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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重生野生时代 > 第409章 风雪中的生死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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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石、香等人与食人族在峡谷口剑拔弩张之时,下游食人族队伍里炸开了锅。

驯兽部的巨牙战部统领班图,身材高大如小山,浑身肌肉贲起,将身上的厚重兽皮甲撑得满满当当。

他望着冰面上同伴的尸体,双眼通红,愤怒地一拳砸在身旁的雪堆上,积雪飞溅,咆哮道:“这群杂种!竟敢算计咱们!”

“班图,先别急着发火。他们既然在此设伏,贸然进攻,怕是要吃大亏,现在咱们三大部落共计三千余人,这个峡谷他们有埋伏,那咱们换个峡谷就是了,老子就不信每个峡谷都有埋伏。”碎骨部统领索克,身形精瘦,皱着眉头,冷冷盯着峡谷方向。

一旁的另一个血牙部统领卡恩,满脸横肉,脖颈戴着的人头骨链晃得当当作响,伴随着积雪哗哗落下,大声嚷嚷着:“怕什么!咱们三部人多势众,直接冲进去,准能把他们全宰了!”

班图瞪了卡恩一眼,身上抖落一层积雪,指着那十多吨重的猛犸象,大声说道:“卡恩,你看看咱们这高大的巨象,在这冰面上根本不好冲锋!这峡谷又窄,战象施展不开,冲进去就是活靶子!难道要跟你们獠牙首领那废物一样,死在峡谷吗?”

卡恩愤怒地瞪着班图,他说到了整个血牙部的痛处,三日前死在另一个山谷中的獠牙正是他们部落的头领,这一次他就是带着全族的怒火前来。

于是嘶吼道:“班图!你敢侮辱咱们首领!信不信老子宰了你?獠牙首领是为了部落英勇牺牲,容不得你这般诋毁!””

班图却丝毫不惧,冷哼一声,拂去肩头新落下的雪花,说道:“哼,事实摆在眼前。獠牙的大意,让你们折损了整整一千多兄弟,这次难道你还想去送死?”

卡恩捏紧双拳,双眼通红,就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与班图拼个你死我活,却被碎骨部索克一把拉住。

索克转动着眼眸,急切说道:“卡恩啊,你别冲动!当下咱们应该换条路线,去为你们族人报仇。不要因意气之争误了大事。”

卡恩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强压下怒火,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班图。

三人僵持间,周围的风雪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紧张气氛。

此时,狂风呼啸,卷起漫天雪花,打在众人脸上生疼。

索克眯着眼,看向峡谷两侧山崖,只见那里人影晃动,大批树木积雪簌簌掉落,仿佛隐藏着千军万马。

他摆了摆手,脸上落满雪花,说道:“你们听,这风声里夹杂着他们的动静,看这情形,杂碎们在山崖上肯定设了不少埋伏。咱们就这么冲进去,指定是有去无回,走吧。”

于是,三千余人的食人族大军轰然启动,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巨兽,朝着上游开拔。

凛冽寒风中,驯兽师们驾驭着猛犸象率先踏出沉重步伐,它们粗粝的脚掌碾碎薄冰,露出冰面下泛枯黄泥坑,足有半米高,每一步都让大地微微震颤。

战马嘶鸣声紧接着响起,巨牙部的战士们驾驭着身披灰色兽皮甲的战马,却不得不朝着两翼奔走——冰面上新出现的巨坑让他们避之不及,马蹄在冰缝间小心腾挪,骑手们勒紧缰绳的手暴起青筋,生怕马匹失蹄。

他们手持的骨制长矛顶端,系着用敌人毛发编织的流苏,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马蹄踏过冰面,迸溅出细碎的冰晶,宛如撒落的星屑。

殿后的血牙部和碎骨部两大部落战士们乱作一团,两千余人的队伍里,兽牙与白骨串成的项链在脖颈晃动,石矛、标枪、狼牙棒、石斧等武器七零八落扛在肩上。

有人一脚踩进半米深的泥坑,溅起冰渣混着泥浆,骂骂咧咧地扒着坑沿挣扎起身。

有人却嘻嘻哈哈地甩着满身脏污,哼着调子怪异的古老小曲,手中石斧有节奏地敲击着盾牌,发出“咚嗒、咚嗒”的声响。

风雪卷着粗粝的冰粒打在兽皮甲上,模糊了战士们脸上的表情,唯有此起彼伏的笑骂声与兵器碰撞声,在苍茫雪原上搅起一片喧嚣。

而在峡谷崖上,石和香等人看着食人族逐渐远去的身影。

香松了一口气,抖落身上的积雪,说道:“总算是把他们吓走了。”

石却没有放松警惕,雪花落在他的肩头,说道:“别大意,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准备应对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香翻了个白眼,说道:“放心吧,他们走了应该暂时不会回来,可以让兄弟们晒晒太阳了。”

石愤怒地吼道:“到底你是旅长还是俺是旅长?”

香赶忙一边捂着肿胀的半边脸,一边拉住石的手臂,娇滴滴的应:“是是是!你是旅长,你看——把老娘打得脸都肿起来了。”

石看到香这撒娇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

他摸了摸满脸络腮胡上刚刚被抓烂的五道手指印,又把手放到脖颈上,那里被抓出的血珠已经冻成了冰雕。

石没好气地说:“你个贼婆娘,下手真够狠的,老子脸和脖颈都被你撕得这么烂。”

香忍不住噗嗤一笑:“以后你再惹老娘,一定把你淹了。”

说着,石一把搂住了香,朝着崖壁的临时营地走去。

与此同时,而在在黑岩峡谷两边崖上,大雪持续铺天盖地地落着。

夜所率领的六百五十多人已将各项伏击准备做到极致。

早前布置好的磨盘大的巨石,和三四人合抱的巨木,此刻稳稳排列在崖边,经过再次检查,确保其滚落路径毫无阻碍,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峡谷底部。

那些浸透兽油的干木,也重新规整了一番,摆放得更加紧凑且利于点火,旁边的火把虽在风中摇曳,却随时能被点燃,成为阻断敌人退路的火海。

隐藏在岩石之后的船弩,经过反复调试,弩箭尾端吸饱兽油的麻布愈发紧实。

夜身披落满厚厚雪花的狼皮披风,藤甲缝隙间也积了不少雪,他如同一尊雕像般,目光死死锁住峡谷口。

身旁的晨带领着战士们尽管被严寒不断啃噬,身体微微颤抖,但眼神中那股为保卫而战的坚定光芒,从未有过丝毫黯淡。

夕阳恰似渐渐失去热力的火球,昏黄的余晖柔和洒落。

余晖轻柔地覆上洁白雪地,像是给雪地蒙上一层淡粉与浅橙交织的薄纱,白、橙两色相融,在峡谷间晕染开来,营造出一种独特且带着些神秘的氛围。

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内心暗自揣测:“难道他们真识破了咱们的计划?亦或是选择了另外两条峡谷进攻?要是这样真麻烦了。”

“团长,都等这么久了,食人族还没来,该不会真不来了吧?”晨担忧的看着空荡荡峡谷。

夜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里已满是汗水,却浑然不觉。

他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望向纷纷飘落的雪花,视线扫过那些埋伏在崖壁两侧,被冻得微微颤抖的战士们。

尽管声音不大,但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们一定会来,咱们再等等。大家务必时刻保持警觉,绝不可有丝毫懈怠!”

众人听闻,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不由自主地抖若筛糠。

他们或是趴伏在冰冷的雪地上,或是小心翼翼地蹲伏着,每一个人的双眼都死死地盯着那空荡荡的崖谷,仿佛下一秒,食人族就会如潮水般从谷中涌出。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缓缓流逝,黑夜正迫不及待地吞噬着最后一丝残阳的光。

就在众人的耐心几乎要被消磨殆尽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一名传令兵骑着马,在崖下奋力甩动缰绳,马匹嘶鸣着,四蹄扬起一片雪雾,朝着崖上狂奔而来。

待传令兵疾驰到跟前,一个急停,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向夜汇报:“团长,食人族大军正朝着冰封大河这边行进,看样子规模不小!就是不知会不会进入咱们的峡谷”

夜神色一凛,大手一挥:“走,去崖边看看!”

众人迅速踩着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快步来到崖壁边缘。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线,只见远方的冰原上,食人族的队伍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正缓缓朝着峡谷逼近。

队伍前方,十多头身形庞大的猛犸象迈着沉重的步伐,巨大的身躯在雪地里投下大片阴影。

夜眉头紧皱,望着逐渐靠近的敌人,心中暗忖,“天色渐晚,若是此时食人族发现他们这边有火光,必定会警觉,必须不能有一点破绽的痕迹。”

他急忙转头对身旁的战士们说道:“动作快点!马上把大部分火把熄灭。只留几支藏到丛林中隐蔽的角落,绝对不能让敌人察觉到咱们在此设伏!”

士兵们得令后,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将显眼处的火把一一熄灭。

有人抱着熄灭的火把,小心翼翼地潜入丛林,寻找合适的藏匿之处。

还有人用积雪掩盖住尚未燃尽的火星,确保不留一丝痕迹。

夜的目光再次投向食人族的队伍,此时,天色愈发暗沉,唯有借着那微弱的光线,以及飘飘洒洒的雪花折射出的微光,才勉强看清状况。

食人族的队伍已行至距离峡谷口不远之处,却毫无预兆地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他们纷纷从体型巨大的猛犸象背上取下兽皮与木材,动作娴熟地开始搭建临时营地。

一眼望去,队伍好似一条不见首尾的长龙,众人皆忙碌其中。

不多时,一座座临时营地搭建完毕,熊熊篝火也燃烧了起来,映照得雪地一片昏黄。

然而,就在这时,有十多个身影骂骂咧咧地朝着峡谷这边走来。

夜心中一惊,急忙抬手示意,压低声音急促吩咐道:“都趴下!千万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不管这过来的人要干什么,都不许轻举妄动,绝不能因为杀一人而暴露咱们的行踪!”

众人闻言,立刻小心翼翼地趴伏下去,裹紧了身上的狼皮披风,大气都不敢出,呼出的一小团白气在眼前袅袅升腾,双眼紧紧盯着那逐渐靠近的十多人。

然而崖下面,那十几个身影一边不断整理着身上破碎的兽皮,统一左手举着火把,手中紧紧拎着狼牙棒、石斧与标枪等武器,一边骂骂咧咧地靠近。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看着前方忽明忽暗,阴森森的峡谷,开口说道:“黑毛,你说碎骨部和巨牙部这两个部落的杂碎,非要咱们血牙部来探查雨族人,要是被他们发现,咱们不得死在这里?”

被称作黑毛的人听了,踢了一脚脚边的小石子,那石子咕噜噜滚进峡谷,满脸担忧地骂道:“哼,这些该死的两大部落,要是再因为这破事丢了命,可太不值当了,大家都小心行事。”

“就是,凭啥让咱们来干这送死的活儿!”另一个矮壮的汉子附和,举起火把,朝着前方山崖上望去,呼呼的风声裹挟着雪花刮过“应该没有雨族人,咱们往里面再进去。要不现在回去,也是被那些杂碎杀了,吃掉。”

话落,这十多个食人族战士小心翼翼地往峡谷深处挪动,火把摇曳的橙红光芒,在岩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寒风裹挟着细碎冰粒,不断灌进他们裹得不严实的兽皮缝隙,冻得众人牙齿不住打颤,每走一步都哆哆嗦嗦,脚下积雪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四周寂静得瘆人,唯有远处断断续续传来“蛐蛐——蛐蛐——”的鸣叫,在空旷的峡谷里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众人下意识地互相靠拢,几乎肩并着肩前行,手中的火把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突然,“啪!啪!啪!”三声振翅巨响从头顶炸开,几只夜莺被惊得扑棱棱飞起,翅膀拍打空气的声响在静谧的峡谷中格外清晰。

“啊——”一个矮个子吓得猛地后退,险些跌坐在地。

高个子战士反应极快,一巴掌重重甩在矮个子头上,压低声音呵斥:“叫什么!嫌命长?”

矮个子委屈地摸着脑袋,声音里带着哭腔:“这里好恐怖……要不咱们回去吧,都看过了,这里没有雨族人,也没有埋伏。”

黑毛眯起眼睛,举着火把朝着崖顶张望。

火光所能触及的地方,除了簌簌落下的雪花,只有黑幽幽的山崖轮廓,不见半个人影,点点头,:“是没看到雨族人。”

众人刚松了口气,崖顶突然传来“咕咕——咕咕咕咕——”的怪异声响,像是某种夜行动物的低鸣。

声音在寂静的峡谷里不断回响,惊得众人浑身发寒,头皮发麻。

“班图和索克那两个该死的统领要是问起来咋办?”一个战士声音颤抖着问道。

高个子紧握着火把,望着漆黑的山谷过道,咬了咬牙:“就说已经探完了,没发现一个雨族人。”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可还没等他们转身,那“咕咕”声再次响起,且似乎比之前更近、更清晰。

众人再也绷不住,恐惧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有人惊呼一声,手中的火把“啪嗒”掉落在雪地上,众人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朝着峡谷入口狂奔而去,慌乱中踩得积雪“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

十多个食人族战士跌跌撞撞冲出峡谷,在风雪中狂奔,远处食人族营地的熊熊篝火像一片跳动的橙红色海洋,一眼望不到头的兽皮帐篷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他们顾不上擦拭脸上被风雪刮出的血痕,径直冲向最大的那顶营帐,猛地掀开厚重的兽皮门帘,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去。

营帐内,班图、索克和血牙部统领卡恩正围坐在火堆旁商议,三人的影子被火光投在兽皮帐幕上,显得格外高大。

十多人双膝重重跪地,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里还带着未消退的恐惧:“统领!咱们探出来了,里面没有雨族人的埋伏!”

班图眯起眼睛,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疤痕泛着暗红,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你们真走完崖道了?”

“是,是!班图统领!”高个子忙不迭点头,额头几乎贴到了地上,“每一处都擦过了!”

索克摩挲着手中的骨制匕首,目光在众人颤抖的身上来回扫视,突然轻笑出声:“看来雨族人也只是守了前面那个峡谷,这个峡谷他们没有多余的人手来埋伏了。”

卡恩沉默不语,死死盯着还在喘气的族人,脸上阴晴不定。

班图沉思良久,突然开口,声音像冰棱般冷硬:“你们去领取足够的食物,再给老子去崖道里守着,要是发现雨族人,立刻回来禀报!”

十多人闻言,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膝盖不住地磕碰着地面,牙齿“咯咯”打颤。

卡恩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按班图统领说的做,下去领烤肉,吃完就去守着。”

众人看到自家统领都这么说了,也只能无奈的领命退出营帐。

在风雪中找到血牙部负责发放食物的统领,每人扛起一大块还冒着热气的烤肉,举着火把、抱着柴火,一步三颤地朝着峡谷过道走去。

风雪声中突然混入杂乱的脚步声,此时的山崖上,夜抬手示意晨噤声,四百多水军团战士爬伏在山崖两侧看着——崖下火把的红光正像醉汉的脚步般晃悠着靠近,烤羊肉的香气竟顺着风飘到崖顶,混着雪粒打在战士们冻裂的嘴唇上。

良久过后,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从山崖下传来。

晨的睫毛上凝着冰晶,身子往前凑了凑,小声贴在夜耳边,语气带着紧张:“团长,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夜摇了摇头,眼神深邃而凝重,低声道:“不知道,再看看。”

崖下十多人刚进峡谷没多远,便齐刷刷地坐下。

他们将木柴堆在一起点燃,熊熊篝火瞬间窜起,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

只见他们大口撕咬着烤肉,油脂顺着嘴角滴落在雪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晨见状,忍不住暗骂一声,语气里满是愤恨:“该死的食人族!老子们在这上面吹冷风,他们却大口吃肉烤火!团长,要不要再学猫头鹰叫吓唬他们?””

夜盯着下方,沉默片刻后:“不用!估计他们是被派出来当活靶子的。”

晨转头看向周围趴伏在地的水军团战士,他们浑身裹着单薄的披风,在寒风中牙齿不住打颤,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晨眉头紧皱,担忧地小声说道:“团长,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天气太冷了。要是明天他们大批量冲击,咱们拖到早上,根本没办法实施伏击。”

夜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转头看向这群被冻僵的兄弟,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攥紧拳头,沉声道:“这样,咱们留三十人在此继续监视 ,其他人分批回营地取暖,轮流值守。务必保存体力,迎接明日恶战,切记!营地里不得烧火取暖,务必要保证万无一失。”

晨点了点头:“团长,你先带他们回去吧,俺来守。”

夜却毫不犹豫地摇头:“前半夜我守,你赶快带他们回营休息。”

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下,最终缓缓点头,压低声音吩咐:“留下三十人和团长在这里看着,其余人留下三十件狼皮披风和肉干给守夜的兄弟,再跟俺回营,这里太冷了。”

战士们听闻,立刻一个挨着一个贴着耳朵,将陈连长的话轻声传递下去。

直到最后一名战士知晓不用再趴在这该死的崖壁上,众人紧绷的神经才如弓弦松开,露出如获大赦般的神情。

因长期趴在冰冷的雪地上,战士们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冻得发紫的双手连兵器都险些握不住。

颤巍巍的分出三十人脱掉狼皮披风,和腰间肉干留给守夜兄弟们。

直到做完这一切,他们像泄了气的皮球,相互搀扶着,用肩膀顶住彼此颤抖的身躯。

每一步都放得极轻,兽皮靴踩进积雪时,众人几乎是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崖下围着火堆吃肉的食人族。

夜看着兄弟们缓缓撤离的背影,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始终没惊动任何食人族,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后知后觉间,手心里全是冷汗,在严寒中竟泛起丝丝凉意。他转头看向山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下方的食人族身上。

就在这时,凛冽的寒风骤然加剧,“呜——呜——”的呼啸声从远处传来,像是刀子刮过冰面般刺耳。

紧接着,“嘶啦——嘶啦——”的雪粒声混着风声,重重打在岩壁上。

风势渐猛,岩壁间回荡起“呼——吼——”的回声,如同蛰伏的野兽发出低吼,给这寂静而紧张的夜色,又添了几分肃杀与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