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闻慈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白色,刺鼻的酒精味让人精神一振。
阮闻慈有点茫然:“我怎么了?”
“没什么,你就是被驴踢了而已。”
坐在办公桌前刷手机的校医头也不抬道。
阮闻慈“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校医恋恋不舍地将脑袋从手机上抬起,道:“你忘了你去隔壁农学院找同学,不小心踩人家种的菜上,被鸡追着跑,一不小心撞驴身上被拱了?幸好你踩的菜是人家食堂自己种的,要是学生种的,现在你就要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哭了。”
农学院种棵菜不容易,不是被人偷就是被鸡啄的,很难长大。
校医有朋友在隔壁农学院上班,知道农学院每到收成的时候就会气氛紧张,牲畜长成了也这样。
“好了,既然醒了就走吧,只是轻微低血糖,好好吃饭就没事了。”
校医说完之后,继续低头刷手机。
阮闻慈的情况并不严重,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从校医室走出来了,阮闻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去农学院是为了找几天前认识的朋友玩,但是那个朋友养的猪跑了出去,撞坏了那一圈的养牲畜的栅栏,朋友抓到猪之后还要修栅栏,阮闻慈就没打扰他。
但是大好的天气,他又不想缩在宿舍。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还能去哪里。
顾玉余来校医室拿药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阮闻慈,上前喊他:“你受伤了?在这里做什么?”
阮闻慈休息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脸色只是微微发白,见到顾玉余,阮闻慈先笑了:“没事,嗨,去农学院……被驴拱了。”
虽然被驴拱了还晕了这件事很丢人,但阮闻慈不想对顾玉余说谎。
顾玉余又不是不认识农学院的人,早晚都会知道的。
顾玉余没有嘲笑他,只是用担忧地眼神看着阮闻慈,问:“你没事吧?都来医务室了,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没事,就是低血糖犯了,”阮闻慈回答道,看着顾玉余手上的药,问,“你呢?哪里不舒服?”
学校的医务室很大,有着上下两层,有着病床的房间和拿药的地方并不在同一层,两人都在医务室,但之前并没有撞见对方。
阮闻慈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他暗恋顾玉余有一年了,从大学开学第一眼见到顾玉余他就喜欢上了顾玉余。
只是他不知道顾玉余是怎么看他的,阮闻慈担心告白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就一直压制自己的感情。
但是最近他觉得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每次见到顾玉余都忍不住看他,想要告白的想法越发压抑不住。
顾玉余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不舒服,他是帮白颢拿的药。
阮闻慈看了看手机,离饭点还有半个小时,便邀请顾玉余一起去吃午饭。
顾玉余没有拒绝,两人吃完午饭后便回了宿舍。
还是有点晕,阮闻慈便睡了个午觉。
阮闻慈睡得很沉,没有做梦,连翻身都没有,睡得很舒服,直到一声尖叫惊醒了他。
阮闻慈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想要问出口的话堵在了口中。
一片血色,一片鲜艳刺目的红色弥漫开来。
而在血色中,躺着一个阮闻慈万分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