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山的时候,王氏还不是这样的,还想从前在村子里一样,一点小事儿,就同周老婆子闹,但是家里的男人们都不沾她,周老婆子还掌握着一家子的吃食大权,
饿了她几回肚子,路上她走不动路,也不叫周成才管她,她现在的性子委实是收敛了不少。
王氏有苦难言,默默忍了,周老婆子也没有一直不依不饶,
刚才站出来的族老,是那个矮小瘦削的老头,叫周强,头发花白,今年已经年过五十了,在族里辈分算是大的,为人也不错,家里的四个儿子也都有出息,四个儿子家家又都是三四个儿子,最大的孙子二十岁,底下一溜十六七岁的大小伙,总之一大家子人,人丁兴旺,
周强几个儿子的为人也不错,在村子里到时有些薄面,
瞧着刚才吓走的狼群,周强高喊道:
“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还是尽快离开,找一个安稳一点儿地方,”
这幕天席地,简直就是野兽的活靶子,
“大家手里都拿好火把,咱们连夜走!”
这是几个族老商量决定的,其他人根本反对不了,再有刚才的那些狼,确实也给大家吓得够呛,
纷纷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刚才他们忙着闹腾,妇人们也围着要交代,好些人家都没有来得及准备晚饭,
其实也就是一些菜汤,菜团子,但好歹填填肚子,现下好些人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但也不敢有怨言,那可是狼啊,万一回去带着更多的狼来,他们这一大群人不是死路一条。
只有些短视的人,想着狼群都已经吓跑了,还走什么走,才刚到没休息多大一会儿呢,
可他们也只能在心中怨骂,动作是一点儿都不慢,不想被大部队落在后头。
没多大会儿的工夫,原本被火光照得亮亮堂堂的林子,变得黑灯瞎火,
一条闪烁的火龙在林子里时隐时现,渐渐的走远了......
站在田地边,看着绿秧秧的稻田,已经长高了不少了,林父瞧着心中高兴,
围着田边一直走,时不时还下水田中去,凑近看田中的水稻,
正准备回身往田垦上走,就见到后一排的水稻上不太正常,他轻轻拨开面前的水稻,往里头走进去,
伸手扶着仔细一看,
“遭了,水稻长虫了,”
林父突然的发现,给自己都震了震,他立刻开始查看周遭的水稻,
还发现了不少都长了虫子,心中焦急,恨不得立刻就开始消灭这些害虫,仔细找了一圈,把长害虫的大致范围记下,
林父接着去看自己另外一块田里头的水稻,好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算是松了一口气,
心中不放心,他又围着赵大成的田仔细找起来,也发现有几处长虫子了,更加不得了了,
这水稻都是成片,要是一片着虫子,很容易就传染得到处都是,
这水稻上的虫,得赶快处理才行,赵大成家的田地不少,林父一时半会转不过来,再说自己对岸还有不少水稻,他也得去瞧一瞧,
才瞧了赵大成家的一块地,林父就赶回家去,
一早结伴出门去砍柴火的儿子还没有回来,林父和林母他们说了几句,家里的稻田长虫子,给自家人都吓了一跳,
“啥虫啊?长得多吗,有多少秧苗遭殃啊?”
林父沉眉说道:
“发现的还算是及时,就两臂长的位置,三四排,都是挨着的,我看了,长得都是飞虱子,峡谷外头就有松树,叫长君他们去弄一点儿来,再有也艾蒿咱们峡谷里也多得是,弄点儿来,把虫喷了,”
去棚子底下,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喝了两口,林父才继续说道:
“我看大成家的也长了些,我这就去告诉他们一声,然后我就去对岸看看咱家那两块地,一会儿你叫老大和老二跟我后来,老三再去这边的地里看看,我现在眼神不好的,水稻瞧的时间长了,绿汪汪的,眼花得很,叫老三再去确认一遍,”
知道地里的水稻长虫,林母也担心,点头应下了,
“知道了,你去对岸看看,我也去找他周婶唠一唠,叫他们也看看地里的水稻,还有霍成两口子,虽然就半块地,但也看一看。”
林父点了点头,朝着林兰华家的山洞去了,
林母吩咐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一声,自己也朝着周大刚家的山洞去了。
水稻长虫可是关系一家人吃食的大事儿,他们这些一辈子就在地里刨食儿的老农,自然十分重视,
林父走到赵大成家院门口时,就见赵大娘一个人在院子里缝衣裳,
她一见林父走过来,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他外公,你咋这时候来啦?大成他们带着小石头出去砍柴火去了,”
前一段时间忙着,家里的柴火有些不够了,今日林兰华夫妻带着小石头约着林长君和周二刚他们去砍柴火,周老爹是知道的,
他们出门得早,此刻辰时还没过,林父没有走进院子,在外头凝眉说道:
“我刚在稻田里头,瞧见不少稻长了飞虱子,你们家的我瞧了两眼,有些地方也长了,等一会儿大成他们回来,叫他们先去地里瞧一瞧,被好好稻田,叫飞虱子给糟蹋了,估量着多大地方,到时候叫他们去外头弄些松针回来,泡了水,洒在苗上,可别不上心啊,这东西长得可快了,不及时弄掉,到时候一块地都要遭殃。”
这可是大事儿,赵大娘也是吓了一跳,焦急的问道:
“长飞虱子了,哪块田,长了多少?”
林父:“挨着我家的那块田,长得不多,只要勤快些洒药,没事儿的,你一会儿可记得同他们讲,我先去对岸瞧一瞧那边长没长虫?”
“好嘞!”
瞧着林父走开的背影,赵大娘手里的衣裳也缝不下去了,丢下衣服,她背着背篓,拿着把镰刀,就往自己的水田去了。