金冥敲了敲门,从外面走进来,“公子,执刃大人说,子羽少爷假传少主诏令,说是要送这些新娘来给您试药,实际上却欲意放走那些掺杂了无锋刺客的新娘。您可要去看看?”
宫远徵正愁没理由去那些新娘那里看看,金冥的到来简直是雪中送炭。
“走,去看看,”宫远徵放下手中的药,起身就往外走。
金冥总觉得自己的主子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因为要是放在以前,像这种事情自己的主子只能不去就不去的。
这一次,看上去宫远徵貌似很是期待。
难不成这群新娘里有宫远徵认识的人?
没道理呀!
能够有资格离开宫门办事的只有角宫公子宫尚角,自家公子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宫门,怎么会有机会认识宫门以外的人呢?
但不管他心里如何怀疑,他现在要做的紧紧的跟上宫远徵。
宫子羽这边刚带着那些新娘逃到他记忆里的那处可以通往山谷外的暗道,就在他即将成功放这些新娘出去的时候。
宫子羽身后传来一个刻在他骨子里,让他惊恐无比的声音,他一回头,就看见宫远徵一个从来都没有对他笑过的人正站在一旁不远处的屋檐上玩弄着手上的手套,阴恻恻的对他笑。
“宫子羽!”
“ 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么,怎么送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